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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风中荻花美
张店 黄丰年
秋高气爽,人们走出户外,登山越岭,欣赏一年一度的红叶,体味那“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情画意。或近观亲吻,或远望,抒发那“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诗意。我也与众一样对红叶怀有深深地情愫。
近日,与朋友到我的家乡博山区南沙井村欣赏如火似霞的红叶,看到那络绎不绝专程来欣赏红叶的游客,登上山头,在艳丽的红叶前留影。我也与其一样高兴的欣赏这深秋的美景。
但在我,欣赏红叶回头向原野一望的时刻,又发现了可以与红叶相媲美的一幅美景,那就是在飒飒秋风的吹拂下,在满山红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洁白,格外的优雅,一阵秋风拂来,犹如波浪一般闪着银光,给人们另一类美得享受。
它是什么?它就是荻花。
其实我们对荻花并不陌生,因为有白居易那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的壮美精句。同时我们山区平原田间地头,崖边沟谷,河岸溪畔到处都是,只不过不为人们重视罢了。但白居易诗句中的荻花与我笔下的荻花还有其区别。白居易的荻花多是指南方河汊水网地区犹如芦苇的高杆植物,叶子对开,杆似竹竿,又似高粱。深秋开穗形紫花,往往与芦苇混淆。可我这里说的荻花,不是一般的荻花,学名为“谷荻”,也就是人们俗称的“茅草”。,茅草又称“菅草”。多年生草本植物,每年春发芽,枝叶茂盛,秸秆挺拔,至秋天开出洁白的花束,形如绒帚,花体柔软温暖,拂面温馨。它生命力极强,不择地势,耐旱涝,在草类王国中独树一帜。根系深而发达,有道是“菅草扎根深又深,打断筋骨连着根”。可达一米以下,呈网状,根上生毛,呈竹节形,洁白而柔嫩。此根可入药,在中药典中为“白茅根”。中华药典载“春发芽,布地如针,又称为茅针。亦可嗷”“根洁白,柔韧,采撷洗净可‘益小儿,平缓烦躁’‘凉血,止血,清热、利尿、止淋等炎症’”。
其实我对茅草的记忆,并不是单纯的这些根的药用。而是在小时候,春天跟大人上山刨地,在田间地头刨出的那一团团的荻根。我们选出那些洁白而柔嫩的,搓去黄土,用手一捋入嘴咀嚼,慢慢的吸吮那甜甜的汁液,感到很有趣味。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太关注那儿时吃茅根的往事,而是知道它还是一种很好的中药材。
由于有了这种情愫,每至秋天,我会到野外欣赏田间地头,山岭沟壑那随风摇曳的毛绒荻花。
有一年,也是农历十月一,是民间祭祖的日子,我回家上坟,正巧陵地边有大片荻花,在瑟瑟秋风中摇曳多姿。我们在其旁边合影,感到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是欣赏,是怀旧,是素美还是壮美,不得而知,总感到它有一种特殊的景观与魅力。
我看到山野中那一片片,一簇簇洁白的穗状荻花,随风摇曳,那挺拔的身姿,那黄红光洁的挺杆与那头上洁白柔软的绒花,像一位位头戴缨盔出征的勇士,又像是海中那一片片洁白的风帆,它们没有嫉妒之心,而是淡泊心智,以独有的美丽与风范为大自然增光添彩。
我此时看到这美丽的荻花,感到自己又发现了另一种情致。荻花在万木凋零,萧索寂寥的秋天带来了另一种壮美的景象,与红叶竟美,与草木争光。
满山鲜艳的红叶是一种美,衰草中的那一片片洁白的荻花也是一种美。大自然就是这样,相克相生,绚丽多彩,相映成趣。
我爱家乡的如火似霞红叶,我也爱家乡的洁白如玉的茅草荻花。
2019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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