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中篇小说连载）16

卢军导

最后两个字（中篇小说连载）16




          十六，      撞飞山货车

        乘客甲和兰子依然在车头，三水和乘客乙在车尾，不时观察后面紧紧追赶的摩托车。摩托车如非洲草原上追杀羚羊的猎豹，灵巧而又凶狠的向前奔突。现实再现了电影《奇袭》《渡江侦察记icon》中的惊险画面，历史不经意间出现了惊人的重复，就看前面有没有堵截了。然而堵截的情况随时都会发生，比如前方有交通事故或有什么障碍，一旦出现堵截，后果不堪设想。

         时下，一种推崇动物生存方式的理念正在悄然流行。就是草原上能够捕杀到羚羊的猎豹都是最强壮的猎豹。能够逃脱捕杀的羚羊都是最优秀的羚羊。无论猎豹还是羚羊，老弱病残都会淘汰出局，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动物的生存方式就是简单的吃与被吃，杀与被杀。眼下山羊老头和S路车就处在吃与被吃的追杀中，那么结局是山羊老头强壮还是S路车优秀呢？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车头，兰子突然大叫起来，师傅，师傅，接着就哭出声来。

        三水立即来到车头，只见前面几十米处，一边停着一辆小型拖拉机，一边摆着一架简易山货车，山货车里放满了各种山货，两个年老的妇女摆手示意让S路车停车。山区公路狭窄，两辆车夹着的中间的路，S路车是根本过不去的。

        司机狂躁的鸣笛示意让她们赶紧撤离山货车，但妇女不听这一套，而司机居然也没有减速停车的意思。

        兰子害怕了，毕竟是水做的女孩子，毕竟没有经过金戈铁马血色沙场的洗礼。乘客甲紧紧抱着兰子，不要怕，不要怕，有我，有我！

         在这瞬息万变的分秒时刻，三水在思考一个令人恐怖的问题。

        停车，山羊老头追上来，司机必死无疑；不停车，撞死两个妇女，司机也是必死无疑，因为司机就是故意杀人犯，判处死刑极有可能。虽然山羊老头追上来也会把司机杀死，但目前只是预测，还没有形成事实，预测法律是不承认的。

       那么司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况呢？司机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堵截追兵都是要他命的人，司机很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司机此时会怎么想呢？处于困兽犹斗中的人怎么想呢？

         司机会不会这么想呢？我必死无疑，我也不让你们活，我压死一个够本，再压死一个就赚一个。难道司机压死两个人就完事了吗？他会不会也要与我们全体乘客同归于尽呢？在山区惊险路段，什么鳄鱼嘴呀，狼牙弯呀，鹰愁涧呀，等惊险路段，把S路车摔下万丈悬崖。山谷中被摔碎的汽车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到处是横七竖八的乘客尸体，尸体断臂残腿，脑浆蹦出。

       此时司机咬牙切齿凶狠地说道，她们这是有意逼住过路车，好让你们买他们的东西，他娘的，压死她们，不活了！

        自萌湖之后，司机的胸膛就是一个核反应堆，充满了恶气，怒气，血气。

        血气方刚的司机已经万念俱灭！平白无故被逼入死境的人，就恨不得全世界都和他一起毁灭！

       天哪，恐怖的恶魔从天而降，司机这颗原子弹会把全体乘客炸的粉碎。

        三水心跳起来，冷汗冒出，浑身发抖。他不想死，他还有一大家人，但多米诺骨牌张开血盆大口，凶残的向他扑过来了。

        原子弹的爆炸进入十位数的倒计时，不能再犹豫了，命悬一刻，分秒必争！

        三水猛地扑进驾驶室，摸出一把修车用的大扳手，稀里哗啦砸碎车头玻璃，探出身子，挥舞扳手大声疾呼，快闪开，刹车失灵了！

         两位妇女如梦初醒，今天碰上不要命的了，两人哀叫着向山下倒去，S路车排山倒海压过来，山货车四处飞溅！

2022.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