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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宋庆法

《枯荣枝》正在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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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41:52 | 显示全部楼层


送走子贡,田恒旋即来到齐王宫内,对悼公说:“大王,我想了一宿,觉得伐鲁之事实在是劳民伤财,还是就此罢兵为好。”
悼公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继而说:“军队已经集合完毕,吴国的军队也等待一同进发,这样出尔反尔不好吧。”
“任何事情都是在不断变化之中,停止伐鲁也在情理之中,不存在出尔反尔的问题。”
“我早就说不再追究此事了嘛,可你一再坚持伐鲁,我才同意了的。”
“我考虑再三,觉得攻打鲁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吴国的事怎么向人家交代呢?”
田恒:“那好说,可着人辞谢夫差不必出兵了。”
“夫差那小子是个愣头青,难缠的很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走一步说一步吧,先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再说。”
悼公:“我知道相国有的是办法,一切有你酌情办理吧。”
“那好,我现在就差人去辞谢夫差。”
夫差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共同伐鲁的事情,齐国谒者呈上信函,没等阅完勃然大怒:“齐君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儿!”
吴国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人问:“大王,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你们看看吧!本来说好了一起伐鲁,这么大的事,他说不伐就不伐了,事先也不跟咱们通通气,一切自作主张,好像咱们是一个任凭摆布的木偶。”
有大臣说“这样反复无常的君主,恐怕自己都是个提线木偶吧。”
“不管他是个什么木偶,这里边一定有人在搞鬼。”
“除去那个田恒,还会有谁呢。”
夫差咬着牙说:“敢情我吴国是齐国的附庸,耍着我玩呢!进退都得听你齐国的?我倒要发兵北上,亲自到齐国,去问问他们反复无常之故!”
“对对对,他不伐鲁,咱们也不伐鲁,既然军队已经待命,直接去伐齐。”
吴国的军队浩浩荡荡往齐国开进。
鲁国得知事情的原委,一看吴国生了齐国的气,连忙派人过去见吴王说:“你们打齐国,我们鲁国也不能闲着。”
夫差:“你们想怎么样?要联合齐国攻打我们?”
“不是,我们国君派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共同出兵去攻打齐国。”
“你们太弱小了,出不了多少兵马,凭我们吴国的一己之力,灭到齐国不在话下。”
“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鲁国是太弱小,但是愿意随同吴国共同伐齐出一份力。”
“鲁君真是这么说的?”
“我们不能和齐国一般,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那好,你速速回国,让你们国君立即派军队出征。”
鲁国使臣火速回国向鲁君汇报去了。
齐国南部边境的鄎地,吴鲁联军集结准备伐齐。春末夏初之际,联军杀到了艾陵,与严阵以待的齐国军队相遇。
两军阵前出奇的寂静,这是爆发大战前的征兆。
夫差:“多派出些人,去侦察一下齐国军营的情况,好做到知己知彼。”
鲁国司马叔孙州仇:“对面的齐军,主力是来自传统士乡的国人,到了后来,他们自然转化为征兵对象,在战斗时需要从军作战;齐国的精锐部队,是被称为技击之士的精锐募兵。”
夫差:“他们作战有什么特点吗?”
叔孙州仇:“在兵种类型上,这些人属于精锐的轻步兵部队,善于单兵混战或者伏击战,平时需要进行搏击、角抵、箭术、驭术、剑法、游水等方面的训练,他们每斩下一个敌人的首级,就可以获得一金的奖赏;但面对阵列严密的精锐步兵,他们的优势并不明显。”
情报侦察人员也向夫差报告说:“据我们侦查到的情况是,齐军分上中下的三阵配置。”
夫差:“我判断,齐国那些不想打仗的大夫和将领,大都集中在齐军左翼,也就是上军高无丕的麾下,但是国书指挥的中军战斗力较强,而且战斗意志旺盛。”
该怎样排兵布阵呢?交锋前夜,夫差下令:“厉兵秣马,在天未亮时,战士们披甲备战,准备朝食;并趁着夜色紧锣密鼓组织布阵。”
叔孙州仇:“我们在破敌之术上,应该先以左右翼翦除敌之两翼,再破其中军。倘这一过程进行不顺利,由吴王亲帅中军王卒攻击顽抗的齐军左翼或右翼,最后席卷敌之中军。”
在对面的齐国营地中,一切貌似井井有条,士兵在阵前安置蒺藜阵,蒺藜阵后是用战车连成的壁垒。将士将长牌插在车的侧面,组成城墙垛口的形状,弓弩手从后面放箭。车阵的后面依次是长矛手、短矛手和持剑近战的武士。最后空心阵的中央是辎重车和非战斗人员,营地四周游荡者大量的游哨和斥候。夜晚军队的不同部分用鼓声联络。
由于齐国大夫们对于战争的前景看法不同,所以齐国武士贵族们在战前的反应截然不同。
公孙挥下令:“士兵准备好绳索,捆绑短发的吴国人的人头,因为吴越之人有断发文身的习俗。”
公孙夏则命令:“部下唱《虞殡》,暗示命不久矣。”
陈子行命令:“部下准备好下葬用的含玉,意思是自己即将前往阴间。”
东郭书则表示:“打了三次仗后,我必然战死,这是第三次战斗,我的大限将至。”然后派人拿琴做礼品去问候弦多,说:“我不会再见到您了,请您收下我的敬意吧。”
田乞的弟弟陈书则表示:“这次去,我只能听进军的鼓声,听不到退军的金声了。”
齐国大夫们由于田氏加紧对姜氏公族的取代而心神不宁,人心惶惶。
田乞对弟弟陈书说:“如果你战死了,我们的家族就能飞黄腾达。”
陈书:“请哥哥放心,兄弟我一定身先士卒,引导国氏和高氏同吴国蛮族死斗到底,借助吴国之手来削弱齐国的国、高两大家族。吾闻鼓而已,不闻金矣。”
在决战的当天,五月的鲁西南天色阴沉,仿佛是天帝预见到了惨烈的杀戮,要亲自清洗凡间杀戮的鲜血。
初夏的暴雨,对于吴钩男儿并不陌生,湿润的气息,让他们想起南国故乡的风土;而雨天带来的泥泞,却对于齐军战车的使用造成了大麻烦。
夫差全身介胄,披甲持剑,衣甲的袖口和脖颈的裸露部位,隐隐露出了吴人喜欢的龙蛇纹身,这是他们喜欢的神秘图腾。身后的侍从们,为君王撑起伞盖,为他手持象征着杀伐之权的斧钺,以及夫差喜爱的长矛。
正值青壮的武士君王,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锐利的目光穿过如烟的白雨,遥望隐约紫色的齐国军阵,这是对手的古老传统:齐王好紫衣,一国尽服紫。  
吴军步兵也多断发纹身,身披轻装皮甲,穿戴箬笠,手持倒梯形的盾牌与利剑,长矛或者铜戈。吴王身边的精锐部队,大都是出身士人与大夫,手持利剑,长铍,身披铜甲或者犀牛皮甲,使用鲨鱼皮制作的箭囊。
从左到右,依次是胥门朝的上军,王子姑曹的下军,展如的右军。吴国步兵以步兵百人一行为一单位,长官称“官师”;十行千人,长官为“嬖大夫”;百行万人为一方阵,长官为将军。前排的师官作为精锐剑士,手持有繁复花纹的犀皮盾牌,背后战士为他手持窄长的军旗,标志各自的建制,在开战中,这些基层军官会身先士卒,陷入敌阵,为后面的战友开路;嬖大夫拥有一面军鼓和旌旗,手持鼓槌,随时准备下令。在服色上,左翼吴军统一红旗红甲,中路吴军和夫差直属部队统一使用白甲,右翼的吴军统一使用乌衣黑甲,看起来整齐而壮观。
夫差正在做着集中民力,全力北上称霸的大国之梦。此刻他下令:“乐官鸣钟鼓。”
经过严格训练过的乐师开始击鼓奏乐,在传令兵“利趾者”的奔走下,全军逐渐得到了号令,渐渐的吴军阵势声浪如潮,呐喊如江,在雨中向着北人发出猛虎般的咆哮,仿佛要将中原震得山河板荡。
作为中军预备和殿后部队的鲁国军队,无比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在发出攻击信号之后,按照战前规划,右军展如下令步兵们以前进——整队——再进的方式出击,到了距敌一里之地才发动冲锋。
齐军本来准备派出勇士向吴人挑衅,邀请单兵决斗,但吴人并不理睬这一行动,所以战斗没有以齐军期待的致师单挑——步兵出击——战车冲锋的模式展开。冒着战车射手和步弓手的箭矢,吴人前排的师官挥舞剑盾,带头上前,用剑直刺齐军人的面部,或者砍杀敌人的脖颈,关节等部位,如同钉子一般钉入齐军,面对使用剑盾的精锐剑士,使用短戈,长戈,短矛的技击之士明显处于下风,在被剑盾砍杀后就是各种枪矛的刺杀。由于本来就没什么斗志,高无丕下令战车兵放弃徒卒开溜,留下上军的步兵给吴人斩杀。
在发现高无丕战况不利之后,吴国的中路和左路也开始向自己压来。国书立马反应过来,吴人不会以常规模式开战,与其以完整的中军,冒着队形混乱的风险,拯救溃散的上军,还不如直接集中剩下部队击垮对面的对手,尽量争取击垮对方的一翼,好做下一步周旋。
于是国书下令:“下军和中军出击,车前步兵退开,每乘战车先行出击,带着各自的步兵单位扑向对手。”
在战车逐渐完成了加速发起冲锋后,隆隆的战车虽然受到了雨水和泥泞的干扰,但也给吴军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打的胥门巢的队伍持续后退,面对战车的全速冲锋,缺乏战车传统的吴军应对逐渐显得吃力起来,战车的战马胸前有皮甲,可以部分抵挡箭射或者枪刺,而车上的射手持续放箭,车右手持长戈扫击车下的步兵。后面的齐国人则纷纷跟进。位于中路的王子姑曹由于有夫差的王卒压阵和督战,所以没有立即后撤。
眼看齐军的中军和下军正在对吴国的上军疯狂打压,吴国的剑盾步兵在齐国战车的车驰卒奔下阵型混乱,和齐军陷入了一对一的单挑对决,而且还有后继不利的态势。在师官和大夫们的维持下,吴军数十人为一阵地面对整齐的齐国戈矛。一些战车冲锋的位置过前,导致马具损坏,战马战死,车上的齐国人就下车与吴人格斗。
夫差发现这一局面后,趁着齐国中军在继续压向胥门巢的军队之时,突然下令:“以鲁国战车兵和自己的战车部队为前导,带着士气旺盛,还没有击鼓进军的中军王卒大举出击,冲向露出侧翼的齐国的国书部队。”
在这一轮冲锋中,白甲白旗的浪潮吞没了紫色的旗帜和甲胄,战车打击之后,随机跟上的吴国精锐剑士们以灵活的队形冲击并切割对面的齐国中军。
国书的军队猝不及防,被联军一波打散。
吴国剑士们纷纷斩下齐国人的头颅。
夫差:“不要散开杀敌,继续列阵,进一步将敌人的上军和下军分割开来,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
结果不出夫差所料,齐国的下军被吴国的下军、中军还有夫差的王卒全部斩杀,最后只有一开始就撤退的高无丕带者少数将士撤回临淄,报告战场的惨状。
吴王夫差的御帐前,跪着一排排手脚被捆在一起,发髻凌乱,解除铠甲,战袍被血色染成乌色的齐国战俘。他们已经没有了傲慢和强横,而是惊恐的望着南方人诡异狰狞的祭祀仪式,和吴越人脸上的狞厉纹身,听着他们完全不懂的吴地方言,揣测着自己的命运:是被礼送回国,还是就地丧命?他们的身后,是同样满身血污,但是威风凌凌,手持利剑的吴国剑士。手持长矛的夫差,用夏言傲慢地宣布给齐国俘虏还有鲁国盟友听:夫差敢昭告吾祖太伯、仲雍:齐侯壬冲犯王命,不鉴于楚之亡。夫差不贳不忍,被甲带剑,挺铍搢铎,遵汶伐博,战于艾陵,天舍其衷,齐师败绩。
随后夫差大手一挥,利剑飞舞,一颗颗头颅落地,鲜血从肢体断裂处喷溅的尸体们,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没有砍中要害的俘虏被补剑后,就没有再痉挛挣扎了。
夫差看着眼前的一幕下令:“将斩获的齐军人头垒成巨大的‘京观’。”
艾陵之战结束了,雨势渐渐减小,战场附近的原野上,留下了一驾驾战车碾过的车辙,残破的盾牌,断掉的箭杆,积水与血污,泥浆混在一起,调和成诡异的颜色。山上的松树针叶上,新鲜的雨滴青翠欲滴,摇摇欲坠。
夫差给周天子上书:“夫差不贳不忍,被甲带剑,挺铍搢铎,遵汶伐博。簦笠相望于艾陵。”
在熟悉中原外交运作的臣子的安排下,齐军主将国书的人头还有一封用词典雅,但是内容含有杀机的书信,被夫差送给临淄:“吴王闻齐有没水之虑,帅军来观,而齐兴师蒲草,吴不知所安,集设阵为备,不意颇伤齐师。愿结和亲而去。”
悼公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战败的命运,被迫议和曰:“寡人处此北边,无出境之谋。今吴乃济江淮喻千里而来我壤土,戮我众庶,赖上帝哀存,国犹不至颠陨。王今让以和亲,敢不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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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42:17 | 显示全部楼层


齐人举国震惊,都责怪悼公没事找事,惹来一堆麻烦,怨气越来越盛。
悼公此刻哭笑不得,仰天长叹道:“我这干的是哪门子事啊!”
田恒:“那个夫差就是个楞头小子,啥事都能干得出来啊。”
悼公:“哎,都怨我一时逞能。”说完,一屁股瘫坐下。
“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常胜将军,您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把咱们齐国的老本都亏没了,民怨沸腾啊。”
“王上,只要咱们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拿下夫差那小子不在话下。”
“嗨,只能这样打圆场了。还望相国多多在众人面前给寡人说情。”
“那是自然,您就一万个放心吧。”
田恒趁着大家正在抱怨悼公的当口,私下挑拨鲍息说:“你为什么不干点大事,对外可以解决吴国的怨气,对内也可以报你们鲍家的仇。”
鲍息推辞道:“你是说……这事我干不出来。”
田恒拍拍鲍息的肩膀说:“鲍大夫,欲成事者,莫发慈悲心肠,这事我替你办吧。”
一句话把鲍息惊得目瞪口呆:“你替我办?千万不要把我牵涉进去。”。
“是啊,既然鲍大夫仁慈心肠,田某与你是世交又同朝为官,尽一臂之力也是应该的啊。”
“不知田大夫有何良策。”
田恒诡异一笑:“你想知道吗?”
鲍息:“当然想知道个明白。”
“我还是暂且不告诉你吧,怕你提前走漏了风声咋办。”
鲍息略带怒气说:“你不告诉我,我就把这事捅出去。”
“莫急嘛,鲍大夫。咱们大王喜欢排场,有事没事就在校场阅兵,并且一边阅兵一边喝酒。”
“那又怎样?”
“明人还用细讲?剩下的事你自己琢磨么吧。”
这天悼公又进行阅兵,他坐在看台上,看着阅兵场上手持武器,威风凛凛的将士,一脸兴奋的模样。
“卫兵,怎么还不给我上酒?”悼公急得抓耳挠腮问。
卫兵赶忙给他斟上一杯酒,悼公端起一饮而尽道:“好酒。”然后又指了指见底的酒杯。
卫兵心领神会,赶紧又斟上一杯。
将士们喊着口号,排着布阵演练的动作,场面宏大,气氛一下子提高了悼公情绪,他眼盯着兵士,伸手端起酒樽,只抿了一口,感觉不对劲,问:“这是什么酒?”
话一说完,嘴唇发紫,就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看台上。
田恒等众大臣连忙呼喊:“大王你醒醒,你醒醒啊。”
“赶快去叫御医来。”
等御医赶到,掐了掐人中,摸了摸脉动,摇了摇脑袋。
“怎么样了?”
御医还是摇着脑壳:“大王驾崩了。”
这时,田恒给鲍息递了个眼色。鲍息浑身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恒按照预定的计划,立即派人去给吴王夫差送讣告说:“大王替天行道,来讨伐我国君,没想到我国君最近暴死,这是上天替大王动手了,请可怜可怜我们,不要伤害我们的国家了,我齐国愿世世代代服侍大王。”
一把马屁拍的夫差借台阶而下,吴鲁联军遂还。夫差假惺惺三日哭于军门之外。
悼公死,国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畏惧田氏家族的势力,也不敢多言。毕竟悼公确实不得民心。田恒于是安排了悼公的儿子壬接班,是为齐简公。
简公想着削弱一下老田家的势力, 于是安排田恒做了右丞相,自己的家臣阚止做了左丞相。
田恒本来是要一人独霸朝政,凭空多了一个阚止出来当道,便暗恨在心。两人开始时面和心不和,暗地里互相拆台。随着双方在一些重大利益和决策上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到了后来逐步演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双方都恨不得灭掉对方才好。
但是田恒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收拾高、国二氏。
于是田恒奏请简公说:“你看鲁国啊,明明跟我们是邻国,却跟吴国一起打我们,这个仇你能忘吗?”
简公唯唯诺诺说:“是啊是啊,不能忘,不能忘。”
田恒马上推荐国书和高无平为大将,一干国、高族人为副将,出兵讨鲁。
从此以后高氏、国氏,大势已去沦为田氏附庸。
田氏一族经过三代经营,在齐国已经没有敌手,至于简公宠臣阚止,在齐国也不过是个暴发富而已,根据浅薄,被田恒清除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简公自幼就生活在刀光剑影的恐怖之中,即位后不得不任用田氏力量,田恒把流亡在外的公子、公孙召回国内,归还其原有封地财产,没有俸禄的公子、公孙分给他们食邑,从而取得公族的支持。



田恒与阚止虽然同朝为官,但是两人的出身和政治背景完全不同。
田恒是齐国世袭大夫、田氏宗族的第八代宗主,出身高贵,地位显赫。田氏宗族经过数代经营,在齐国势力很大,他们甚至可以决定国君的废立;而阚止则是公室家臣出身,出身卑微,没有什么特殊的政治背景。
当年阚止随简公一起在鲁国避难,他忠心耿耿、不避危难,故而深得简公信任。不同的出身和政治背景,势必导致不同的利益之争,“二人相憎而欲相贼 ”,种子埋下了,引燃导火索是迟早的问题,一场血斗不可避免。
大夫诸御鞅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情况,他向简公建议道:“田、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
“这些事寡人不是不明白,择焉何其难,田氏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安插阚止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相互掣肘。”
诸御鞅:“大王,到头来必将引起祸乱的。”
简公一摊手:“我又奈何得了。”
“一不做二不休。”
简公皱起眉头:“那样更会乱上加乱。田家人能放的过我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王你就等着看戏吧。”
“奈何奈何。”
刚愎自用的简公认为,两大权相相斗正中下怀,因为这样才能把最终决策权掌握在他这个国君手里,御鞅太过虑了。
公元前481年,在简公和稀泥式的纵容下,田恒与阚止之间矛盾不断激化,终于爆发了一场火并。
事情的起因是,齐城内有人被杀,阚止派人将凶手捉拿归案,阚止提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凶手满不在乎地答:“田逆。”
“你为什么杀人?”
“看他不顺眼。”
“看不顺眼就可以任意杀人么?杀人越货都是死罪!”阚止义正言辞,“把田逆关进大牢,等候处置。”
还没等阚止采取下一步行动,没想到大牢头领也是田氏族人,田逆被关进来后,大声呼道:“你们赶快把我放出去,惹怒了田相国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牢头:“你莫慌张,也别吵闹,这事儿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怕什么怕,有相国给咱撑腰呢。”
“要遮人耳目呢。”
“遮谁的耳目?阚止?他敢跟田相国较劲?找死呢!”
“别嚷嚷,我自有办法。”
“好,我听你的。你若是让我吃半点苦头,就不是田家人。”
很快田逆出狱了。
阚止想,既然你田氏已经落下把柄在我手中,正是借机翦除田氏势力的机会,于是他和自己的家臣田豹商量办法。田豹其实也是田氏的远族,后来投到阚止门下,并得到信任。阚止向田豹许诺道:“如果你能帮我尽逐田氏,我就让你当田氏宗主。”
田豹总归是田氏族人,他反而劝谏阚止道:“田氏族人中真正与您对抗的只有少数几人,您何必兴师动众,赶尽杀绝呢?”
阚止不理会田豹的建议,一意孤行要尽逐田氏,田豹反过来居然把阚止的行动计划告诉了田逆,他特意提醒道:“阚止有君主支持,田氏若要成事,必须抢先下手。”
田逆得到这一重要情报后,立即去向田恒通报。
田恒说:“看来我们必须果断决定提前动手,立即解决掉阚止。”并预先安排田逆潜入内宫之中作为内应。
夏五月壬申这一天,田恒正式发动政变,他们兄弟八人分乘四车冲入宫中,当时阚止在朝中处理公务,见田恒等人进来,他不明就里还起身相迎,田恒那管这一套,一把将其推到门外,然后关上宫门。内宫侍卫企图反抗,被埋伏在内宫里面的田逆等人,刀枪并用结果了性命。
此时,简公和夫人正在檀台饮酒,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田恒挟持到内寝之室。简公厉声喝问:“你们要造反不成?”
田恒开始并不想加害简公,只想挟持他,逼迫阚止就范,可是简公误以为田恒要加害于己,便操起武器来攻击田恒,田恒的同党大史子馀在一旁高声喊道:“君主不要误会了,田恒不是来谋害您的,他是来清君之侧的。”
简公根本不相信他们的鬼话,情绪激动,暴跳如雷,让他们通通滚出去。田恒见挟持简公不成,打算放弃行动,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愤愤地说:“何处无君?”意思就是要改换门庭、另立门户。
田逆此时拔出佩剑来拦住他威胁道:“行事犹豫不决半途而废,日后必将祸害田氏!既然我们今日举事,田氏族人都不得中途退却,否则我将代表田氏宗主诛杀之!”
受到田逆的鼓动,田氏族人重新在宫门外集结,与阚止的部众激战于帷门和大门。阚止寡不敌众,一路败走,慌乱之中误入田恒的私邑丰丘,被丰丘人捕获后押至田恒面前,田恒将他诛杀于齐都临淄的郭关。
简公知阚止被诛,估计田恒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匆忙逃至舒州。此时这个曾自以为是的简公懊恼地说:“如果当初听从诸御鞅的建议,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一不做二不休,田恒立马发兵舒州,抓获简公,将其弑杀,拥立其弟即位,是为齐平公。
田恒自己继续为相,成了齐国独一无二的真正的权臣。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田恒开始通过对外割让土地来结交诸侯,他把齐国曾经侵占鲁国、卫国的土地全部归还,又同西方的晋国韩氏、魏氏、赵氏三大家族订约立盟,与南方的吴国、越国互通使臣,对内则施行赏赐,亲近百姓,从内外各个方面稳定了齐国政治。
田恒对齐平公说:“施行恩德是人们所希望的,由您来实现;而执法惩戒是人们所厌恶的,请让臣去执行吧。”
一个一心为君的忠臣嘴脸跃然于朝堂。
这样过了五年,齐国的政权都归田恒把持了。时机终于成熟,是时候排除那些埋在身边的地雷了!
于是田恒利用手中权力把鲍氏、晏氏,以及公族中较强盛的家族全部安上罪名予以绞杀,并分割齐国从安平以东到琅邪的土地作为自己的封地。自此,田氏集团的封地比齐平公享有的自留地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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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进入平常,田恒已经高枕无忧,在申桥苑囿内专门开辟一处红楼,作为田家的接待中心。
乌河的一座石桥,联通齐都临淄申门。桥两边,河两岸,茂林修竹,荷花映塘,水榭楼台,金碧辉煌。
这儿本是齐君和大臣们游乐、打猎的场所,现在成了接待中心,田恒安排专人,广选美女入住,足足有上百人。她们别无事事,天天涂脂抹粉,打扮妖冶。
田恒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在苑囿内徘徊,走着走着,差点跌入水中,舍人急忙过来搀扶住他,问:“相国似乎有什么愁事吗?”
“嗨,我有什么愁事瞒不过你。”
“相国日理万机,小的只管杂七杂八,哪敢掺杂半点私心?”
田恒看了一眼红楼,说:“你也看得出来,我这把年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时,围拢在他们脚下的一群金毛犬在撒欢,然而毛色有黄色、花色还有黑色的。
“去去去,别在这儿捣乱。”舍人大声吆喝驱赶着。
田恒瞅着这些狗狗问:“怎么毛色这样乱?”
舍人说:“这金毛一到发情期,不管什么品种都能相互杂交,才导致花色杂乱,但不管什么花色,金毛都当做自己的崽子呵护喂养。”
田恒蹲下腰,抚摸着一只只幼崽,紧皱的眉头散开了。对舍人说:“往后所有来的宾客,不设禁忌,怎么让他们开心高兴怎么办。”
舍人会意地点点头说:“小的谨遵相国所言就是了。”
有美景,还有美女,这处接待中心宾客如织,实际上这些宾客和舍人不是一般人,他们要么是出身于姜姓的公室后人,要么是列国的公室子弟,这些 “士族”,虽然没有多少政治待遇,但都是胸中有丘壑,且与各国政治势力能搭上钩的牛人。
所有客人酒足饭饱之后,还有一个娱乐项目,就是跟美女们相互取乐。
客人来到此处就不愿意走,有的长期在此逗留,日日笙歌,夜夜云雨。不长时间,美女们大腹便便,接二连三生下来小娃娃。
舍人对田恒说:“相国,这些女子生下孩子来怎么办?”
田恒:“生下的孩子都给我养着,好好地养着。”
舍人:“现在已经生了100多个孩子了。”
田恒笑呵呵说:“100多个还算多吗?好,好。男孩有多少?”
“男孩子也有70多个了。”
“能生多少算多少,多多益善。”
“问题是,这些孩子都有妈妈,却很难分清爹爹是谁。”
“用得着你来分清吗?这些孩子将来都姓田,我就是他们的亲爹爹。”
舍人嘿嘿一笑道:“这些孩子都是你的?连庶出都不是啊。”
“管他什么出,我能够有这么多儿子,谁人能与我相比?将来天下无敌手,天下就是田家的天下。”
“领教了。”



齐国这个东方大国,严格遵守“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的等级。
被景公赐姓的孙书,生子曰孙凭,凭生子孙武。
这天雨后,天清气爽,纤凝透下几缕扶光,淄河水流翻滚,田野里有几个小儿放纸鸢,孙武牵了栾妹的手正在踏青。
栾妹指着半空中的风筝说:“你看那风筝飞得真高,可别断了线。”
“断了线的风筝,挣脱了束缚,只能满世界游荡了。”孙武说。
“你拉着我的手,我牵着你的心,咱们永远不做断了线的风筝。”说完,栾妹依偎在孙武的怀中。
孙武:“你看这淄河的水,从沂山上下来,裹挟着泥沙,一路翻滚颠簸来到这平原地带,稍显得宁静了,其实,私底下暗流涌动得很呢。”
栾妹:“你怎么知道私底下暗流涌动得很?”
孙武:“若不信你下去试试。”
“俺可不下去试,万一让水冲跑了怎么办?”
“有我呢,我跳下去救你。”
“武哥,你对我真好,这辈子俺就托付给你了。”
“你的眼光不错,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这对恋人徜徉在幸福中。
孙武的母亲叫范玉兰,她出身名门,受过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精通琴棋书画,知识丰富,见多识广。
从孙武刚刚会走路时,她就开始给其讲古代神话,讲英雄故事,讲人间传奇,一个个娓娓动听的故事,让孙武着迷。还有那些陶冶情操、提高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智力问题,也深深吸引着孙武,激发着他勤于思考、认真学习的欲望。他的好奇心很强,经常提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那天,孙武睁着好奇的眼睛,问母亲:“盘古开天地的那把大斧是谁制造的?女娲既然是人类的创造者,可为什么今天女人的地位低下?愚公为什么不搬家而是选择移山的愚蠢做法呢?”
对这样的问题,玉兰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有一次,玉兰给儿子讲嫦娥那超尘脱俗的美貌,与后羿之间的爱情,吃仙丹奔月宫,撇下丈夫过孤独冷清的生活,以及天帝将她贬成一只癞蛤蟆的故事。讲完了,范玉兰评论说:“美貌如花的仙子一下子被贬为一只蛤蟆,命运对她太不公平,天帝太狠心…...
孙武却不同意母亲的观点,反驳说:“后羿射日,拯救人类,背叛天庭,是英雄壮举。嫦娥只顾自己成仙,背叛了他,活该变成癞蛤蟆。”
玉兰叹了一口气,觉得儿子的想法有点偏激。不过,儿子能够独立思考问题,却又让她欣喜。
还有一次,玉兰给儿子讲唐尧的功德,她说:“尧是个至仁至圣的谦谦君子、天衣无缝的完人……
孙武马上打断了母亲的话:“孩儿不这么认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不是娘对儿子亲口说的吗?”
范玉兰瞠目结舌,一时无语以对。小小年纪,竟敢亵渎先贤圣哲,这孩子未免太大胆了。但她又不能不为此而高兴,只是敷衍着尽力反驳儿子的观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是对于一般常人来说的,对于圣人,则另当别论。”
孙武仍然据理力争,非常自信地说:“尧的臣子相柳、孔壬和三苗,都是些祸国殃民的大坏蛋,尧一再宽恕他们的滔天罪行。这不是对少数人仁义却害了多数人吗?我看就是假仁假义。而鲧奉命治水九年,抛妻别子,吃尽了千辛万苦。虽说他有刚愎自用的缺点,但他毕竟一心为公,为拯救灾难深重的百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最后由于天灾,导致了治水失败,尧却将鲧处死了这种做法就不是一种仁义之举,是失去理智的做法。”
孙武在其叔父司马穰苴的影响下很爱读兵书,诸如《黄帝兵书》《太公兵法》《易经卜兵》《军志》《军政》《军礼》《令典》《周书》《老子兵录》《尚书兵纪》《管子兵法》什么的,孙武经常爬到阁楼上去看。
孙武的家庭老师教孙武念书,孙武看到一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于是问老师。
老师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国家的大事,就是祭祀和战争。”
孙武奇怪地说:“祭祀仅仅是精神寄托,没法跟战争相提并论。”老师一时语塞。
孙武说:“战争主宰很多人的命运,是一等一的大事,不认真调查是不行的!”
这天, 老师发现孙武在外边玩,就说:“孙武,过来。我教的东西,你都会了吗?”
孙武说:“嗨,会了。”
老师吃了一惊,笑了笑,说:“那你背给我听听。”
孙武口若悬河地背了起来,老师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武一个字一个字地背出来,他说:“好了好了,你玩去吧。贵族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呀。”
他们这一支虽说已经姓了孙,可他们还是田氏家族的人,种族之间遇上矛盾,当然胳膊肘不能朝外拐。
高栾两家与田氏家族势同水火,一心要将孙家灭门,不料孙凭早有防备,联合鲍氏家族埋下伏兵,彻底铲除了高氏与栾氏。孙武与栾氏家族里的栾妹早已相互倾慕,孙武为了救栾妹,直接导致了自己父亲孙凭意外死亡。
有情人泡了汤,孙武迫不得已,另娶了鲍家的女儿鲍田一,可惜一直未生子。而后,孙武与栾妹情断意连,意外怀上了孙武的骨肉,最后忍辱嫁到孙家做妾。孙武原本以为是个圆满的结局,谁知栾妹给孙武做妾的目的,是行刺孙家老祖,行动暴露后挥刀自杀身亡,只留写一个孤苦伶仃的婴儿,无奈之下,孙武交与尚未生育的鲍田一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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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4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齐国内乱不已,纷争已久。
孙武父亲、叔父和心爱的栾妹先后离世,心灵深处受到巨大打击。他崇拜族祖叔田穰苴,从此闭门不出研习司马兵法,兵学造诣极深,写出了一部《孙子兵法》。可孙武这一代人只是一个“士”,属于最低等级的贵族。作为外来的田氏家族与齐国其他大家族之间的矛盾越发激化,稍有不慎,整个家族将万劫不复。
这天,孙武和好友在齐长城上漫步,好友对孙武说:“现在这个社会,‘王侯将相真有种’,在等级森严的齐国,上流人士不太认可‘士’的言论,你想要在军事理论上有所建树,必须到‘卿’的位置才行,就目前的情况看,这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
“龙生龙、凤生凤、鼠生鼠,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事是不可能的。”
“人家贵族几辈子的努力,怎么可能比不过破落户,让你这样的寒门小贵族一跃而上?”
“齐国富庶生活优越,四周没有什么大国威胁,数百年下来贵族体系稳固,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机会了。”
“想要建功立业的话,最好是离开齐国。”
“列国打仗都有一套规矩,两军要堂堂正正地在共同认可的时间、在双方共同认可的战场上对战,不能偷袭、不能突袭、不能截粮道、不能不宣而战。”
“你写的兵书,被有些人认为是一本惑乱人心的‘妖书’,因为与齐国信奉的军事思想格格不入。”
“是啊,我的战争观是五个字,即‘兵者,诡道也’,战争是一场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游戏,为将者‘廉洁可辱,爱民可烦’,率军攻略别国,要“侵掠如火”,他们接受不了啊。”
“未来的战争观,当如你所言。”
“众多势力暗自争斗,真是令十分痛心,我对自己的国家爱恨交加,空有一身本领又得不到展现。”
“你何不去楚国施展自己的抱负呢?”
“你为何不说别的国家,单说去楚国呢?”
“你知道伍子胥吗?”
“我知道他,当初我们同在大司马门下学习兵法。”
“他现在在楚国也算是个人物,你去找他准能受到重用。”
“那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老窝在家里受憋屈,也想出去闯荡闯荡呢。”
“你又不是明珠暗投,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孙武:“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齐国吧,客居他乡难得遇上慧眼识珠之人。”
好友:“我说你呀,怎么忘了你的祖上也是客居之人?不照样在齐国落地生根,繁衍出将相之才?”
孙武:“你我好友一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想必也是出自肺腑之言,我就去试一下,大不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好友:“你听我的准没错。”
孙武说做就做,回到家对鲍田一说:“我要走了。”
鲍田一疑惑地问:“走?你要去哪儿?”
孙武说:“楚国。”
鲍田一问:“楚国,为什么要去楚国?”
“好朋友劝我去那儿,再说那里有我的老同学伍子胥,我要是去了,必定如虎添翼。”
鲍田一实在不舍,说:“你就不想想,你出去了,我们娘几个在家怎么过日子啊。”
“你是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女人,有你在我会放心的。”
“那好,大丈夫志在四方,我不拦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祝你一路平安。”
孙武不自然地笑了笑,给了鲍田一一个热吻。翌日便孑然一身走出家门,翻越千山万水来到楚国。
伍子胥见昔日同窗好友到来,先问:“恩师现在情况怎么样?”
孙武:“嗨,别提了,功高盖主,受人嫉妒,哪有善终的?他也经不在人世了。”
伍子胥听后唏嘘不已,说:“我知道你才华横溢,”
这时,孙武从大包内拿出一卷竹简,深鞠一躬说:“伍大夫,今冒昧前来不为别事,想请您审阅一下我写的兵法。”
伍子胥上下打量了一番:“哦,你写的兵法?”
“是的,鄙人不才,居乡野期间写成的。”孙武说。
“年纪轻轻就能写出兵书,不简单啊。这样吧,兵书先放这儿,等我有时间看一下,你若有军事奇才,我可向太子少师推荐一下。”
“那多谢伍大夫了。”
没隔几天,伍子胥引领孙武来到少师府上。
“这位就是我多次向你提及的少师费无忌先生。”伍子胥介绍。
孙武:“在下有幸得见费老先生。”
费无忌:“我们虽未谋过面,伍大夫已经把你的是对我讲了,也读了你写的兵法,你可算得上是当今兵法大家。”
“哪里哪里,在下学识浅薄,一点个人己见而已。”孙武谦虚道。
“伍大夫慧眼识珠,依我看,往后你就负责教导太子建行兵打仗的理论知识吧。”
“在下不敢当。”
伍子胥:“既然费老先生看得起你,你就别客气了。”
“不是我故意推辞,实乃在下的理论没有经过实战检验,唯恐误国误人。”
费无忌:“哎,用理论指导行动,哪怕失败了,也可以好好总结经验,用以充实和完善理论,任何事情都是在不断总结中提高。”
“少师说的很对,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东西,这就要看一个人的悟性了。只要太子欣赏你的理论,就会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辞别费无忌,伍子胥又引领孙武拜见太子建。
太子建一见面,觉得孙武非寻常之人,今日来投奔楚国非常开心,急忙引出夫人与之相见,并让她为此抚琴以展示才艺,表示对孙武的欢迎。孙武的夫人齐国鲍家的鲍田一也是抚琴的一把好手,在家闲暇时间经常抚琴,耳闻目染,孙武渐渐对曲目略懂一二。
今天太子妃齐姜抚出的琴声听起来好熟悉,她玉手重佻,只睹这芊芊玉指正在琴弦优势 快的弹奏着,琴声尖锐昂扬 ,却没有高耸,如同无数烈马跑来,壮怀剧烈。
孙武便问她:“夫人抚的曲目可是<齐风>?”
夫人齐姜停下抚琴,凝气沉思 ,琴声依然在殿上徘徊,委婉似平地流火。她脸上隐现一丝不易觉察的惶恐,说道:“先生听错了,妾抚的是<秦风>呢。”
孙武沉思片刻,点点头,“哦”了一声。
抚琴终了,齐姜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孙武虽然不动声色,肯定会透露出去。她跑到少师费无忌那里,说:“少师,且今日抚琴,被孙武听出了端倪,该怎么办是好?若不除掉他,后患无穷。”
费无忌一听也是愣怔了,他眼珠一转,凑到齐姜面前小声嘀咕道:“你如此这般……便可。”
齐姜:“还是少师有智慧,那就这样去对付他。”
深夜,太子建被楚平王召去宫中议事。
趁这个空挡,齐姜悄悄来到孙武的住处,只见窗影里,孙武正在秉烛夜读。
“孙先生,您还没睡吗?”
“谁?啊,是太子妃啊,这深更半夜的,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太子进宫去了,我自己一人孤独寂寞,就来找您了。”
“太子进宫不会长久,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齐姜撇里一眼床帏,说:“今日得见孙先生,撩动起我的心扉,如上苍安排来的白马王子呢。”
孙武:“在下是流落异国他乡之人,得少师赏识,教导太子行兵打仗理论知识,并无非分之想。”
“难道我就那么令你厌烦?”
“非也。你既是太子妃,当好自为之。”
“哼,我知道你来楚国的目的不纯!”
“我何来目的不纯?你不要瞎猜了。”
“那就等着瞧吧。”说完这话,齐姜一轮屁股走了。
她再次来到费无极处,说:“少师,那个孙武软硬不吃呢。”
费无忌:“还怕他软硬不吃?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待明日我去朝堂见王上,就说孙武与太子勾搭,要杀了大王谋反,够他喝一壶的。”
“这样最好,一了百了。”
平王听费无忌所言,即刻大怒道:“真有此事?”
“臣怎敢诬陷太子,太子妃最了解。”
平王:“速速将太子建和太子妃找来对质,寡人倒要看看是否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一会,太子建听了父王的问罪大声直呼:“屈煞孩儿了,我怎敢犯上作乱!定是有人从中是的阴谋。”
平王:“太子妃,费无极说你了解此事,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儿。”
齐姜看了费无忌一眼,转过身对着平王,心平气和慢慢道来说:“王上,我还是不说了吧。”
“让你说你就一五一十告诉寡人,不要藏着掖着,否则连你一块杀无赦。”
“王上,这事的确不妥,一切都与王后有关呢。”
“什么?怎得又与王后扯到一块儿了?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那我就从实说起了?”
“那是必须的。”
殿堂上静的出奇,众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费无忌得意的眼神也在看着齐姜,大家都在等待着齐姜开口。
“王上,当年您让费无忌向秦王提亲,想让秦王的妹妹孟赢嫁到楚国,做太子建的妃子,可有此事?”
平王瞪着眼睛正听着呢,便说:“那还有假?一是太子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另一方面与秦王有了联姻关系,秦楚之间也能够在这个群雄割据的天下相互帮扶,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是的,秦王很快就答应下来了,让妹妹孟赢和其陪嫁的九名媵女随费无忌来到楚国。”
平王这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费无忌将孟赢接到郢城后,发现大王您的眼神里情迷意乱。”
平王扬起手:“这些都是过去的陈年旧事,你不必继续说下去了。”
齐姜:“大王,您还是让我说完吧。尔后呢,费无极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接下来的事就是孟赢成了您的王后,作为媵女的我,阴差阳错做了太子妃。”
平王:“啊呀呀,你这是说到哪儿哪儿去了?”
一旁的费无忌脑袋上急得直冒冷汗,赶忙掏出手帕擦拭。
齐姜:“大王,这些事我不说,孙武也不知是从哪里探听到的实情。我虽然是位媵女,肚子中依然怀上了太子的骨血。为了咱大楚王室丑闻不被更多外人知道,才编出一个孙武怂恿太子谋反的谎言。”
费无忌的本意,是想借刀杀人,好另立孟赢的儿子为太子,万万没想到,齐姜竞然如此回答。无奈之下,只好借坡下驴说:“对对对,就是孙武从中作怪,不能留着这个活口。”
平王明白了齐姜的用心是为了替自己遮丑,内心羞愧万分,为遮住丑闻外泄,大呼一声:“立即捉拿齐人孙武!”
齐姜用这种方式保住了建的太子地位,也保住了自己,却把孙武置于死地了。
孙武得到消息,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忙躲入一个商队的马车货物内仓皇出逃,去寻找他可以一展抱负的国度。
费无忌躲过了这一关,始终是心虚的他,怕太子建上台后轻饶不了他,便极力在楚王面前说太子建的坏话。于是楚王就派太子建镇守城父。
伍子胥的父亲替太子建说好话,被楚王囚禁。楚王更是对太子建起了杀心,派司马奋扬去杀太子。奋扬提早报了信,太子建逃去了宋国。费无忌又想方设法杀掉伍子胥,他无奈也跑到了宋国,后来辗转去了吴国。
孙武若一个流浪汉四处漂泊,这日他路过一个客栈,听里边的人说着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了头的故事,知道这时的伍子胥也遭费无忌陷害出逃在吴国,便直奔吴国去寻找伍子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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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相城西门内,伍子胥昼夜无眠,忧心复仇大业,胥府中伍子胥秉烛夜读《孙子兵法》后欣喜若狂,认为很符合吴国的实际,意识到孙武就是自己苦苦守候,能帮自己完成复仇大业的人。想趁上朝时便将此书呈现给吴王阖闾。
吴国宫苑的高台上,阖闾凭栏眺望远方出神,然后慨然长叹一声。
伍子胥:“大王一声长叹,可否是有什么心事?”
“伍大夫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寡人下定决心要伐楚,眼下没有可用之人啊。”
“大王不必为选将发愁。”
“你说的倒是轻松,国难思良将,时艰念铮臣,寡人要有一得益良将,何惧那楚王老儿,一挥手直捣黄龙,定叫他灰飞烟灭。”
“大王,你说的良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的你自己吧?”
“不是我,是一个叫孙武的人。”
阖闾对伍子胥说:“孙武?这个人在哪里?”
“就在咱们吴国山明水秀的姑苏城外隐居,称得上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
“你这样推崇他,想必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是的。我这里有他写的一部兵书,大王您有空闲的时候可以看看。”
“还有兵书?那你交给侍卫带回去。”
过了些时日,伍子胥问阖闾:“大王,孙武写的这兵法你看了吗?”
阖闾:“哦,忘记了,侍卫带回来放在那儿还没动呢。”
“臣反复研读,此兵法讲‘仁’,但是并不把‘仁’放在首要地位。他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这么说来,伍大夫是非常欣赏了?”
“是的。先王之道,以仁为首;兵家者流,用智为先。他在讲将领的五德时,把智慧放在首要地位,而把"仁"的要求放在次要地位,但是他并不是不要‘仁’‘视卒如婴儿’‘视卒如爱子’,而是将‘仁’用于对士卒的管理。”
“你说的挺玄乎。”
“大王您若是读了,也肯定会这样认为的。”
“能入伍大夫眼的人,想必也不是歪瓜裂枣,那好吧,等我有时间看一下。”
过了些时日,伍子胥问阖闾:“大王,您看过孙武的兵书了吗?”
“还没呢,现在哪有时间看那玩意儿。”
“他在《兵法&#8226;用间篇》说:‘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即两国交兵,以决胜负,应该想方设法,不惜以爵禄和金钱,从敌方搞到情报,以了解敌情。对当下我们出兵作战很有意义,您还是抽时间看一下吧。”
“既如此,我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啥本事,等处理完紧要事再看不迟。”
他这么说,伍子胥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过了段时间,阖闾召见伍子胥说:“一介农夫也能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看他写的兵法,这人恐怕只会纸上谈兵,带兵打仗未必有真本事。”
“大王,这个孙武可是有来历的,他是寄居齐国田完的后人,祖上出过不少领兵打仗的武将,田穰苴、田书都是统领大兵的将领呢。”
“伍大夫是不是以举荐人才为名,行呼朋引类、加强自己势力之实?”
“大王若这么认为,实在辜负了微臣的好意。”
“呵呵,寡人也是借机考验考验你。孙武若真是将才,为何别的国家不用他?”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伯乐不是到处都有的。”
“那寡人就当一回伯乐如何?”
“我这就派人将他找来,大王您亲自考察考察他。”
阖闾:“我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看看他是个酒囊饭袋,还是个文韬武略的将军。”
静静的光阴和舒适的环境,让孙武能够静下心,继续参悟和修改他的《孙子兵法》。这天他忙活了一上午,觉得有点累了,走出室外换换空气,恰巧见伍子胥快步走来。连忙以上前说:“师兄,别来无恙。”
伍子胥也不虚客套,说:“告诉你个好消息,吴王对你的兵法很感兴趣,他要召见你,你的韬略就要派上用场了。”
“我是个齐国人,暂时寄居在吴国,几条小小的计谋而已,安能有什么用场?”孙武说。
“你我都是司马穰苴的得意门生,若论军事理论你当在我之上,这些我比谁都清楚。”
“我在齐国得不到施展,在楚国又碰了一鼻子灰,可不要在吴国丢人现眼了。”
“什么叫丢人现眼,吴王最看重军事理论人才,一旦被他启用,你将宏图无量。”
“我的那些东西,主要是与传统理论相违背,一般人很难接受得了。”
“说这些都没有用,还是先见了吴王再说吧。”
孙武被伍子胥引领着来到王宫见阖闾,吴王的眼睛紧盯着孙武左看右看,只见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怎么看也不像一员武将。
吴王的女儿胜玉公主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因为胜玉公主平时对于兵书特别喜欢,所以吴王经常让她陪着自己跟大臣讨论军情。
阖闾说:“你的兵法十三篇,我全部看过了,不过都是停留在书面上的东西。寡人想知道你在政治上有何见解,譬如晋国的大权被范、中行、智、韩、魏、赵六家世卿所掌控。依将军之见,最终晋国会落入哪家之手呢。”
孙武根据自己的游历和见闻预测说:“六卿之中,范氏,中行氏两家会最先败亡,接着是智氏,然后是韩、魏两家,晋国最终会落入赵氏之手。”
“你为何会作出这样判断?”
孙武回答说:“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是根据他们封地内亩制的大小,收取租赋的多少而做出判断的。为了发展壮大自家实力,六卿纷纷革新亩制,按田亩征税。”
阖闾:“啊哈,有意思,说下去,说下去。”
“范氏、中行氏两家以160步为亩,智氏以以180步为亩,韩、魏以200步为亩,赵氏的亩制最大,以240步为亩。亩制小的,民众的负担就大,亩制大的,民众负担就小一些,负担大的会比负担小的更容易会失去民心。”
阖闾似乎没听够:“继续说,继续说。”
“所以范氏、中行氏和智氏会先撑不住,韩、魏坚持的时间稍长些,而赵氏会更长久,因此将来晋国都会归属于赵氏。”
“下一步我要准备进攻楚国,我要看看你是怎样指挥军队的可以吗?”
“楚国貌似强大,其实外强中干。吴军要分为三部,轮番击楚。”
“那三部呢?”
“当吴军的第一支军队袭击楚军的时候,楚国必定全军出战,则吴军回撤,而楚军返回时,吴军的第二支部队又攻入楚境。这样以车轮战法疲惫楚军,待楚军不堪其扰麻痹大意之时,大举攻楚必定成功。
阖闾:“听了孙先生的一席话,心里愈加敞亮,信心倍增,寡人任命你来掌管全国的军队。”
“能受吴王赏识,微臣倍感荣幸。用我的兵法来指挥军队,不说百战百胜,十战九胜是有把握的。”
说起进攻楚国,胜玉公主说:“伍大夫一家在楚国受到百般虐待,这次要彻底踏平楚国,为伍大夫一家雪洗前仇。”
阖闾笑哈哈道:“你如果是个儿子的话,我肯定会让你继承王位。”
胜玉公主:“女儿怎么了?你的心里就只有儿子儿子。”
阖闾问孙武:“你指挥什么样的军队都有把握吗?”
“只要是正常人,都有把握。”
“那要是用一支女人组成的军队也有把握吗?”
孙武听后一愣,要命没想到吴王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可以。”
“呵呵,既然你说可以,那我让胜玉带领宫中一百八十名女子,组成一支队伍试试怎样?”
孙武不加思索地说:“没问题。”
阖闾:“那就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太湖畔的渔洋山,渔洋阁坐落于钟灵毓秀的山顶,古刹、观音寺东西辉映,气势恢宏,蔚为壮观。形如神鳌悠然赏景,湖光山色,烟波缭绕,是渔洋山的璀璨明珠。
吴王阖闾选择这个地方,作为兵士们的训练场,他坐在操练场看台上,要看看孙武是怎样训练士兵的。
一阵号角响过,战鼓咚咚。
孙武将一百八十名宫女编为两个小分队,胜玉为总领队,两个吴王宠姬分别为队长,所有女子如男士一样持戟站立。
孙武命令她们说:“你们知道自己的心、左右手和背吗?”
妇人们说:“知道。”
孙武说:“向前,就看心;向左,看左手;向右,看右手;向后,就看背。”
妇人们说:“是。”
规矩宣布之后,便设置斧钺等刑具,当即三令五申交待清楚。于是击鼓向右,妇人们大笑。
孙武强忍怒气说:“规矩不清楚,号令不熟悉,是将领的罪过。”重又三令五申而击鼓向左,妇人们又大笑。
孙武一脸肃杀之气说:“规矩不清楚,号令不熟悉,是将领的罪过;既已清楚规矩而不按照号令去做,就是官兵的罪过了。”于是要斩杀左、右二队的队长。
吴王本来悠闲地在台上观看,见孙武真的就要斩杀爱姬,大惊。急忙派人下令说:“寡人已经知道将军善能用兵了。寡人没有这两个爱姬,便吃不香甜,希望不要斩杀她们。”
孙武说:“臣下已经接受命令为将领,将领在军中,国君的命令有的不能接受。”于是斩杀队长二人以示众。
然后再次击鼓。这次妇女们不笑了,而是转为哭哭啼啼。
孙武脸上的杀气更重了:“斩杀左、右二队长尚不能听号令,哭哭啼啼怎能上得了战场?监督官,这次该斩杀谁了?”
监督官:“总领队。”
阖闾:“什么?要斩杀我的爱女?!”
孙武:“吴王,您可以回避了。”
伍子胥:“能不能网开一面?”
孙武:“伍大夫,您过昭关的时候,有人给您网开一面吗?”
胜玉:“父王救救我。”
阖闾:“胜玉,待我跟你求求情。”
孙武:“求情者该担当何罪?”
阖闾双手掩面。
孙武:“立斩无赦。”
执法兵士押着胜玉来到断头台,“斩。”手起刀落。
胜玉被斩后,于是再次整肃队伍,重新又击鼓发令。妇人们向左向右向前向后,跪下起立都合乎规矩绳墨,无人敢出声。
孙武对看台上吴王报告说:“军队已操练整齐,大王可以试着下台观察,任凭大王如何使用她们,即使赴汤蹈火也可以。”
阖闾说:“良玉未剖,与瓦石相类,名骥未驰,与驽马相杂。将军结束操练回屋休息吧,寡人不愿下台观看。你善能用兵,从今日起寡人拜你为吴国上将军。”
孙武说:“谢吴王信任。”
阖闾:“不过,我却折了爱女,是我一个难忘终生的遗憾。”
伍子胥:“孙将军作为带兵之人,是立威的一种手段。大王请珍重吧。”
阖闾痛心疾首的跑到胜玉公主尸体旁边,眼含热泪地呼喊着胜玉公主名字:“你不该孤零零离开这个世上,我要在太湖畔为你建造大墓,从国中遍寻适龄男子为你殉葬,并以吴国最高礼仪下葬,陪葬稀世珍宝‘盘郢’剑。”
孙武抹着眼泪道:“请吴王节哀。”
阖闾收住眼泪,看了一眼孙武,然后低头默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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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4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田和



这时,齐国的田恒死后,田盘成为了田氏的首领,担任齐相,辅佐齐平公、齐宣公两任君王。
齐宣公三年,晋国的韩、赵、魏三家杀死了知伯瑶,灭掉了知氏,瓜分了知氏的土地,东周诸侯们一个个被惊得目瞪口呆,都想看看这番闹腾周天子是什么反应。结果,周王朝一切平静如水。
面对田恒留下的遗业,田盘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有大夫向他嘀咕道:“相国,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现在有七十多个兄弟,将来不顾手足之情的恐怕大有人在。”
田盘乜斜了他一眼,问:“你什么意思?”
“是我多嘴了。”
“不是你多嘴,我也正愁这件事如何处理才好呢。”
“想必你也明白,你这七十多个兄弟,有几个与你有血缘关系?”
田盘听他这么说,脸涨得通红,心头一股怒火刚要发出来,还是强压在了肚子里,说:“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留下一人也是后患无穷。”
“我不能那样做,有违父辈的初衷。”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是儒家愚弄人的花招。”
“我不管什么花招不花招,反正我要保证这些兄弟们平安无恙。”
“看来相国你已经早有良策了。”
“是的,这是天意。”
“天意?”
“你看啊,我有七十多个兄弟,齐国也正好有七十多座城邑。”
“明白了,明白了。”
“我要让这七十多个兄弟,到齐国七十多座城邑担任大夫。”
“这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别人无话可说。”
田盘将他的七十多个兄弟担任城邑大夫后,
齐国的土地,实际上已经全都落入田氏的掌控之中。齐国虽然名义上还是姜姓吕氏之齐国,实际上已经是田氏的齐国了。此后,田盘又同韩、赵、魏三家互通使节,彼此照应,以达成彻底占有齐国的目的。田氏代齐,田盘可谓是完成了最为重要的一步。正是他将自己的兄弟、族人分派到齐国的各个城邑,才使得田氏得以彻底掌控齐国,为日后田氏取代姜姓吕氏扫除了阻碍。
田盘死后,田白接替他成为了齐相,继续辅佐齐宣公。
经过了田氏数十年的耕耘,齐国的实力得到了一定的恢复。晋国愈演愈烈的内乱,更是给了田白以开疆扩土,强壮声威的信心。
宣公四十三年,田白发兵攻打晋国。摧毁了晋国黄县的城墙,并且包围了阳狐县,取得了这场对晋国的战争的胜利。
宣公四十四年,凭借此前战胜晋国的底气,齐国又先后对鲁、葛、安陵发动了攻势;隔年,齐国再次向鲁国出兵,攻取了鲁国的一座城池。
田白在位仅仅六年就去世了,在他死后,田氏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一支以他的弟弟,也就是未来的齐太公田和为首;另一支,则以田孙为首。双方都试图接替田白,成为田氏的首领。这场关于田氏首领的争夺,最终以田布杀死了田孙,田和顺利继位而胜利而告终。田孙的拥趸田会,在得知了田孙的死讯后,在原丘发动了叛乱,投靠了晋国赵氏。



周威烈王二十一年(前405年),田和担任齐相。
同年,齐宣公也去世了,田和立宣公之子贷继位,即姜齐最后一代国君——齐康公。
康公继承了祖上的衣钵,讲究宏大场面,“兴乐万,万人不可衣短褐,不可食糠糟。”对大臣们说:“食饮不美,面目颜色不足视也;衣服不美,身体从容丑羸,不足观也。”是以食必粱肉,衣必文绣,此常不从事乎衣食之财,而常食乎人者也。”
“万”是一种祭祀宗庙山川的团体舞,也就是不断用这种大规模的集体主义活动来彰显公室的威严。并且还按照《礼记》说的:“待坐于长者,履不上于堂。解履不敢当阶,就履,跪而举之,屏于侧。”
意思就是在上朝或者去拜访时,是不能穿着鞋直接进门,您得脱鞋,而且脱也得偷偷地脱,毕竟在古人看来,你撅着屁股或者大剌剌坐在台阶上脱鞋、穿鞋,都是很不雅且对主人很不尊敬的事情。
这天,相国田和请稷下学堂的占卜先生甘德来府上吃饭。
一边吃着饭,田和就感慨起了自己的不如意:“唉,想我田家五世为相,唯相而已啊!”
甘德何等精明,一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相国是说这么多年以来田家只做国相,不能做国君啊!”然后只是笑了笑,暗地里不动声色。
田和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急切地说:“甘德先生,我在九顶莲花山下相中了一块墓地,想要你给看看可否宜良。还请先生点拨。”
甘德又笑了笑:“我说相国呀,问题就出在你家的祖坟上。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就是看好了坟地到点穴的时候,是不会点在穴眼上的,否则点穴人的眼睛会瞎。”
田和怔怔地看着他。
甘德略一停顿,说:“按说你新选的这块地已经算是很好了。从临淄方向看过去,这块宝地南面背靠龙脉,一条山脉呈环抱状延绵九座山头,含久久不尽之意。北边一条四季不干向外呈弓形的河流,滋养着这条龙脉,如玉带缠身。穴眼与星位相应,就偏离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这么一点点那才叫寸呢,如果移动的方向对了,家里辈辈就出君王。请记住是君王,君王啊!”忽而,他严肃地说:“这要是移反了,那可是死绝之地啊!”
田和听到这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虽然田家早已掌控齐国实权,但还是惊得田和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他太了解朝廷斗争的利害了。田和故作镇定说:“唉呀,看来先生果然不是凡人啊!如果承蒙先生指点一二,我田家将感恩戴德,永世铭记。”
甘德本是鲁国人,自幼家境贫寒,就喜欢观天象、占星术,以至于仅有的几分田地都荒芜了,后来连糊口都成问题。他为人倒也豁达,干脆就周游列国去了。正是那段艰苦的游历生涯,在民间对天象星术的博采精研,使他主张的占星派学说很快就在诸子百家中突显出来。当他来到齐国稷下学堂,相国田和把他待作上宾,资助他完成《天文星占》《岁星经》两部天文学专著。而这两部专著已被天下人奉为经典。
现在,如果真能够靠自己的忽悠将田家扶正,点个穴眼儿自己成了瞎子又有何妨;再说老田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这样做也算是一种报答。
选一个大吉之日,甘德来到九顶莲花山北麓的火石岭上,将田和本已选好的墓穴穴址往东移了半寸。移完墓穴后,可甘德的眼睛并没有瞎。
这一下田和心里没底了,心想难道是他看得不准,会不会把这风水给移坏了呢。不管怎么样,田和为了拴住甘德,说:“从今往后,先生就做我们齐国负责占星的官儿,好让我们老田家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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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405年,三晋以魏军为主力,魏将翟角为主帅,讨伐齐国。
联军在廪丘大败齐军,随后乘胜长驱直入追击,围攻齐国西边的关塞平阴,并攻到了齐长城。
康公:“相国,如今战况危机,当如何?”
田和:“三晋及魏军来势迅猛,边关告急,单靠几个将军怕是抵挡不住。”
“国中还有谁能派去抵挡三晋及魏军?”
“闻鼙鼓而思良将,现在国中已无良将可用了。”
“那咱们也不能眼看着国破家亡啊!”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相国你快说。”
“君王随军督战。”
“我不懂兵事啊。”
“问题不在于君王懂不懂兵事,在于鼓舞士气。兵士闻君王督战,不惧怕任何敌军。”
“如此说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是的,只有这一条路了。”
康公心想,就是我在家里,大小国事都是你说了算,趁此机会我去前线,如是战胜敌军,也可提高我在群臣面前的威望。说:“那就请相国在皇城主持国事。”
“王上请你放心吧,有我在,保准内政外交有条不紊。”
于是,康公很不情愿地去往前方督战。
“报,相国大人,敌军已经越过长城,我军难以抵挡,现节节败退,大王急令派军救援。”前方战报急急传来。
齐相田和:“至于那么严重吗?三晋和魏军是一群乌合之众,有大王督战,不至于如此狼狈吧?”
一幕僚道:“相国,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三晋和魏军穷兵黩武,大王也抵挡不住了。”
“大王亲自迎战都抵挡不住,我一个相国又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靠他自己的造化吧。”
“相国若不出兵救援,大王恐危在旦夕。”
“哈哈,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王如果遭遇不测,会不会怪罪相国您呢?”
“怪罪我?我还要怪罪他呢,恐怕他没有那个胆量!”
作为一国之相,田和坐拥大军,故意不救援国君。
“报,相国,从前线传来消息,大王已被三晋俘获。”
田和问:“消息可靠吗?”
“相国,我已经过反复确认核实,由于我军无法抵挡敌军的进攻,大王的确已经被俘。”
“哈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把齐国国君康公给活捉,这还不算完,三晋家主带着康公朝见周天子,命令康公向周天子请求封三晋为诸侯。
康公忍受着奇耻大辱,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没办法只好照做。次年,随着九鼎声响,三晋正式成为了诸侯。开了卿大夫受命为诸侯之先河。



康公被三晋囚禁一段时间后,见已无多少利用价值,便释放他回到临淄。
王宫内,康公像一个软柿子,瘫坐在宝座上,说:“诸位爱卿,我受此大辱,实在有失我大齐国的尊严,让各位也跟着颜面扫地,我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对不起大家。”
大臣:“王上能回来就好,这段日子多亏了田相国操劳国事,不然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康公:“本王多谢相国操劳。”
看着康公回来,田和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又听了他和大臣的对话,说:“作为相国,操劳国事是应该的。而王上对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康公:“那是那是,本王理应自责自罚。”
大臣:“王上也不必过度自责,我们都有责任。”
田和:“我们的责任不过是鸿麟一爪,王上的责任大过天地。”
康公:“照相国说,本王应该怎样是好?”
田和愤怒地一甩手道:“你天天荒淫嗜酒,不勤于政事,随军督战不力,以至于当了人家的俘虏,世所罕见,还帮人家晋为诸侯,不谢罪对不起国家。”
大臣:“王上可象征性地表示一下谢罪之心。”
田和:“不!”
“那依相国的意思?”
“我已与各位大臣协商过了,将你迁至海上,食邑一城,以租税作为祭祀太公吕尚以下姜齐先君的费用。”
康公一摊手:“这这这,合适吗?”
田和:“淄河十八漏,有什么不合适的?像你这样的能苟活于世上就不错了。”
众大臣见田和做出了决定,谁都不敢再多言。
康公朝天仰望,大声呼道:“怪只怪我生不辰,我辰安在?”
“今生你就死了这份心思吧。”
这时,有一田姓大臣提议道:“从现在起,相国可代行国君事宜,等待周天子的册命。”
田和:“周天子册命与否算不了什么,我主要是为了齐国的安危,诸位有什么不同意见否?”
大臣:“就是就是,没有周天子的册封,我们称王称帝也不在话下,有周天子的册封最好不过。”
有大臣附和道:“大人虎变,其文炳也,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小人革面,顺以从君也。国中不可一日无君,这样甚好,甚好。”
田和:“似这样革故鼎新的大事,天下人一时还转不过弯来,要一步步让人们接受,还需向魏侯请教,待时机成熟,我要去跟魏侯会上一会,我想他会帮我这个忙的。”
大臣:“这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周安王十五年(前387年),田和千里迢迢与魏文侯在涿泽会面。
涿泽湖北面有荷花潭、莲花潭;南面是芦苇、菖蒲沼泽地,东面汾河两岸是连片、天然的沼泽湿地。
田和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魏文侯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二人在湖心岛上相谈甚欢。
田和首先恭维道:“魏侯是一个心怀壮志的开国君主。”
文侯深知田和的用心,故意调侃说:“与你这个准齐侯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一句话,让田和脸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然而,他反戈一击说:“魏侯能得到周天子册命,要给我们那个俘虏君王记上一笔呢。”
文侯:“哈哈哈,没有他这个俘虏,我还不好张口呢。”
田和话题一转:“听闻魏侯拜贤为师,奖励荐贤,放手用贤,向贤者学习,破格重用知识分子,把国家各级政权交给士阶层来掌管。这宽厚端严、礼贤下士的仁君,是前无古人的创举。”
文侯谦谦一笑道:“一个君王,要想实现自己的宏愿富国强兵,必须要借助智囊团的群策群力才行。”
“治国之道,我要多向魏侯学习。”
“哪里哪里,我也是在摸索前行。占有权势和财富的君主,不比占有道德与才智的穷读书人尊贵。”
“这正是所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的道理。”
文侯:“有一次饮酒听乐,我说是伴奏的钟声左右音律不齐,不想遭到你的本家田子方嗤笑,我一时不解其意,问他嗤笑的缘由,他说‘君明则乐官,不明则乐音’,所以啊,凡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田和:“这是作为君王的理应懂得的道理,可以让有志之士充分施展才能的空间。”
“比如说我们那个西门豹吧,不断有人向我告状,说他任邺令以来‘廪无积粟,府无储钱,库无甲兵,官无计会’。我亲往邺地视察,所见果如传闻。熟料西门豹深藏不露,登城击鼓,百姓整装待发。使我明白了知人善任、用人不疑。”
田和一抱拳:“和受教了。我一定要在齐国发挥好贵国好的做法。”
文侯:“是啊,大学之礼,虽诏于天子无北面,所以遵师也。”
“当今天子,也就是个摆设而已,还不是听我们的?”
“虽说是个摆设,也要名正言顺才行。”
“我也正想这件事呢。”
“难道你也要押着我去见周天子?”
“魏侯说笑了,岂敢岂敢。我是希望魏侯也能在天子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你的意思我懂,得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姜姓康公无后,这不是最合适的理由吗?”
“这理由充分。”
“真若如此,齐国可贡献些财帛给王室,以回报天子的册命。”
“这事儿交给我了,相信天子也不会驳我的面子。”
田和:“那就有劳魏侯了。”
文侯:“你得人和,占天时,其道不孤,请你静待佳音吧。”
周天子通过魏文侯的“奏报”,并获得了田和进献的大量财帛后,“勉为其难”地准其所请,于周安王十六年(前386年)正式册命田和为齐侯(此时还在世的齐康公则被直接遗忘 ),列名于诸侯间。
田和为妫姓田氏,所以从这一刻开始,齐国被称为“田齐”至于为何不叫“妫齐”,也许是为了和田氏的祖宗之国——陈国区分开。
田和成了田齐开国之君——齐太公。
通过内外周旋,田和被周安王封列为诸侯。至此,田氏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取代了姜姓齐国,姜姓吕氏从此退出统治齐国的历史舞台。
“田代姜齐”是中国春秋历史上发生的一件大事情,它标志着齐国新兴封建势力已经正式掌握了政权。“田代姜齐”和“三家分晋”,这两件具有划时代里程碑性质的大事件,也标志着中国历史由诸侯称霸的春秋时代,跨入了群雄逐鹿的战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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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46:25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周惠王五年(前672年),陈完逃离陈国,投奔桓公、被任命为“工正”开始,至周安王十六年(前386年),太公和受天子册命,正式成为诸侯止,田(陈)氏家族历时二百八十六年,经历十代、十二位家主,跨越了无数的风雨和争斗,终于像当年的陈国先祖一样,成为堂堂正正的诸侯和齐国新的统治者。
是谓“公弃其民,而归于田氏”,“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史称田氏代齐。
田氏名不正、言不顺取代姜氏集团后,也不敢贸然改变国号,仍沿袭原来的国号称齐国。通好邻邦,外结诸侯。为安定邻邦,取信于诸侯,争取诸侯的信任。尽归鲁国、卫国的侵地,西与晋国的韩、魏、赵订立盟约,南方和吴、越互通使节。
田氏在诸候中有了很好的声誉。
其后,田和的第一件大事是祭祀。
田和:“祭祀官,你凿龟数策一下,选个黄道吉日,进行祭祀事宜。”
祭祀官:“每年一次祭祀,这是《礼记》上说的,君王您要祭祀,哪天都是黄道吉日。”
“祭祀有什么礼数吗?”
“要说按照礼数,天子祭祀天地、四方、山川、五神、先祖;诸侯只能祭祀一方、山川、五神、先祖;大夫祭祀五神;士人只能祭祀先祖。”
“我要照天子祭祀的礼数进行。”
“不可。”
“这不可,那不可,只要做就可。”
祭祀官:“咱们是诸侯,假若照天子祭祀的礼数进行,其他诸侯也纷纷效仿,是藐视天子。”
田和:“你们这些祭祀官,是死牛蹄子不分丫,悠悠万事唯此为大。现如今天子的威望何在?不是被诸侯们牵着鼻子走?”
“那就按君侯的意旨办。”
祭祀的场面,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旂旗,昭其明。旂旗上面绣有一个大大的“塦”字。
田和威风凛凛站在“塦”字下面,看着先祖历代朝拜一众文臣武将,眼下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看着一呼百应的百姓们,此时环顾四周,纵横国内再无可以与之抗衡匹敌的势力,脸上异常光彩夺目。他感慨颇多,祖宗时代千秋之业终于完成,在祠堂前跪拜先祖也有所交代了。他想到了第一位来齐国的祖先陈完,不禁热泪盈眶、百感交集。
祭祀官看着旂旗上的“塦”字,一副不解的样子问:“君侯,这个‘塦’字是什么意思,本应该是‘敶’字嘛,怎么变了?”
田和昔我祖上本就是‘敶’字,始迁祖虽然改姓田氏,我也不能忘本。”
祭祀官:“那这个‘塦’字,又作何解释呢?”
田和:“你问得也太多了吧?”
“是是,我不该多嘴。”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个明白。我特意修改此字,是为了有别于‘敶’,现在齐国姜氏政权不复存在,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了,国体的改变,‘塦’字即是齐国陈氏的专用字。”
“祭祀是与神灵交流,只有内心虔诚的人才能得到祭祀的祖先的庇护,反之,会给自己招来祸患。”
“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以之福,不能者败以取祸。”
“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这是祭祀时天子、诸侯、大夫、士之间使用的音律的差别。”
田和犹豫了片刻,道:“不能逾越规矩,还是用诸侯音律为好。”
祭祀完毕,田和对一众文武说:“齐国有自己的天赋德性,从此后也不再传承火德,怎么办?”
祭祀官:“这好办,可以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
田和一听,高兴地说:“快乐需要分享,成功需要认同。好好好,正合我意,就这么办。”
经过八代人的励精图治、积蓄力量,到他这代终于成就霸业,泪水笼罩着眼眶,他反反复复大喊着:“286年,286年啊!”
一个流亡贵族,隐忍谋算在异国发展成显赫家族并最后称王,机关算尽,谋略用尽,阴险狡诈……全都派上了用场。
志得意满的田和,这日出城来到南部山区的虎山打猎。
虎山之所以叫虎山,该因为这山上经常有老虎出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座山海拔并不高,也就在275米左右。
田和带领人马很快山上山下找了个遍,就是不见老虎的踪影,他叹了口气问:“都说着山上有老虎,怎么一个也找不到呢?”
一大臣说:“一山不容二虎,君王来到这儿,那老虎焉敢在此停留?那不是找死吗!”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老虎,我若是老虎早把你吃掉了。” 田和说。
“君王这只老虎是爱民如子啊,怎么忍心将我吃掉呢。”
君臣骑在马上有说有笑往城中回,不多时来到叫安次的地方,马儿也渴了,田和说:“找些水饮饮马吧。”
大臣:“前边有一黑虎泉。”
“今天怎么都与虎有关系?”
说话间来到黑虎泉边。
大臣:“这泉里的水流向干溡河。”
田和:“这名字好怪啊,为什么叫干溡河?”
“干溡河是一条季节河,雨季大雨磅礴,河水咆哮汹涌,雨过天晴,河床干涸,所以人们习惯上叫它干溡。”
听完解释,田和说:“既然黑虎泉通干溡,你看着泉水黑黝黝的,河就应该改改名字,叫乌河多好?!”
“君王说的极是,这样一改,干溡远古时人们也曾叫它乌河,乌河就是一条东方黑龙,龙腾虎跃,齐国大吉大利。”
自立为王最大的烦恼是继承人问题,田和在这方面也是费尽了心思。他的两个儿子,田剡为长,田午次之。论能力田午要优于田剡,碍于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他还是立田剡为太子,并顺利继承了他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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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田齐桓公



剡黄袍加身,终日只顾贪图享乐,过着太平盛世的日子。
一天,弟弟午找到他说:“哥哥,你现在是王上,要知道咱们田家江山来的是多么不容易,不要让前辈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剡乜斜了一眼这位弟弟,说:“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能力不如你?一切国家大事由我来做主,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午又耐心地说:“别忘了,咱们田家一步步走到这个程度,是靠铁的手腕和笼络民心,你这样荒废国政,失去了民心,靠什么来支撑王位?”
一听这话,剡马上警惕起来,道:“难不成你是在觊觎王位吧?你死了这条心,有我在,王位是往下传的,啥时候也轮不到你!”说完,一挥手将午轰出了王宫。
午回到住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里叫来谋事,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遍,一边说,一边气得胡子一抖一抖。谋事听出了弦外之音,慢慢凑到他跟前说:“你何不……”并且伸出手掌做了个砍的动作。
午连忙摆手摇头,说:“那是犯上作乱。更何况手足之情,谁好意思下得去手。说不定王上慢慢就会醒悟过来,要是他死不改悔,到时候再行动也不迟。”
就这样,午隐忍了一年又一年,剡从没再听到过弟弟午说些不入耳的话,他对爱姬说:“午对我不服气,现在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过几天我就要宣布立太子的事了,你就等好消息吧。”
爱姬说:“你不要小看了午,他可是个有心计的人。别看他表面上对你唯唯诺诺,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你需时时提防着他。”
剡腾地一下站起身,说:“他敢!只要他行为不轨,我先把它结果了。”
八年了,午一直憋屈着不露锋芒,暗自却在积蓄着力量。他先是在偏远的大山里组织起武装,想办法收买剡周围的人,谋士对他透露说:“王上现在视你为心头大患,你再不动手他可要动手了。”
午咬了咬牙说:“无毒不丈夫,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他从玉匣中拿出一对虎符说:“你持此符,立即去山里传我命令,今夜子时队伍冲进王宫,把那家伙给我收拾了。”
谋士:“这个办法倒是直截了当,不过算不上上策。”
午:“你有啥好办法吗?”
谋士诡异贴近午耳旁,悄声献上一个计策。
大山之中的纪王崮,被齐国灭国后逃亡在此,苟延残喘的纪王正在做着复国梦。
卫兵来报:“禀告大王,我们逮住了一个齐国的探子。”
纪王:“把他押上来问个究竟。”
探子很快被押进厅堂,纪王问:“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想干什么?”
探子:“我是齐国的士兵,受大王委派,侦查一下你们的防卫部署,彻底灭掉你们这些残渣余孽。”
纪王一听暴跳如雷,说:“可恶的齐国,我们已经遭到了灭国之灾,如今连我们这个弹丸之地也不放过!众爱卿,如何是好?”
大臣:“齐国着实可憎,从姜氏到田氏,可憎的是齐王,只要我们想办法把这个田氏齐王给宰了,可保我纪国暂时无患。”
纪王:“干掉齐王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说,仅凭我们的这些残兵败将,怎能抵挡住齐国的虎狼之师?”
“大王莫愁,我听说曹刿的后人据此不远隐居山野,可派人送些金银珠宝,让他到齐王府行刺,成功后齐国必陷于内乱,危机可解。”
“这个办法甚好甚好,速速去办。”



公元前375年的一个夜晚,阴云从西北方压过来,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闪电接二连三,闷雷一阵阵轰鸣。
一个蒙面刺客翻过城墙,潜入王宫。
田午的人马悄悄尾随其后,估摸刺客尚未被人发觉,田午安排的人,按照预先设计好的方法,一起高声大喊:“抓刺客,抓刺客,有人要暗杀大王!”
王宫卫队赶过来,问:“刺客在哪儿?”
“已经潜入王宫,赶快去追。”
众将士急急忙忙往王宫里涌去,刀枪剑戟寒光闪闪。
剡正与宫女们宴饮,忽见一黑衣人闯入,情知大事不好,抱一起宫女扔出去,正好落在黑衣人怀里。黑衣人一转身躲过,持刀扑向剡,剡踩着柱础奋力一蹬,绕到另一柱子后面躲避。
这时,众人已经赶进来,王宫卫队齐呼啦去追刺客,田午的人马指着剡说:“他就是刺客,赶快杀掉他。”
剡懵了,大声说:“我是王上,刺客在那边呢!”
田午的人马哪里肯听他辩解,不由分说,喊道:“你假扮大王,分明是刺客!”
剡也来不及辩驳了,连声大喊:“卫兵,卫兵,赶快来保护我!”
此时他的卫兵都去追赶真刺客了,没一个人在身边护驾,正给了田午人马下手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乱箭射过去,剡立即变成了一个“刺猬”。
剡的卫兵没有追上刺客,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急急忙忙赶回宫中问:“大王呢?现在在哪儿?”
田午的人马正围着变成“刺猬”的剡遗体,说:“在这儿呢,已被刺客杀死了。”
在位九年的齐侯剡,终被午派出的人马,以抓刺客的名义杀死。
剡死了,当务之急是要立新君,有大臣提议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兄终弟及,自古有之。”
田午虚情说:“不可不可,这样会遭到他人非议。”
大臣:“弟弟接替哥哥的君位和事业,他人纵有非议也很正常。”
田午:“这样的话,人们会以为我觊觎君位而策划的一切。”
大臣:“裂地王之,分财而赐之,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田午:“还是回旋一下为妥。”
导演了一出丑剧的田午,他不敢顺理成章自立为君,而是假惺惺立了剡的儿子田喜为傀儡国君。时间不长,午看着田喜不顺眼,又怕夜长梦多,原先的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安排手下人将傀儡君主田喜杀死自立,史称田齐桓公。
齐国这次国内政局混乱,引起诸侯列国的武装干涉,导致燕、魏、鲁、卫、赵纷纷伐掠齐地的局面。面对内忧外患,桓公田午奋力抗争,逐渐改变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待到国内外动荡局势稳定下来,田齐桓公在一次朝会上说:“现在有些国家都在招贤纳士,网罗各方面人才治理国家,我们怎么办?”
有谋士进谏道:“人才是一时之需,如过眼烟云,培养人才才是正道。鲁国的孔夫子凭一己之力,有弟子三千。天子失官,学在四夷!我齐国若举全国之力,何愁不会人才济济。”
桓公:“‘学在官府’被挤兑得半死不活,游学之士到处讲学,读书受教育不再是王室公族的权利。那好吧,依卿之言,可修建一处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学府,以吸引各路人才如何?”
谋士:“太学是古代国立最高学府。五帝时期的太学名为成均,在夏为东序,在商为右学,周以来太学名改为上庠。”
“可由国家提供经费,各学派可带学生入学,来的热情招待,走也不必拦着。只是这座学府该建在什么地方呢?”桓公问。
谋士说:“吸引人才的目的,是为了利用他,不可距王城太远,也不可距王城太近为宜。”
桓公一拍大腿说:“那就让建造府到稷门外选个地方,咱们就叫‘稷下学府’这个名称吧。”
很快,在齐国的稷门外创立了一所稷下学府,成为当时百家学术争鸣的中心园地,利用这些人给他出谋划策,来治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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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4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元前368年,魏国刚从战乱中暂时稳定下来。田午瞅准机会,令田寿攻打观城,将其包围并迫使其投降。是年,赵国攻齐至齐长城,但随后又将占领区归还。观之战,是田午在屡战屡败后对敌国第一次反攻战争。公元前366年,赵国再次与齐在阿下交战。公元前360年,赵、魏共攻齐。田午一世战火未曾熄灭过,但他的努力使齐国转危为安。
秦,魏两国攻打韩国,韩国就向齐国求救。
桓公这时内心很纠结,问各位大臣:“秦和魏联合起来攻打韩国,韩国派使者来向我国求救,你们说说是救好还是不救好?”
相国说:“不救。远水解不了近渴,救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因为秦魏都是强大的国家,救韩无异于引火烧身,对自己不利。”
段干朋接过话茬说:“不去救韩,魏国就会吞并韩国,要去救,否则对我国更为不利。
田臣思摆摆手道:“你们说得都不对,秦和魏攻打韩国,因为牵涉自身利益,楚和赵必然会去救韩国。这正给了我们得到攻打燕国的好时机,何不就此对燕动手呢?”
桓公一拍手道:“田臣思的建议甚好。告诉韩国使者说,我们齐国一定会去救援韩国,让他们迎战就是了。”
韩国以为得到了齐国的救援,于是和秦魏开战,结果楚赵知道后,果然去救韩国。齐国就借机突袭燕国,占领了桑丘。
被戏耍了的韩国怀恨在心,韩王心生一计,来硬的不行,咱就来软的,暗中派扁鹊以行医为名来到齐国。
有一天闲来无事,恰巧行医诸国的扁鹊前来拜见。
桓公:“是那个江湖郎中吗?不见不见。”
大臣:“王上,别看他是个江湖郎中,各国乡野对他的医术传的神乎其神。”
桓公:“神乎其神?他能比得上寡人的御医高明?这种人大多是骗吃骗喝的骗子,江湖游医满嘴都是骗人的鬼话!”
大臣:“王上,他是不是比得上宫中御医,还是满嘴鬼话连篇,何不当面一试来戳穿他。”
桓公:“寡人哪有闲工夫搭理这种人?赶快把他轰走。”
扁鹊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吃了闭门羹后,便在齐国乡间游走,以等待时机。
桓公是位勤政之人,在连续多日的国事操劳后。一天早晨,一向闻鸡起舞的他却在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任谁也叫不醒。
王宫里的御医已经为他开了好几次药了,可也不见好转,一时间,文武大臣以及王后太子等人,都愁的团团转。
殿内等待上朝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今儿是咋回事?咱们大王早朝从来都没迟到过,有时比我们还早到。
王后觉得奇怪,赶紧来到寝宫。却见桓公鼾声如雷,心想:大王必定太累了,就让他多睡会吧。
于是,她让大臣们提前退朝。
但是,齐王睡到太阳落山,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第二天过去了,大王还在睡。
第三天过去了,大王依然不醒。
王后立刻又传来御医,御医一番诊断下来,根本查不出病因。
这下可急坏了王后,急得直跺脚。
就在大伙因想不出办法而急的抓耳挠腮时,旁边一名太监告诉王后:“云游四方的神医叫扁鹊,医术非常高明,他曾经治好了病入膏肓的虢国太子。前段时间来见大王,被大王轰走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请扁鹊。情急之下,便打发宫人四处寻找,终于从一户人家找到了他。
穿过层层宫卫被带到王后面前,说:“老朽参见王后。”
王后紧盯着扁鹊仔细打量,道:“哦,你就是扁鹊?”
“老朽本是走方医之人,有幸见到王后无比荣耀。”
“早就听说扁鹊先生是位神医,你到底有多么神呢?本王后倒要好好领教一番。”
“与王室的御医相比,惭愧惭愧。”
“闲话少说,今日大王忽然长睡不醒,御医使尽了招数,你快去看看吧。”
扁鹊来到榻前,把了把脉搏却说:“启禀王后,大王此病好治,但我不敢治。”
王后赶紧询问缘由:“此话怎讲?”
扁鹊说:“我若救了大王的命,大王醒过来后会要我的命。” 说完,拔腿就走。
王后一脸狐疑,连忙让人拦住了扁鹊,询问道:“先生何出此言呢?你若救了大王的命,大王要你的命我也不会让他。说再说了,大王不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放心,我担保先生性命无忧。”
“那好,我给齐王治病。但需要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扁鹊头也不回离开了王宫。
桓公一直深睡不醒。
几天后,天降大雨。扁鹊见马路上泥泞不堪,自言自语地说:“吉日已到”。随后,他背着药箱就冲进了雨中,直奔齐王宫殿。
他不骑马,不坐轿,一路步行,遇到水坑还多踩几脚。
等到他来到王宫时,已经全身沾满了湿哒哒的泥土,狼狈不堪。
王后见到他,吓了一跳,以为扁鹊路上摔倒了呢,正打算关心一下,还没有等她开口,扁鹊已经径直来到了齐王的床前。
只见他,鞋子也不脱,带着一身的烂泥就上了齐王的床。
王后:“你要干什么?”
“王后莫问。”
他把齐王推到床的一侧,拉过被子就盖在自己身上。
王后气得大声怒斥道:“你怎得如此无礼?!”
“王后暂且息怒。”
“怎么如此吵闹?”忽然,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桓公居然醒了。
躺在床上的桓公,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睡眼,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有人在为他翻身,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泥巴带水的男子正打算用力将他翻过去,不禁大怒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王后:“这个人叫扁鹊。这几天大王深睡不醒,御医束手无策,请他来给大王诊治。幸亏他来,要不然你还在睡着呢。”
桓公:“那也不可以在宫中胡来,卧榻之侧岂容一个江湖游医玷污?!”
屋外的文武大臣们也听到了齐王怒骂扁鹊的声音,赶忙跑进寝宫。
桓公见了众人,又看了看浑身泥水的扁鹊,顿觉有失威严,于是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家伙拉出去斩首示众!”
武士一听,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将扁鹊抓了起来,然后带到了寝宫外。
这时,王后和太子也赶来,扁鹊见是王后太子二人,于是说道:“大王今日发了此番大火,病已不治自愈,不必再服药了。”
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如今犯了辱君之罪,现在大王要处死我,我也预料到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帮我说说情,不要杀我的头,而是把我装在大钟内闷死好了。”
王后和太子也不敢违抗王命,但这个忙,他们觉得还是能帮得上。
于是就来到桓公面前说:“扁鹊也知道自己死命不可饶恕,只愿死在一口大钟里。”
桓公余怒未消说:“那就如他的愿吧。”
很快,扁鹊便被罩在了一口大钟下,没过多久以后,扁鹊便感觉呼吸困难。
这时,扁鹊从土里摸出一块石头,在钟边开始挖泥土,很快就挖出了一个通气孔道。然后自己便坐在钟内静心养神。几天以后,桓公的病全好了,这时,他想起还压在钟下的扁鹊,不免有些后悔。
于是便和王后以及太子等人来到钟边,然后派人把大钟吊了起来。这时他们才发现,扁鹊正端坐在钟内闭目养神,面色红润,安然无恙。桓公等人见状,都感到很是神奇。
这时,王后和太子也走上前来,他们问扁鹊:“你当时为什么要用那样粗野的办法来为齐王治病?”
扁鹊:“大王是为江山社稷操劳过度,
把许多烦恼之事闷在心头。积郁成疾,名为‘郁症’。这种病只有激发他生气狂怒,把胸中积郁发泄出来才会好。不用此种方式是不会醒过来的。”
王后和太子连连点头,一旁的齐王听了扁鹊的回答,称赞道:“真乃神医也!寡人要重重奖赏你。”



这日,桓公与几位大臣正在乡下视察民情,路上巧遇扁鹊。
桓公下车说:“ 神医今日要到哪里去啊?”
扁鹊:“启禀大王,我游走江湖行医,四海为家,哪里有病人我就到哪里去。”
“听说你进来写了一部医学著作,叫什么来着?”
“岂敢称医学著作,那只是我行医的一些经验罢了,取名为《天回医简》。”
“好啊好啊,你有妙手回春的手段,记录下来可以流芳百世。今天既然咱们相遇了,你这个神医给寡人看看,现在身体是否有恙。”
扁鹊装模作样看了看桓公的脸色,摸着他的脉搏,观察了一会他的手掌说:“您在肌肤纹理间有些小病,不及早医治恐怕会加重。”
桓公听见扁鹊这样说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胸膛说:“你看我像是个有病之人吗?本王励精图治,南征北战,身体好得很呢,我能有什么病?!”
扁鹊:“病在初始阶段不显山不露水,不痛不痒,病人是感觉不出来的。”
桓公:“这都是你们惯用的手段吧?把没病的人说成有病,把小病说成大病,把大病的人吓死。”
扁鹊:“齐王怎能这么说,我们行医之人,以治病救人为目的,你的病情我已告诉了你,信不信由你。”
扁鹊悻悻离开后,桓公望着他的背影对大臣们说:“行医之人,总是喜欢给没病的人治‘病’,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能耐,在我这里不好使。”
过了十来天,扁鹊再次进见桓公,说:“大王,今天我观您的病在肌肉里,不及时医治将会更加严重。”
“我患得是什么病?”
“四时八风之客于经络之中,为瘤病者也。”
桓公闻听此言,便对他的言语不理睬。扁鹊也没有跟桓公计较就离开了。桓公很是不高兴扁鹊的絮絮叨叨。又过了十来天,扁鹊不厌其烦再一次进见桓公,说:“您的病在肠胃里了,不及时治疗将有性命之虞。”
桓公见扁鹊没完没了扯淡,直接下逐客令,说:“你这个江湖游医,我不想再见到你,去骗骗那些庄户人吧,本王有御医,哪个不比你医术高明?我的身体就不劳你操心了。”
又过了十来天,扁鹊偶然远远地看见桓公,他掉头就走开。
桓公出于奇怪,认为扁鹊没有脸面见他,故意派人赶上去追问他说:“你是不是看到我们大王的身体至今无恙,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命悬一线,不好意思见我们大王了?”。
扁鹊一边走,一边摇了摇头说:“小病在皮肤纹理之间,汤熨的力量所能达到的;病在肌肉和皮肤里面,用针灸可以治好;病在肠胃里,用火剂汤可以治好;病在骨髓里,那是司命神管辖的事情了,我是没有办法医治的。现在病在骨髓里面,我因此不再请求为他治病了。”
桓公:“难道我真的有病?扁鹊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我感觉这些天来身体确实有变化呢。”
过了五天,入夜,桓公梦境里身体疼痛,在床上大呼小叫,御医束手无策。
桓公:“赶快派人寻找扁鹊。”
宫人报告说:“扁鹊已经逃往秦国。”
桓公午于是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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