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

德喜

小年
淄川    德喜

喝了腊八粥，年味便随着浓郁的腊八粥的香气和碧翠翠的腊八蒜颜色一起来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年的气息就如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不用风吹，就能铺天盖地粘在你的身上。穿行于年味十足的街道，流连于琳琅满目的集市商场，小区里张灯结彩，夜晚霓虹闪烁，璀璨夺目。洋溢着浓郁的节日气息拂过心房，我仿佛听到泥土下苏醒的细语、呢喃着春的气息。

今日小年，腊月二十三。俗话说，过了腊月二十三，天天都是年。这天，驻家督察的灶王爷上天述职，准备工作就进入冲刺阶段。扫灰尘、清垃圾、贴年画、挂灯笼……所有这些活动，有一个共同的主题，既“辞旧迎新”。

假期里的一泽，一天到晚，像是喜鹊登枝，那长着花翅膀的活泼的喜鹊，正在树梢“喳喳喳喳”唱着欢乐的歌；又像是上足了发条的闹钟，起劲地无休止地吵着闹着，高兴的有些发癫。

去超市，摩肩接踵的人们大包小兜采购年货。人声鼎沸，聆听着超市欢快的歌曲，一派的喜气洋洋。人人眼里像是汪着一个年的涟漪，心里面会蒙上一层迷醉。瞧瞧一泽吧！一进入口，就撒着欢要脱离我的视线，按捺不住的满心欢喜。这样的气氛，也就注定了他的不得安宁，马不停蹄。念叨着买这买那的，这个看了那个好，这是“得陇望蜀”啊！年，像一支彩笔，彩绘着所有的梦。也好，毫不吝啬遂了他的心愿，照单全收。满满的欢喜和沉甸甸的收获，荡在他的脸上，似微风拂过，他的心里，装满香香的高兴。过年了，就该和和美美、欢欢喜喜。

微信跟同学聊上几句，他那边正在乡下老家忙着。他说今年春节要去远在郑州的对象老家过年，他要赶在出远门前，早点给父母收拾收拾家里的卫生。说着发来一个视频，点开看到了一个灰头土脸“丑陋”的他：脸上、眼窝、鼻孔布满灰尘，丝丝缕缕的蛛网紧贴在额头上，微微喘息，只是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再看，农家小院已被收拾的干净整洁，满院子晾满了床单和被罩。阳光洒在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红红的辣椒上面，闪烁着红彤彤的光晕。堂屋的方桌上摆着两篦帘热腾腾黄澄澄的年糕，如山峰般耸立着。年糕年糕，年年高。寓意人们对生活和工作一年比一年提高，寄托了人们对未来日子的美好向往。有诗写道：年糕寓意稍云深，白色如银黄色金。年糕有黄白两色，恰恰代表了金和银。

看着让人垂涎三尺的年糕和暖心的画面，关于年的点点记忆，便轻轻地在脑海里舒展，醉人的回忆，勾魂的念想，串联成一幅幅美妙的图画。小时，乡下老家里，年前母亲总会蒸年糕。蒸年糕是一件繁琐的事情，要先把黏米泡透了，再去石碾上一遍一遍碾成米粉，红枣也要预先用水泡上备用。所有事宜准备好了，母亲就熟练灵活地捏了起来，一个个年糕上面，点缀上大小不一的红枣，如同山峰上绽放出千朵万朵的花来，有了千娇百媚的风情。上笼，出笼。蒸好的年糕，我们这些毛孩子贪婪地咬上一口，软软甜甜粘粘的，唇间留香。现在，想来。一个“糕”字，就让人充满温暖和怀想。你看，一个“米”字，再加上一个“羔”字，就是米做的活脱脱的小羊。绵软、温暖，觉得无限神秘和美好。至于，穿新衣、穿新鞋、放鞭炮、拜长辈、压岁钱……都是新年里类似望穿秋水的愿望。

这就是年。因为年而忙碌着的每一件事；因为年而生发出来的喜乐心情。

写到这时，妻说：“你把冰箱里的肉剁剁吧，小年了，包饺子吃。”起身，伸个优雅的臂姿，爽快的张罗起来。

小年了，吃上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一年里的那些披星戴月，彼时一一落到实处，变成可触可摸的美食美味。然后，鲜活地期待、迎接新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