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燕子

赵自鹏

每每看到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我便联想起“燕子高飞晴天”这句俗语，尤其是在北方干热少雨的六月里，你总能在某个地方发现燕子飞来飞去的影儿。
我今晨早早赶去上班，在从办公区去往车间的时候，就亲眼见到有几只燕子从我眼前飞过的。
我张着双眼搜寻了半天，偌大的厂区也只是这几只燕子来回飞翔穿梭着。它们有时在低矮的草坪里相互追逐嬉戏，总是眼见着后边的燕子都快要衔着前边燕子的尾尖了，却还是被其一个急转弯甩开一大截儿，然后又接续着追赶；它们有时又飞到路边的树林里，在或宽阔或狭窄的树林间飞上飞下竟是如此游刃有余；有时又飞到厂区南侧的湖面上，它们将灵巧的身体紧贴着水面飞，吓得鱼儿都钻到水底；它们有时又箭一般地飞向高高的天空里，它们努力扇动着乌黑的翅膀，小小的头颅使劲地向上伸展，不是雄鹰也有傲骨风，直至矫捷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这几只燕子从何而来，正如住在母亲东厢房里的那一对燕子是从哪儿来的，我终是无法探寻的。但住在母亲家的那对燕子每年都是按时到来的，它们俨然是这里的常客，对于母亲家的熟稔程度甚至都超过我。它们到来的前几日都很繁忙，每日都要飞出飞进地衔泥衔来修缮自己的窝巢。或许是在某个闲暇的中午你突然发现，这温暖舒适的窝巢里竟孕育出几个可爱的燕宝宝，它们都伸着丑陋的细脖颈，张着镶黄边的小嘴儿，喳喳地等着父母来喂食呢。于是燕子父母更加频繁地飞进又飞出了，不厌其烦喂养着自己的孩子们，直到那些燕宝宝长大飞离了窝巢，而这对燕子父母也终于在“却道天凉好个秋”时消失了踪影，再见时又是来年。
其实，我小时候到田里割猪草，就经常看到这些可爱的燕子停留在电线杆之间的电线上休憩的场景，也总喜欢静静地欣赏上一大会儿。相比它们日常飞翔的矫捷的身影，它们安静时呆萌的模样也甚是可爱，你看它们整整齐齐肃立成一排排，没有令人生厌的麻雀般地聒噪声，只有令行则动，令禁即止的纪律和自我约束，像极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战士。
前些日我去一处远离城市的湿地公园游玩时，又一次有幸目睹了燕子聚会的盛大场面。在一段被疯长的芦苇掩映隐藏着的一段碎石路上，一大群不可计数的燕子就相互簇拥着站立了好几排，远远看去乌黑乌黑的足有几十米，仿佛令这碎石路瞬间变成一条修缮一新的柏油路，自然而整齐。
但我还是喜欢燕子飞翔的样子，或在城市狭窄的楼宇间，或在公园绿莹莹的草坪上，或在一望无垠的碧空里，它们无拘无束飞翔的姿态可真是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