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说经历（连载）9

卢军导

我的小说经历（连载）9

山东淄博周村      军导（卢树人）



              九       荒凉深处临沂厂

       9月16日，我们到临沂抽样。菏泽到临沂很远，下午三点多才到临沂。
1985年的山东，济南到临清，临清到德州都要坐汽车。济宁到菏泽，菏泽到临沂，临沂到青岛也要坐汽车。烟台到威海，烟台到蓬莱也是坐汽车。

       昨天，菏泽厂不知道临沂厂的电话，下了汽车只能我自己联系，可怎么也查不到临沂厂。我打了查号台，查号台给打通了，但对方又说不知道抽样这事。我说怎么可能，其他厂都知道，省厅统一部署，你们厂怎么能不知道呢？对方支吾了一会儿说，先把你们接来再说吧。

        接我们的是一辆大头车，终于坐上汽车了，想想济宁厂菏泽厂的自行车，吱吱扭扭晃晃悠悠，仿佛是新郎带着小媳妇，去赶一个庙会。我同来接我们的人聊天，很快就发现不对路，查号台没听清我的声音，把Z厂听成H厂了。H厂和Z厂不是一个行业，不是一个省厅，怪不得人家不知道呢！我向他们道歉，他们说没什么，我们先把你们送到地区招待所，你们自己再慢慢打听吧。

       这临沂厂真神了，电话簿没有，打听谁也不知道，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我心急如焚，想了想，打临沂纺织局吧，可纺织局老占线。此时太阳西斜，快到下班的时候了，我决定步行去找纺织局。我一路问问巴巴，走了六七里路才找到纺织局，纺织局技术科的人正准备锁门。

       纺织局的人告诉我，他们收到了省厅的通知，但没有去参加筹备会，临沂厂是一个乡镇企业，厂很小，刚起步，各方面还不成熟，离城市有十多里路，我们也没有把抽样文件下发。这样你们来了，明天我陪你们走一趟，看他们是否参加。纺织局的人问我怎么来的？我说走来的，他说真不巧，都下班了。我说没关系，只要工作有了着落，我就踏实了。

       走出纺织局，我浑身松软下来，夕阳完全西下，街面很脏，尘埃弥漫，美丽的晚霞也浸透了灰尘，黯淡无光，太阳宛若一个红绣球，浸泡在一个污水池里。一辆面包车在我面前停下，纺织局的同志向我招手，我把你送回去，我很感动。

       临沂厂坐落在一座荒凉的山坳里，有一个萧索的村庄。这里厂区封闭，车间简陋，设备陈旧，工艺落后，他们根本生产不出符合国家标准的产品。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紧张的忙碌着，她们的脸上还带着孩子气，管理他们的却是一个凶悍的大汉，我真怕这大汉对这些小姑娘图谋不轨，当然也许是更有力的保护她们，任何事情都有两方面的意义。

       临沂厂不参加评比，但仍管了我们一顿丰盛的午餐。在酒局上，纺织局的同志说了一句话，我记忆犹新，他说，临沂这地方，打仗英雄辈出，搞经济人才不多。

        我认为，临沂人民是不甘落后的，代代都有英雄的赞歌，临沂在经济上也会崛起的，今天的临沂已非同昔比了。

          202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