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9-11-5 15:48 编辑
等风也等你
等风也等你
高青 辽阔之海
一夜秋雨,笑里藏刀,晨起,一地落叶。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清新如故,萧杀气息偃旗息鼓,又是一个艳阳天。可以想象过去的这个夜,发生过多少绞杀多少杀伐的故事,这是季节的厮杀。也正如我们的日子,看似正常,而同时却有着许多不可说也不需要说的隐秘,大大小小的,也似乎每个人都经历过。
静下来,依旧需要音乐来安魂。《我和你》,依旧喜欢刘欢和莎拉布莱曼合唱。这首歌第一次听是在零八年奥运会开幕上,转眼十多年了。《我心永恒》,第一次听,该是二十年前了吧?那一次,我们从小镇上骑着摩托车去县城里的电影院看刚上映的《泰坦尼克号》,回来时,摩托车慢跑气,幸好带了打气筒,在路上打了两次气,才勉勉强强回家。那是最令人难忘的第一次去电影院里看电影,电影票也很贵。许多年过去,依旧喜欢看电影,捎带着喜欢着写影评。
或者,没有必要逼迫自己写什么,就这样毫无目的的敲打,便是最好的时光,清心而寡欲,真的很好。昨晚听了一曲美国乡村谣,觉得好听,便转给了朋友听,既是打扰,又是问候。也不管朋友怎么想了。中午有微信进来,是江苏的画匠,说去了相邻的东营市,路过淄博,如果有时间也可能过来一趟,这真是有朋自远方来。
中午,在前窗打进来温柔光线里,眯着眼想生意。一个不起眼的人,有模糊渐清晰。小五十,瘦瘦小小,小头,小脸。小小的眼睛,不停地眨动。嘴唇秀小微薄而柔软。他是一个农民,举止言词都像一个农民,安分,卑屈。他的眼睛比一般农民要少一点惊惶,但带着更深的寂廖。经常在店门口一停,扔下电车去县城。他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大女儿参加工作了,还没结婚。二女儿还在上中学。最近,他又去县城。问他去干啥,只说去玩。很纳闷,他可是个大忙人,家里养着羊,种着地。春天种西瓜,倒卖西瓜,秋上收自己家玉米前开着托盘车给养牛户拉玉米秸靑储,大小钱都不漏,空闲了干劳务。
忙过来忙过去,下午早已忘记他时,他喜颠颠地回来了。再一次勾起好奇心,又舔着脸问他到底去干啥来,他才勉强说:家里养着几条鱼,去买鱼食。还说小城里到是有一个卖鱼食的,可都是过期便宜货,说完推起电车一溜烟走了,还好像有些生气又无奈的样子。他家里居然养着鱼,这是让我念念不忘的。家人说了一个事,也是让我念念不忘。一位在职人员离婚了。离婚也不是什么蹊跷事,离婚的原因多多种,也怨不得谁谁谁。想来想去,是自己的原因,认识那人,便觉得许多得不应该,老思想呗。
低下头,瞅见脚上的运动鞋,是new balance,第一次穿这个牌子的鞋,很舒服,暖暖嘘嘘,像在棉絮里,儿子给买的。晚上出去走步,环着小城的枝干路走,都一样干净整洁。这个季节,路上最多也最难整理的是随时都落下来的树叶。不时看见有清洁车路过,晚上也值班,环卫工人是功臣,人行道上都很少见落叶。清,净,晚一点,晚一点会更多寂静。灯光温柔,树影斑驳,不远处体育场上有广场舞音乐时缓时快,几个年轻人在探讨鬼步舞,有人在舞动,有人在静看。小城的夜,安静极了。然而万籁有声,万家灯火渐渐隐下,幽蓝的夜里飘忽着一种又积极又消沉的神秘的响往,一种广大而深微的呼吁,悠悠泛泛,悄怆感人。快要入冬了。
转眼又是早晨,空气氤氲,阳光奕奕,便是极好的小阳春,身体各处都还觉得舒舒服服,饶有清兴,不很肃杀,空气里潮润润的。新麦、旧柳,红的、黄的、褐色的树叶,散过了絮的蒲公英,粉色喇叭花,黄红褐色的蝴蝶,几棵月季顶着细碎的最后的花朵,河堤上秋草黄黄安静忧伤,河堤下芦苇跋扈摇摇荡荡……一切都它们该有的样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