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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一阵风雨声还是令我落枕难眠,思绪在一片半梦半醒的恍惚里游走,就又想起了白日里盛开的那株黄色的小花来。
那是一株生长在一栋建筑的背阴处,一段被风雨侵蚀得破败不堪的水泥地面上的小黄花儿。这花的种子从何而来,是风吹落下的,还是喜鹊斑鸠衔来的都不置可否,但这花儿却是借着这极小的坑洼地儿真地生长起来了。
此时牡丹花开正盛,人们或赏花或吟诗作赋,无不给予国色天香之花最大的赞美,却鲜有人在意这些无名的小花株。
但花开都有时,这些无名的小花株还是借着一场小雨的到来,先是在紫绿色叶片的中间长出一枝细且挺拔的花茎儿,托举起的一个饱满的花骨朵便也跃然茎上了。或许还是不经意间,那饱满的花骨朵已悄然绽放开来,瞧那层层叠叠着的小花蕊儿,满眼都是崭新的黄色,显得那么娇嫩诱人,偶尔随着微风摆动几下,那股娇俏劲儿,不得不令过往之人啧啧称奇。
其实像这样的野花儿,在公园的草坪里,在沟沟壑壑的边缘处,在近郊山里的沙砾间都能看到它们恣意盛开的身影儿。而之所以令人称奇,还是因为它们对于生存环境的不挑剔性,哪怕是一顶点的土壤,哪怕是弱不湿须眉的微雨都能存活下来,即便是再大的风雨也无所畏惧,这或许就是生命力量的伟大吧。
在乡下的老宅里,我也曾亲眼见到很多榆树苗从坚硬的砖缝里,从龟裂的墙根处纷纷冒出头来,以不可想象的顽强的力量生长起来。在母亲居住的院子里,西墙根的地砖缝隙里,我也见到几株长势旺盛的绿色植物。询问母亲虽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也叫不出这植物的名字,只是揣摩着是从哪里掉下来的植物种子,给点雨水就长成绿油油的一片儿。
所有的生命都是个顽强的个体。当年读“鲁滨孙漂流记”的时候,内心便不断赞叹他的伟大了。从城里人意外地流落到荒岛上,为了生存他用最原始的方式学会制作捕猎工具,建造木屋,烧制陶器,伐木造船,充分彰显出处于艰难困苦环境里一个人追求生存的力量的伟大。
其实以人反观万物,无一不是彰显着生命的力量,就像春天万物生长的壮观场面一样,草木虽有荣枯,但生命还是以它们自有的方式展现着,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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