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

赵自鹏

      张店    赵自鹏
        连续多日的晴好天气，人们曾经被冰雪寒潮冻僵的表情终于舒展开来。尽管早晨的风儿还夹带丝丝寒冷，但身体活动舒展一会儿，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还是令人十分舒服。
        被太阳照射到的湖心处，昨晚刚刚结成的冰面已经开始慢慢融化。结满紫黑色浆果的小叶女贞树上，一群俗称白头翁的鸟儿正呼朋唤友似的啄食着满枝的果子热闹场面，招引着几只身体健壮的乌鸫鸟前来争抢，弄得满树都叽叽喳喳的，树旁人行道上，树下仍有残雪覆盖的草坪里，已然落满密密麻麻被蹬踏下来的紫黑色的小浆果。
         今天是腊八节，妻早早起床，将提前准备好的大米、粘米、黄豆、黑豆、花生仁、桂圆仁及大红枣等一大堆食材一股脑倒进高压锅里，有模有样地熬起腊八粥来。
        这是每年腊八节妻所要坚守的事儿，尽管每一次熬制的味道也总有所不同，但我却十分喜欢这种节日里的仪式感。
       其实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母亲也会熬制腊八粥，但总感觉其味道有着明显悬殊。究其原因，不过是母亲在选择食材方面，除却大米粘米等基础食材选择外购外，诸如花生、黄豆、黑豆以及大枣等食材都是自家田地里种植的，加之在熬制时采用的是柴火大锅，火力柔软，慢慢熬来定然粘稠沁香。
       或许，这种味道上的变化，和在采选腊八粥食材内容上，在选择熬制燃料器具上有很大的关系，或许还和不同时代的人对于腊八粥的认知的不同也有很大关系吧。
        腊八节之对于城里人，不过是一顿再平常不过餐饭罢了，但在乡下正赶上乡亲们外出务工的返乡潮，看着他们大包小包缀满肩头，紧走急赶满是兴奋的神情，想必他们已经看到不远处有迎接着自己且日思夜想的妻子，有望眼欲穿的年迈的父亲母亲，还有欢天喜地的且稍显腼腆的孩子们。这充斥在满乡村街头巷尾的人们，那一声声嘘寒问暖般地问候，瞬间令这一个个曾经静默且稍显孱弱的村庄即刻生出无限的生机与活力来。
        腊八节的前几天，我特意和常年独居乡下的母亲通了电话，一则顺便聊聊家长里短借以分散开母亲由于触景生情所产生的落寞与伤感；再则就是在疫情不断反复的档口， 嘱咐母亲进进出出多注意些防护，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能就近采买便要就近采买，以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但最终，我还是决定把春节因封闭值班不能回家过年的事实暂时隐瞒下来，还是不想令孤苦无依的母亲瞬间感觉失望，也怕听到母亲因失望而无语凝噎的声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