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接云涛连晓雾(原创首发)

德喜

天接云涛连晓雾
淄川    德喜

清晨，拉开窗帘的刹那，窗外一片朦胧。雾，浩浩荡荡，吞没了全城的一切，这大概是今冬的初次大雾天吧。盼雪，盼雪，却来了始料未及的大雾天。

孩子的班主任，在家长群里温馨提示：雾大，上学路上注意安全，晚点到校没关系。朋友圈里也刷屏着雾锁全城全城雾的文字和视频，配以温馨的提示，看着让人温暖。晨雾让一泽慢悠悠，因为周一早起，今天也并不着急。

出门，浓雾蒙蒙。冬天的雾迷离，呈现出仙女般奇幻奇妙、婆娑轻盈的舞姿，千般婀娜，万般旖旎。一会拖着丝裙，嫣然回顾，可是玉环邀飞燕，霓裳羽衣舞？“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愿借一身羽衣，迈入一方瑶池，踏云外之曲，尽舒广袖，与之共蹁跹……轻轻地我走在如梦似幻的仙境里，带着湿漉漉的心绪追随着那些好时光。想来，我不仅笑了。

浓浓的雾，弥漫在天地之间。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一切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仿佛是海市蜃楼，真给人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神秘感。万物格外羞怯了？远远的躲在晨雾里，就像待嫁的新娘。迎面走来一个女的，好似美人出浴，又如仙女拂纱。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雾里，路上的车打着灯闪，如行走的幽灵，电动车的铃声也是不绝于耳，大家都在小心谨慎的行驶着……

漫天漫地的雾，远远近近覆在我的眼里、覆在心上。我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却看得清母亲的脸，她的每道褶皱里都是柔软和温情，散发出慈祥的光芒。雾，丝丝缕缕。像母亲一绺绺灰白的头发；像母亲昏黄灯下密密缝合针脚的棉线；像因为游子归来而晃动着的炊烟。温暖着我的记忆，扯起地久天长、缠缠绵绵的乡愁。

昨天，大哥给我捎来了母亲种的菜。白菜、萝卜、南瓜……满满的一大袋子，这不仅仅是菜，更是满满的牵挂和爱。在这片朦胧的时刻，拾起一丝冬日的红尘，，飘渺，遥远，柔柔地想起老家的母亲。岁月的风吹白了她的双鬓，缕缕苍苍白发在我眼前晃动，犹如这浓浓的雾。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健郎，但每年她都会拾掇着她的菜园。就只为一句，你妈会给你种着，等你回家来吃。想起秋天里，我站在母亲菜园的堰边，想当年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对着秋风吟出：“一庭春风瓢儿菜，满架秋风扁豆花。”现世安稳的好模样。一个电话打给母亲，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匆匆挂断。却总会有那么一句醉了流年，温润了岁月，时时刻刻缠绕在路上的心的，就是乡愁。

过往的行人大都披盔戴甲，忽而有点点呛人的气味，使人喘不过气来，心情也变得忧郁了，不禁感慨，雾霾又来了？一想到阴霾、灰霾，大量的烟、尘等微粒悬浮游走，兴风作浪，此时一种奢望叫做云开雾散，走出硝烟弥漫的尘埃。雾霾深重深几许，天气预报说空气质量不佳，重度污染，人们的体内倒像是一个承载着无奈之举的化学容器。工业名城的背后，是否之于这里的斯山斯水，斯草斯木，以及民众之吾心吾肝的一次沉重叩问？这样的天气，让人焦虑、无奈。我们在奋力实现中国梦的道路上，民众的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与此同时，这里的气候也有了显而易见的改变。这难道是发展付出的代价吗？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吗？如果二者之间真的有关联，似乎就要关乎到取舍了。但愿这只是我的一个错觉，或是杞人忧天了。那就等着吧，等着阳光升，迷雾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