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匆匆(34、35) 桓台 张连勋
三十四、战友相会防城港
龙哥应战友们相邀,从遥墙机场乘飞机到达南宁,转车到达防城港。
防城港地处我国大陆海岸线的西南端,正南就是浩瀚的北部湾。它是一座滨海港口城市,又是内陆腹地进入东盟最便捷的门户、大通道和桥头堡,被誉为“西南门户、边陲明珠”之称。港口背靠大西南,面向东南亚,南临北部湾,西南与越南接壤,具有独特地理区位优势。风和日丽的日子,龙哥和他曾经在一起战斗过的首长和战友们欢聚在这个美丽的港城。
在这里,龙哥和多年不见的战友们握手拥抱,喜极而泣。分别几十年的老战友,大都已到花甲之岁,岁月使他们的黑发鬓如霜,青春漾溢的脸上有了岁月溜下的绉痕。时间多么残酷,它把曾经让你昼夜相处的战友,让你确信永不更改的生活变成了一个个梦,似真似幻,遥远而模糊。再相遇时,原来的青春年少,现在只见都晃晃悠悠,早无往日风华正茂之态,龙哥和战友们聊着生活近况,突然领悟到,时间已经把一切都送走了。
亲爱的战友们,大家晚上好!战友会开始了。主持人在台上致词:在所有的称谓当中,“战友”的称呼大概是最朴实、最凝重、也是最亲切的;在所有的关系当中,“战友”的内涵大概是最简单、最特殊、也最广博的。 就是因为那一段金戈铁马、患难与共的共同经历,就是因为在生命中那段最美好的时光,共同拥有、追求过的理想和使命。为了这段回肠荡气的历史,为了这份情浓于水的友谊,我们相聚在龙马精神之城,相会在美丽的防城港,同庆同贺、畅谈友情、尽情享受战友相聚的温馨……
主持人倡议,现在请战友们同唱一首歌《人民海军向前进》……龙哥参加这次战友聚会,就是为了跟分别多年的战友见个面,交流一下思念之情。回顾一下人生中纯真而天真烂漫的岁月。师恩重如山情难忘,龙哥更没忘记首长的辛勤培育。在这个难忘的日子里,龙哥拉着已是古稀之年大队长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木棉含笑,杨柳依依。龙哥折枝送战友,举杯壮怀,相拥告别,在《送战友》的歌声中,与战友们依依道别。战友们,龙哥愿你,踏遍万水千山,尽情体验人间的幸福。流年的潮起潮落,淹没了多少传说;花谢花开,遥远了多少故事。嫣然的回首里,多少问候的飞信掠过驿站?多少雨中留下温馨的纸伞?战友们龙哥愿你,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于百转千回精疲力尽后,依然能经受住生活的千锤百炼,让那些苦难的火焰,点亮你们前行的路!
龙哥愿战友们,虽此生韶华换了白发,还能不计来由,不问归处,无悔无惧度余生!闲煮深情岁月,细品曼妙时光,活出健康,活出精彩。不辜负每一缕清风,珍惜每一次月圆。在余生的光阴中,被岁月温柔以待,慢慢变老……
送别战友们,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龙哥又陷入了当兵入伍时的回忆中……
三十五、入伍离乡
这年冬天,天气冷的早。刚入冬就接连飘下了几场大雪,大雪将地里的麦苗盖的严严实实的。俗语说,“大雪兆丰年”龙哥踏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声,走出村口,望着这银白色的大地,心中有些小激动。听说,今冬征的兵是海军,是军舰上的水兵,因此,龙哥就积极的报上了名。没想到体检政审查的很严,政审龙哥到不怕什么,祖宗八辈亲朋里边,都是穷苦人家,安分守己根红苗正。这大小体检进行了三次,查得也太严了,虎子哥陪着龙哥,一遍遍的体检,顺顺当当的过了体检这一关,只等着政审后发入伍通知书了。想到多年当水兵的愿望就要实现,龙哥心中充满了喜悦。
龙哥站在雪地里,望着远方的路上,来了一位穿军装的人,那人解放帽上的红五星,国防服上的红领章,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十分耀眼夺目。这“一颗红星头上带,革命的红旗挂两边”是龙哥想往的。那军人走至近前,龙哥认出来了,是在前几天征兵体检站见过的陈排长。
龙哥大声喊了声“陈排长!你咋来了?”陈排长一眼认出了龙哥,忙问“小龙!你是这个村的?”“是!是!”龙哥有些小激动,知道陈排长这是来村里搞政审来了。龙哥当向导,带陈排长到了村大队部,见到了村党支部张书记,陈排长拿出县人武部的介绍信,说明来意后,龙哥主动辞别了陈排长,在家静侯入伍通知书。
冬至过后一天上午,喜鹊在院中的那颗老枣树上叫个不停。村里的民兵连长,将一本红色的应征入伍通知书送到了龙哥的家中。龙哥的爹娘更是高兴,龙儿总算出息了,当父母的那有不高兴的。龙哥更是喜出望外,英俊俊秀的脸上,红光殷殷,更显得青春阳刚。爹高兴得找人给大杜村捎了信,当天下午水莲就赶了过来。
水莲是龙哥的对象,媒说之言,父母之命,龙哥应下了这门亲事,心中觉得这年纪不大,定对象也太早了些。但那块绣着白莲花染上鲜血的手帕,却珍藏在龙哥的抽屉里。因为这块手帕上有水莲淡淡的体香,有她的一汪情深,有她与龙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手拉手的身体碰撞,虽然过去了很长时间,龙哥总觉得心中隐隐有憾。触动龙哥没忘的是这位姑娘的痴情,更是这块绣着一朵白莲花的手帕。
早晨,龙哥的父亲和虎子哥骑着自行车,龙哥父亲带着龙哥的背包和行李,龙哥坐在虎子哥的车子后座上。漫天飘洒的雪花,落在龙哥刚穿上的蓝军装上,也飘在龙哥父亲和虎子哥的脸上。
这天是新兵集合的日子,上午八点新兵必须到县城人武部报到,统一乘车去火车站。报到后,编组乘汽车。临上车前,虎子哥掏出一块叠整齐的手帕递到龙哥手里,让龙哥带上它,路上擦脸上的雪花。汽车开动了,龙哥挥舞着虎子哥送的淡蓝色的手帕向父亲和虎子哥告别。在扬扬洒洒的雪花里,龙哥看见父亲和虎子哥也在用力的挥着手,欢送新兵喧天的锣鼓,淹没了父兄的告别声。从他们深情的眼神里,龙哥读懂了父兄的期望,也读懂了亲人的殷殷嘱托。
龙哥挥舞着淡蓝色手帕,更坚定了当兵为国,不负父老兄弟的期望,决心扎根海防,不干出一番事业不罢休的决心和信心。夜幕降临,火车迎着满天飞雪,载着十八岁的龙哥和同伴们向江南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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