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阈墙
高青 刘顺昌
商仁、商义、商礼、三个是亲兄弟，哥仨从小在一起玩耍、长大，随着三人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兄弟们却分道扬镳，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如同路人了。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解放前他家人多，家里穷的叮当响，弟兄们讨个媳妇都很难，好不容易老大找上了个媳妇，一家人皆大欢喜，只要开了头，就有希望。老大媳妇人虽长得一般，但人贤惠，能干活，一家人都挺喜欢的。老大媳妇有一妹妹叫豆花，母亲去世得早，经常跟姐姐来婆家，豆花身材窈窕，长脸细脖，柳眉细眼。商义也老大不小了，讨不上媳妇，心里也是很着急，他见哥哥的小姨子长得这么俊，就动了心思。只要豆花来了，他就找个由头往嫂子屋里跑。
这一天，老大、老二跟着父亲上坡去锄地，老二知道豆花来了，刚锄了一回，就说肚子不好受，扛着锄头跑回了家。以前农家磨面用石磨，大石磨两个人推也很吃力，这不，老大媳妇和妹妹推了一会儿，就累的汗流满面了，她让妹妹到屋里歇一歇，自己在磨坊里箩面。老二到家往磨坊一瞅，只见嫂子一人在箩面，就往嫂子屋里跑。推门一看眼就直了，豆花正撩起小褂，用小手绢擦胸前的汗珠，雪白的肌肤，高耸的乳房，红红的乳头，老二这时也控制住不住自己了，跑上去就把人抱了起来。豆花说啥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蹿到屋里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傻了，大声惊叫起来。
老大媳妇正在箩面，听到妹妹的惊叫声，提着箩跑了过来，她看见老二正抱着妹妹，妹妹还没来得及放下小褂，被老二这一抱，褂子上的纽扣反而挣开了，从脖颈到胸前就像一泓淸水，明亮而艳丽。那时人们都是穿大腰的裤，布绳腰带，穷人家根本扎不起皮腰带，女人们都是自己缝一红布绳，把裤子一扎，为方便解手系上个活扣，豆花又急又羞，两脚乱蹬，红布绳的活扣一开，裤子随即滑落下来，下身也让人一览无余。老大媳妇到屋里一看，来不及多想，把手上的箩狠狠的朝老二砸去，没想到箩里的面没倒净，全撒到二人身上了。本来，妹妹豆花肤白如雪，皮嫩如玉，肚滑腹润，她一挣扎肌肤像抹上了粉红的胭脂，再落上一层面粉，这红嫩的皮肤上好像染上了一层白霜，恰似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商老太听见老大家屋里的哭喊声，也拿着笤帚疙瘩跑出来，进屋一看这情景，知道是老二惹的祸，也轮着笤帚疙瘩冲老二打去。知子莫如母，老二这东西平时的作为，老娘还不知道？你想，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这场家庭大戏不够唱好几天的吗？
几年以后，老二也娶了媳妇，就分家另起炉灶了。事情过去了，老大也懒得再理老二了。老二可从此对老大心生怨恨，因为他娶得这个婆娘，与豆花相差十万八千里，看着老婆就来气，尽管后来有了孩子，家庭战争时有发生。据邻居说，老二的儿子都十几岁了，夫妻俩夜间不知为啥打了起来，从屋里打到院子里，两人都一丝不挂，好事的人趴到他家的墙头上看，也没人进去劝，最后还是儿子看不下去了，把老俩骂回了屋子。
六十年代,遇上三年自然灾害，人们填不饱肚子，有人就偷偷摸摸到地里掰个玉米，折穗高粱，掺些萝卜、野菜糊弄。可偏偏老大家孩子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老大又生性刚烈，正直，那些偷瓜摸枣的事，他看不惯，队里的玉米棒子倒在路边，他也不往家拿，这就免不了挨饿。老大终于熬不住了，经常带着孩子去讨饭。人称老实人的村保管员看不下去了，就和村主任说，给老大家几斤粮食吧？别饿死那几个孩子，主任默许了。
一天，老大讨饭回来，保管员见天色已晚，带他到村仓库前，看看四周没有人，把一个装有三十多斤粮食的布袋塞给了他，说：“快走吧。”老大冲着保管员深深鞠了一躬，背起布袋就回了家。老大回家后，心里想这点救命粮，不能一下子吃了，先盛出一碗来，掺野菜吃上一天再说，其余的藏起来慢慢地往外拿。
这几天，老二也是到处胡转悠，想弄点吃的。正巧从仓库边路过，看见老大背着一布袋粮食回家，心里想老大和村里负责人关系不错，是否他们私分粮食也给了老大一份？我若是揭发出来，扳到村里负责人，自己想弄多少粮食是多少。说不定还闹个村官当当，一想，告自己的亲哥，有点不地道，又一想，想当年老大不成全我和豆花还打我，我告他也是一报还一报，也许大家说我是大义灭亲呢？他知道老三是个炮筒子，别人装上药他就放，就跑到老三那里说，村里有人私分粮食，你敢不敢去告？老三说：“有什么不敢的？你说的是真的？”老二说：‘那还有假，我亲眼看见的。’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灯，拔腿就往村主任家里跑。进门就喊：“老百姓生活这么难，你们竟敢私分粮食？看，我不到上面去告你们！”村主任说：“商礼，你竟敢胡说，谁私分粮食，你拿出证据来？”老二说：“看见有人往家背粮食了？”这时，村主任也有点发毛，是不是保管员说给老大的那点粮食，让他看见了，就说：“你别闹了，粮食这么紧，没人私分，快回去吧。”。老三一看村主任这么软，以为是他们真的私分粮食了，就更加不依不饶，非要让他把私分的粮食要回来。根本就没有私分粮食，村主任去哪里要？说：“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说让我要回来，我私分的粮食给了谁？私分了多少？你看见了吗？”
老三真的没看见谁往家背粮食，是老二亲眼看见了，这时村主任派人把老二叫来，老二一看，村里好几个负责人都在，老三又说他看见了，心一横说吧，“昨天晚上看见老大商仁往家背粮食了。”老三一听脑袋就“嗡”的一声，大哥不是村干部，就是私分也没他的份，若告大哥往家里背粮食，那就是偷，这，这，我这不是告大哥是贼吗？
村主任心一横，他兄弟们都不讲情义了，我还护着老大干啥？何况大家都在，不给大伙一个交代也不行，随即派人到老大家去搜粮食，那时也不讲什么法制，村里负责人就是法，若老大家搜出粮食来，我们又没有私分，就说是老大偷的。结果，去的人没有搜出粮食来，看见老大一家人守着一锅野菜，家里只有一碗粮，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老大听说老二、老三到村里告他偷粮食，连气带饿晕过去半天才醒过来。从此和老二、老三断了来往。
老二本想借告大哥整倒村负责人，结果整得老大、老三都和他不上门了。老三也悔清了肠子，二哥怎么骗着我去诬告大哥，在村里赚了个不仁不义的臭名，连朋友都不愿意和他来往了。
后来村里开始分地到户，但一年或两年就收回重分。“无巧不成书，”有一年秋后土地重分，老二和老三分到了老大家的地，老大种的是白菜，要到小雪才能收获。按村分地要求，秋后要倒地让新户种上冬小麦，老大的白菜刚拢好，老二左等右盼不见老大收白菜，认为老大成心不给他倒地，就到地里把老大的白菜全砍倒了，几天以后，老大去给白菜浇水，一看就傻了眼，焉了的白菜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老大回来气的到老二、老三门口骂了半天。
谁知老大白天刚骂完了，晚上老三堆到老二树林子的玉米桔杆就着了火，一下子连柴带树烧了个精光。老二老三没等火全灭，就去找老大，结果弟兄三又打了起来。都知道老大不会去干那损事，老二在村里为人不好，是有人借刀杀人，但老大有口说不清，弟兄的冤仇越结越深了。
刘顺昌简介
刘顺昌 淄博市高青县芦湖街道教育办公室退休，生于54年10月，中学高级教师，大专学历，多次获市县表彰奖励。多次在省市国家刊物发表论文、通讯、征文，并获奖。主要有在人民日报发表的《崛起的教育强镇》等，写有报道、通讯、论文，小说，故事，诗歌，散文等几百余篇。
籍贯及住址：淄博市高青县芦湖街道办事处小安定村。
联系电话18678228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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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17 14:58: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