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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清香院中舞
博山/尹彩芸
清晨,酥软的风吹来一袭清香。在这饱满的香气中,不用嗅就晓得香椿树开花了。
三棵二十年树龄的香椿树,半搂粗细,并排站立。树干窜过邻居的屋檐,树冠高出屋顶覆盖半个院子。翠绿色的叶子间,倒挂着一穗穗白色花絮,远看像一蓬秀发里露出来的银光闪闪首饰,随风摇曳。仰起脖子仔细看,花絮上下左右交叉排列,依次由长变短。花轴上密密麻麻开着如大米粒般的洁白小花。站在树下,香气袭来,满树发着香味,满院子都是厚厚的香气,这香味会把人熏香熏醉,让人忘却烦恼和疲惫,笑容不由自主绽放。
院子里四只大鹅见我喂食,兴奋地展开洁白的大翅膀,围着院子跑,欲飞起来一样。见到食盆,伸长脖子,“嘎嘎——”叫着,扑向青菜,吃几口,伸伸脖子咽下去,呷几口水,不停地摆头,水盆里落一层玉米糁子。在这花香四溢的院子里,大白鹅格外卖力下蛋,每只大鹅,隔一天下一枚蛋。有时去喂食,一只大鹅刚好趴在窝里下蛋,纹丝不动;有时两只并排一前一后趴着,兢兢业业下蛋,不为食物所动。最有意思的是,有时候窝里没蛋,以为大白鹅偷懒,第二天早上窝里会赫然躺着四枚 白花花鹅蛋。大白鹅夜里什么时间下蛋不清楚,但捡蛋的感觉甭提多美了,一手抓两枚,在脸蛋上蹭蹭,细细滑滑,如同婴儿的脸蛋。
潜在树上的麻雀,伺机偷吃食物。它们轰一下落在食盆上,见有来人,轰一下起飞落在树上。树上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叽——吆哦”声音清脆悠远,仿佛陶醉在香味里,不能自已了。
仰望瓦蓝瓦蓝的苍穹,不见一丝白云。地里的麦子不知不觉间黄了稍,大地一片金黄。当你走在乡间小路上,无暇顾及这些美景的时候,芬芳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布谷鸟从春天叫到夏天,“布谷——布谷”洪亮急促,像在附近的天空,却怎么也寻不到。
太阳像情人一样炽热,普照着万物。麦穗饱满起来,麦熟一晌,阳光铺在麦田里,把麦叶、麦秆里最后一丝绿意变成养分输喂给麦穗。于是,斑斓色彩中金黄色成了主色。麦穗饱鼓鼓黄橙橙,用两手搓一穗麦子,吹去黄色的麦皮,麦粒也是黄色,越嚼越香。
再忙碌的脚步,再无暇顾及的目光,也抵挡不住芬芳的气息。这些香气中,没有哪种香气能像香椿树那样持续一个月。那生活在树下的大鹅,甭提多欢实了,鹅蛋算来快有二百来个吧,没留一个,都带着喜悦送给至亲。
入夜,星河璀璨,太空幽深神秘,星星明亮似眼眸,闪闪发光。院子,房屋,香椿树,近处的溪流,远处的山峰,都静静的,像睡在星河的怀抱里,又像陶醉在香气扑鼻的五月里。
这芬芳馥郁五月,无限美景和惊喜,让人陶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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