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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宋庆法

《枯荣枝》正在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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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36:45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田无宇迎娶齐景公的姐姐,侍奉齐后庄公,很受后庄公的喜欢。
朝中大夫崔杼的家臣叫东郭偃,他有个姐姐是棠公的妻子,某日棠公忽的急病死了,这天东郭偃为崔杼驾车前往吊唁,遇见吊唁人群中的田无宇。
“田大夫,你也来吊唁啊?”
田无宇把崔杼拉到一旁悄声说:“是啊,棠公就这么突然间走了,丢下一个绝世佳人妻子,他怎么舍得啊。”
“他妻子是我家臣东郭偃的姐姐呢。”
“噢,你快去安慰安慰她吧,她哭的可伤心了,简直是梨花带雨啊。”
崔杼来到灵柩旁拜了拜,眼睛早已瞄着棠公的妻子——棠姜,这棠姜虽说穿了丧服,也掩饰不住美貌,一声声压抑痛苦的抽泣散布在屋里,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好似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花阴之下悲悲戚戚。
吊唁仪式之后,崔杼一边朝外走,一边忍不住回回头,走一步退两步是为了多看几眼棠姜。
回到府上,一连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恰巧田无宇来拜访,一番寒暄过后,说:“田大夫,你说这个棠公有这么好的妻子没命享用,棠姜也不该长期守寡啊。”
“棠公命该如此,棠姜也着实让人可怜。”
崔杼眼睛里冒出欲火,对着田无宇道:“你说我将她纳进府里如何?”
“那么棠姜这辈子就烧了高香了,崔大夫门第不是任何人都能攀得上的。”
“我看你就费费心操办一下如何?”
“能为崔大夫促成琴瑟和鸣,也算田某做了一件善事呢。”
“如此,崔某先行谢过了。”
“咱们都是同朝为官之人,崔大夫何必言谢。”
很快,在田无宇的撮合下,崔杼将棠姜娶进府上,得到了这样一位美娇娘,心里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呵护备至,就像得了宝贝一样。
在一次上朝的时候,议事完毕,田无宇对后庄公说:“王上,您听说了吗?”
后庄公感到莫名其妙,问:“田大夫,你说的啥,我听说什么了?”
田无宇指着正在退朝的崔杼说:“他现在刚得到一位美娇娘呢。”
“你快说说,有多么美?”
“王上,她美的倾国倾城啊,您若见了,一定会感觉到后宫三千佳丽无颜色。”
“你说得天花乱坠,世上哪有那么美的人儿。”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王上如若不信,亲自到崔杼府上看看就知道了。”
后庄公听到田无宇这番描述自然深信不疑,心想,这天下都是自己的,有这样的绝色美人,我享用一下又有何妨?便找各种理由出入于崔杼府上。棠姜也不是善茬,面对君主对自己的引诱,哪里还有什么抵抗的力量?
没有不透风的墙,崔杼也不是傻子,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他看出了端倪。崔杼哪个怨恨啊无以言表,又不敢明着来,他认为是自己把后庄公扶上国君之位,你不但不感激,还霸占我的老婆,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报复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便想出了一个计谋。
某日,晋国使臣到访齐国,在城北设宴款待使者,这样的场合崔杼是要出面的,可崔柱谎称生病没有前往,他断定后庄公一定会来探望自己,果然齐后庄公兴冲冲而来,名为探病,实则趁此机会和棠姜私通。
而崔柱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让棠姜进入内室,和他一起从左侧的门出来,而后庄公没有找到心上人棠姜,为了让棠姜知道自己来了,便拍打着柱子唱起歌来。
这时候,崔杼和众多家臣里应外合,将后庄公关在门外,埋伏的家臣群起而攻之,后庄公见势不妙立马求饶,崔杼不答应,后庄公试图翻墙逃脱,被家臣一箭射中大腿从墙上摔了下来,士兵为一涌而上将其杀死。
然后崔杼赶进王宫,另立后庄公的弟弟为国君,是为齐景公,崔杼则自封为相国。
一切安排妥当,田无宇对崔杼道:“崔相国,这件事看起来风平浪静了,但一切可瞒不过史官哦。”
“也是呢,我也担心他们会怎样记录下来呢,若是一五一十记载下来,历史的耻辱柱上会记下这一笔。”
田无宇拍拍他的肩膀道:“崔相这也不用担心,让史官面对着你记录不就成了。”
“说的是。立即传令,把太史伯找来。”
太史伯来了,崔杼问:“我问你,你作为咱们齐国的史官,打算怎样记录下这场王宫之乱?”
“史官的职责,就是必须据实记载。”
“那样不好吧。”
“好与不好,那都是史实,弑君这么大的事怎能不记录在册?”
“不行!你就说是昏君无道,突发疾病而死。”
太史伯:“那不是史官的行为!我不能按照你的意思来。”
崔杼一听大怒道:“好吧,你的笔按照你的意思来,这口剑可要按照我的意思来。”
说罢一剑将太史伯刺死,鲜血溅到竹简上。
“我就不信邪,一个小小史官干部按照我的意思来,我另找一个史官记载。”
田无宇连忙拍了拍他的臂膊:“崔相国,别忘了史官都是世袭的,另找一个也是他弟弟太史仲。”
“那就让他来记。”
太史仲也被崔杼召唤来,他一见到哥哥的尸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但他没有嚎啕大哭,而是怒目圆睁。
崔杼瞅着太史仲说:“你哥哥不按我的意思记录王宫之乱,落得这个下场。”
太史仲:“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就说是昏君无道,突发疾病而死。”
“这是不可能的!弑君就是弑君,作为太史官不可能将黑说成白,将白说成黑。”
崔杼举剑怒视道:“你说这口剑是黑的还是白的?”
太史仲伸出手将剑挡向一边说:“我看这是把红剑。”
“你算说对了,这还真是把红剑。”
接着猛力刺向太史仲的胸口,鲜血再一次溅到竹简上。
田无宇:“崔相,算了吧,史官都是一样的性格,何况还是亲兄弟。”
崔杼:“他不是还有个兄弟太史叔吗?”
“是的,就是在找他来,恐怕也是这个结果。”
“难道做太史的都是傻瓜蛋,一个个宁死不屈?”
太史叔来到现场,看到两个哥哥的尸体,看到竹简上的血迹,看到满面杀气的崔杼,看到阴险狡诈的田无宇,他没有显示出丝毫胆怯。
崔杼恶狠狠地说:“你两个哥哥已被我杀,你只要按我的意思,说是昏君无道,突发疾病而死,就可以饶你一命。”
太史叔:“现在满天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样做有辱史官英名。”说完,拿起笔在竹简上写下:某年某月某日,崔杼弑其君。
崔杼拿着剑威胁着说:“看来这口剑再杀几个史官不成问题,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太史叔又倒在血泊中,鲜血已经将竹简全部染红了。
田无宇:“崔相,不如把他四弟找来,看看他怎样记录。”
“还有个四弟?”
“是的,四弟叫太史季。”
“嗯,这三兄弟就已经气死我了,倘若太史季也一根筋咋办?”
“就看看他有没有三个哥哥的胆量。”
太史季已经听说了三个哥哥的遭遇,他昂首挺胸来到崔杼面前。
崔杼:“我就不信你们兄弟四个一条道走到黑,照我的意思来,说是昏君无道,突发疾病而死,以免得到你三个哥哥的下场。”
“天日昭昭,一条道走到黑的是你,我们兄弟走的是光明大道,忠于事实,死哉何惧!”拿起笔在竹简上写下:某年某月某日,崔杼弑其君。
崔杼咆哮着又一次举起剑柄,在太史季头顶摇晃着;太史季真的如他的三个哥哥一样,始终表情自如,面无惧色。
“唉。”崔杼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将剑收回。
这时,齐国的另一位史官南史,听说太史兄弟相继被杀,抱着竹简匆匆赶来,准备前赴后继,接替太史兄弟,将崔杼的罪状记载史册。见到太史季已据实记录下来,这才放心返回。
崔杼本来本来有崔成,崔强两个儿子,棠姜嫁给他后,不仅带来和棠工省的儿子,还又生了一个儿子,他准备把家业传给幼子,崔成,崔强两兄弟知道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勾结崔杼在朝中的死党庆封,以调和崔家矛盾为名,进入崔杼家中,干掉崔成和崔强,棠姜上吊自杀,崔杼得知家中巨变,也在绝望中自杀,仅仅专政两年的崔杼,就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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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37:08 | 显示全部楼层


后庄公因与崔杼之妻东郭姜私通,而遭崔杼杀害,拥立后庄公异母弟杵臼继位,是为齐景公。
景公继位后,任命崔杼为右相,庆封为左相。庆封又趁崔氏发生内乱之际,消灭崔氏而任相国,专擅朝政。
庆封自从杀死崔杼后愈益骄横,嗜酒好猎,不理政事,将政事交给其子庆舍处理,当时庆氏内部已经产生嫌隙。
田无宇与鲍氏、高氏、栾氏联合图谋庆氏,趁庆封外出打猎之际发动“太公庙”政变,庆舍调动甲兵围护庆封的宫室,被四大家族的徒众合力击破,庆舍被杀,庆封逃亡吴国。
一时,齐国的相位出现空缺。
景公问:“由谁来出任相国合适呢?”
田无宇想,这下该由自己做相国了吧。转而一想,自荐恐有不妥,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与自己分量悬殊的人——晏婴。说:“上大夫晏婴机智聪慧,能担当此任。”
“他?机智倒是机智了点,聪慧更是说得过去,他的身材连一担水都挑不起来,能挑起相国的重担?”景公道。
田无宇盘算着,先让晏婴出任相国,待他出够了洋相,相国的位子就该非自己莫属了。说:“王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晏婴矮是矮了点,何不首先试用一个阶段再说,若不称职的话,撤换一个相国还不是王上一句话的事儿?”
景公:“相国一职非同小可,既要处理国内事务,还要游走于诸侯之间,事关我大齐国形象。”
田无宇:“就让他起个过渡性质的人物吧。”
“既然田大夫极力推荐,寡人也不好驳你的面子,就让晏婴做相国吧。”
庆封出逃之后,栾灶和高虿共同执政。这两个人都是公忠体国的能臣,而且合作亲密无间,继续维持着姜氏政权。栾灶和高虿相继去世后,栾灶的儿子栾施,担心高虿的儿子高强年少,管不住家臣,便自作主张清除了一批强势的高虿家臣,引起其他高虿家臣的强烈不满,纷纷议论道:“少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栾施却强行干预高氏的家事。”
“这分明是栾家想吞并高家,咱们要及早采取行动,把栾家给灭了。”
田无宇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认为除掉栾氏的机会来了,说:“马上把各种武器发给家丁,咱们这就去帮助高氏家臣。”
说完,自己也穿上铠甲,正准备组织人马与高氏家臣会合,忽然有人说:“栾施带人来到府上。”
田无宇顿时一惊,难道说走漏了风声不成?他还是沉下气来,试探一下栾施的来意,便脱下铠甲,换上便服迎接栾施。
“哎呀呀,不知栾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栾施:“田大人,这是忙着训练家丁啊。”
“嗨,我听说高强的人正准备攻打你呢,你怎么还有闲心出来,难道你没听说吗?”
栾施:“还会有这种事?不会吧,我真是没有听说。”
田无宇见栾施不知就里,说:“你何不先发制人呢?”
“怎么个先发制人法?”
“趁高强的人现在还没有防备,立即带人去攻打他,一定会出其不意将他灭了。”
栾施听言大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高强还只是个孩子,我清除他的一些家臣,是恐怕他有什么闪失。如果我现在攻打他,那不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吗?”
田无宇赶紧话锋一转:“栾大人说的是,都是那些被清除的家臣想搞事。”
“我们栾高两家世代友好,现在你却劝我攻打他,我如何面对祖上的遗风?”
田无宇急了,连忙双膝跪在地下,磕头请求恕罪。
“你不用这样,你去把我说的话跟高强说一遍就行。”
“好的好的。”
高氏家臣听了田无宇的叙述,也不猜疑栾施,两家和好如初,又共同执政。
田无宇挑拨离间不成,差点自己也栽了跟头,后来他一直担心栾高两家会对自己发难。这天,有一个怨恨栾高两家的人密报田无宇称:“栾高两家正准备攻打你们田鲍两家。”
本来就神经紧张的田无宇立即道:“赶紧把所有家丁武装起来,准备决一死战。”
然后带着几个随从找鲍国商量对策,鲍家闻听也赶紧武装兵士,并派人去打探栾高两家的动静,探子很快回来报告说:“栾高二人正聚在一起喝酒,没有别的动静。”
“唉,虚惊一场。”
田无宇看鲍国犹豫了,说:“即使密保是假的,我们也不能收手了,毕竟我们刚才聚集私兵,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被栾高两家知道了,他们一旦知道了此事,肯定会真的来攻打我们。”
“那该怎么办呢?”鲍国问。
“如今他们正在喝酒,趁他们毫无防备,我们应该抢先动手。”
“那就只能这么办了。”
于是,田鲍两家联合,首先攻打栾高,高强措手不及,临时组织私兵抵抗,并对栾施说:“咱们抵抗不住了,不如先把国君控制住,田鲍两家就那咱们没办法了。”
栾施:“好,就这样,咱们带着队伍前往王宫劫持国君。”
两股家族的兵士潮水般涌向齐王宫,在虎门外对打起来。
晏婴身穿朝服,急急来到虎门处,看到如此乱象,有人问晏婴:“你支持哪家呢?”
“都不是什么好人,哪家也不支持。”撂下这话,晏婴疾步进宫。
景公得到消息,下令立即关闭宫门。不一会儿,宫门打开,大夫王黑带着国君的帅旗宣布:“大王说了,支持田、鲍两家。”
栾、高两家的队伍,立即遭到卿大夫和国人的共同围攻接连败退,在随后的几个月中,又发生了多次战斗,田、鲍两家全部获得胜利,高、栾两家彻底溃败,不得已逃奔到了鲁国。动乱平息后,田无宇和鲍国瓜分了栾高两家的土地和财产,从此左右朝堂颐指气使,无人能够抵挡。
晏婴不愿意看到田家的力量进一步壮大,对田无宇说:“谦让是一种美德,你一定要把这些财产和土地上交国君,强行取得的利益只会引来更大的纠纷。”
田无宇:“晏相说的极是,我想这么办,把栾高以前从别人那里侵夺的财产土地物归原主,把剩下的部分上交国君。除此之外,我再拿出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土地,送给那些没有封地的公室成员,然后我就申请退休养老。”
晏婴知道他这是在收买人心,目前也只好如此了。景公对田无宇大加赞许后,赐给他高唐之地作为封邑。




景公足登赤舃,黄金之綦,饰以银,连以珠,良玉之絇,一袭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王冠,冠上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黑亮顺滑。他是个奢侈之君,好治宫室,聚狗马,喜奢侈而厚赋重刑。
公室仓廪中布、帛、稷、粟都放得腐烂,生了虫子,人民却生活无着,饿殍载道,劳役不止,抗争的人民被镇压,遭到砍脚的人不知多少,出现了“国之诸市,屦贱踊贵”的异常现象。遇到灾情,也不去赈济。
田府。
田无宇穿一件雪白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宽腰带,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
他正在给家人讲这样一个故事:
有个叫矩伯的人要去参加周王的建旗仪式,但西周贵族要出席大的礼仪活动,都要按照当时礼制规定,佩戴一定的玉器。
矩伯作为册封的贵族虽然号为邦君,跻身周王室的重臣之列,却显得穷困潦倒,家势薄弱,以至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礼品去献给周王。矩伯为此烦恼的茶饭不思,如果届时他拿不出朝觐周王的玉璋,灭顶之灾即刻就会降临。
一个叫裘卫的人,虽然身份卑贱,却是富甲一方的人物。
此时裘卫上门求见,由于裘卫官职低微,矩伯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言辞之间颇为傲慢,甚至连待客的饮酒器皿都不能使用青铜器,而令仕女给裘卫端上一个陶碗倒酒。
裘卫不以为然,他已经见惯了周王室贵族的傲慢。闲聊之中,裘卫渐渐谈到周王建旗仪式,他知道矩伯的窘境,假意宽慰几句,捧上一件价值八十朋的玉璋。
裘卫有备而来,矩伯只顾着观赏玉璋,压根就没心思考虑裘卫究竟有何目的。两人很快立下借据,矩伯向裘卫借玉璋和皮货,择日清还。
后来矩伯因还不起债务,便登门拜访裘卫,跟他商量解决的办法。裘卫早就料到今天的结果,他对矩伯说玉璋和皮货可以不用货币偿还,若日后手头拮据,仍可向裘卫借贷。但有一个条件是,需要矩伯拿周王分封的土地来置换。
裘卫很需要这个土地,因为这个山上面有很多树林子,树林子里面养了好多狐狸,专门生产裘皮这一类东西,是裘卫求之不得的。
这时矩伯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裘卫窥伺的是自己家族的土地。裘卫正是利用掌握着手工业产品,为自己交换了大面积耕地,奠定了发展基础。
通过这种途径,裘卫家族很快发迹,经过几代人努力囤积了大量财富,后人地位一代比一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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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37:34 | 显示全部楼层


田家从这件事情上受到启发,深深懂得了“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的道理,世间的大户人家和权贵,与民争利,太贪婪,一定会造成社会不公与安定,同时也给自身家族带来负面影响。
田无宇采取了讨好公族与国人的办法。
有一王公贵族,国君始终没有给谁封地,属下也没有奴隶。田无宇对他说:“我族上有一块闲置的土地,至今没有开垦,你要不要呢?”
贵族:“闲置的土地也是你家的,我想要也没钱买不起啊。”
“我不是跟你做买卖。”
“田大夫此话怎讲?”
“就是连同地上老百姓和奴隶,我白送给你这块地,往后你就吃喝都不愁了。”
“那怎么能成?我不敢要。 ”
“有什么不敢要的?你若不信任我说的话,可以立下字据为凭。”
贵族连忙道谢:“国君还没有你这么大方,至今不给我封地,田大夫是世间少有的好人啊。”
连贵族都生活的这么寒酸,别说是普通老百姓了,家中揭不开锅的多得是。
田无宇对一群老百姓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穷苦百姓,看谁家没粮食,你就上我这儿来借粮食吃,你借了条件好了可以还,条件不好的也可以不用还。”
百姓:“我们这些人正为一家人吃饭发愁呢,库府也不开仓放粮,田大夫肯借我们粮食吃,是救了我们全家老小啊。”
田无宇:“那你们就大胆地借吧,库府不开仓放粮,也保证饿不死你们。”
百姓们纷纷拱手作揖。
由于田氏是百工官,掌管计量器具的生产,便将量制由四进制(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釜,十釜为锺)为五进制,借贷时用新制,还贷时用旧制。
还的时候也是采取“大斗出,小斗进”的办法,他们开始向百姓一斗一斗放粮租。秋后收租了,百姓们排着队来交租子。
百姓甲对乙说:“这田家真是大善人,他们家放租的时候是用大斗,收租子用的是小斗呢。”
乙说:“可不是嘛,大伙儿都知道这事,别说公室仓廪不肯借粮给咱们,就是肯借咱也不去借他的粮,收租的时候还不知咋坑人呢,还是田家人心肠好使。”
甲:“听说公室的粮都霉烂了,也无人去借粮。”
乙:“宫室的人不愁吃穿,霉烂了也不心疼。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啊,要不是田家人借粮给咱们,说不定今春全家人就饿死了。”
田家放出风声说,“官家本臭腐,钱财本粪土。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不向穷苦人施舍,让他们挣扎在死亡线上,妄为人君。”
齐国人对田氏的阴德感激涕零,唱歌颂扬道:“妪乎采芑,归乎田成子!”



这一年,齐国大地上从春到秋,老天爷没有施舍过一滴雨,地里种上的庄稼风一吹就哗啦哗啦响,遇到火星烧成一片火海,灾民流离失所,发疯一样到处找吃的,他们吃完了树叶吃树皮,吃完了草叶又吃草根,尸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田无宇的长子田开决定学习前辈们,发善心做好事笼络人心。他做好了饭,熬好了汤,拿出去摆在路边,他亲自坐在那里,施舍给过往的饥民们。每当过来一个饥民,田开便丢过去一块干粮,对着喊道:“哎!你,过来吃吧!”有时候,过来一群人,田开便丢出去好几块干粮,让饥民们互相争抢。
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饥民走过来,他头发乱蓬蓬的,用破旧的衣袖遮住面孔,摇摇晃晃、两眼无神,由于几天没吃东西,已经饿得快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田开看见了,用左手拿着干粮,右手拿着一碗汤,对着他大声吆喝:“喂,喂!过来吃吧!”
饥民像没听见似的,根本不理他。
田开又叫道:“喂,听到没有?过来给你吃的!”
那个饥民瞪大双眼看了看田开说:“收起你的东西吧。我就是因为不吃这样侮辱性、施舍性的食物才落到了今天这样。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你这嗟来之食!”
田开觉得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傲慢了,挺后悔的,向饥民道歉说:“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您来吃吧。”
那个饥民仍然没有去吃他的饭,继续摇摇晃晃前走,没走出多远一头载地饿死在路上了。
田开长叹一声:“都说人生熙熙皆为利来,人声嚷嚷皆为利往,世上不乏有骨气的人,看来不是每个人都买我的帐,但我要义无反顾继续下去。”
“以其所有,易其所无,市贱鬻贵。”是一般人的认知,田氏却恰恰相反。
一来二去,相国晏婴听到民众的议论,不免心头一颤,跑去对景公说:“陈的先祖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和先君胡公、大姬已经来到齐国,接受祭祀了。田氏虽然没有大的德行,而对于民众有施舍。豆区釜锤等量器的容积,他从公田征税就用小的,而对民众施舍就用大的。君主征税多,田氏施舍多,民众都归向他了。如果稍稍怠惰,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姜姓齐国恐怕将要改姓田姓了。”
景公歪斜着脑袋,对晏婴的一席话不以为然,说:“谅他个寄居人后代,能在咱大齐国立住脚跟就不错了,他们是出于对我们姜家的后怕,要保住他们的官位才那样做,何必多虑呢?”
晏婴深知景公是啥性格,还是提醒道:“别看田家人实行的事小恩小惠,积善成德,积水成渊,今日无虑,必将后患无穷。”
“相国啊,你也太高看他们田家了,有太公在此保佑我们姜家,诸神都需退位躲避,何况一外来田家乎?!”景公打断晏婴的话说。
晏婴:“岂不闻上仙曾降法旨‘只准陈家满天下,不准陈家管天下’的传说?先贤管相道‘遂进不退,假宠鬻贵,尊其货贿,卑其爵位’,因君之宠,田氏在我们齐国已经无所顾忌了。”
景公:“一条小鱼儿还能兴风作浪?阴沟里翻不了船。”
晏婴:“王上,你还记得黄河岸畔的那一片村庄,为了防止黄患,农民们筑起了巍峨长堤。一天有个老农偶然发现蚂蚁窝一下子猛增了许多。老农心想这些蚂蚁窝究竟会不会影响长堤的安全呢?他要回村去报告,路上遇见了他的儿子。老农的儿子听了不以为然说,偌坚固的长堤,还害怕几只小小蚂蚁吗?拉老农一起下田了,当天晚上风雨交加,黄河里的水猛涨起来,咆哮的河水从蚂蚁窝渗透出来,继而喷射,终于堤决人淹。”
“哈哈,相国又拿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说事儿,相国忧国忧民精神可嘉。”
“臣子所思从不为己,都是替王上忧身边之患。”
“相国啊,那寡人也给你讲一个故事:杞国有个人担忧天会塌地会陷,自己无处存身,便整天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又有一个为他的忧愁而担心的人,就去开导他,说:‘天不过是积聚的气体罢了,没有哪个地方没有空气的。你一举一动,一呼一吸,整天都在天空里活动,怎么还担心天会塌下来呢?’那个人说:‘天如果是气体,日月星辰不就会坠落下来了吗?’开导他的人说:‘日月星辰也是空气中发光的东西,即使掉下来,也不会伤害什么。’那个人又说:‘那地陷了又怎么办呢?’开导他的人说:‘大地是土块堆积成的罢了,填满了四处,没有什么地方是没有土块的。你行走跳跃,整天都在地上活动,怎么还担心会陷下去呢?’经过这个人一解释,那个杞国人放下心来,很高兴;开导他的人也放了心,很高兴。相国你是不是也过于杞人忧天了?”
主仆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晏婴还要想说什么,被景公挥挥手制止了。
景公认为,田氏家族深受国恩,连姓氏都是国君赐予的,况且一直以来都代表国家安抚百姓,为齐国的安定团结做出了重要贡献。这样的家族集团正是国家发展所需要的,岂能没有罪名就莫须有的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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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春风轻拂,杨柳依依,花红柳绿的背景里,景公穿了件紫色王袍在苑囿内散步,布谷鸟在苇丛中在高喊,灰喜鹊也在“喳喳喳”叫个不停,景公纳闷,今日我穿了件这么好的衣服,怎地不见花喜鹊的动静呢?
他正在百无聊赖地走着,迎面见田无宇也从此路过,问:“田大夫,我这件王袍好看不?”
田无宇打量了一番,说:“大王,玄冠紫緌,紫色是最高雅尊贵的颜色。”
终于得到有人盛赞,景公道:“此话怎讲?”
“紫色象征着幸运和财富,只有贵族才配享。”
“呵呵,那我也赏赐你穿紫色服装,你不也成贵族了吗?”
“下臣不敢。”
“哈哈哈,既然你也对紫衣情有独钟,这有何不可?”
“大王,既然你赏赐下臣,何不让属下的人都跟着大王学,全部穿紫衣?”
“当然可以,只要喜欢就行。”
“紫气东来,到时候我们齐国上下一片紫,吉祥的氛围,吉祥的征兆,复霸中原指日可待。”
“田大夫会说话,借你吉言,寡人暂且将你的祝福收下。”
田无宇道别景公,急急忙忙回府,下了一道暗令:凡田氏族人,从今天起,全部更换成紫色服装,以配合景公的喜好。
城中百姓见田氏族人穿着紫色衣服,不长时间跟风似的流行起来。
晏婴对这种紫衣风气很是不满,他依旧穿着上朝的礼服,站在虎门处,不停地观望一阵子,陷入沉思。
齐国都城的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在相互打量着对方的服装,全都所穿紫颜色衣裳。
一个说:“你这件酱紫色衣裳真好看,可与大王穿的颜色有一比呢。”
另一个说:“大王穿的衣裳是宫里裁缝做的,我这是坊间手艺,咋能够比得上啊。”
“现在流行这种颜色,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坊间的,穿上都好看。”
“呵呵呵,见惯不怪,这几年咱们齐国的人,一个个都变成紫茄子了。”
景公等不到晏婴上朝,独自走出宫来瞎游逛,他看到街上行人的穿着,显出一脸茫然。
不知不觉来到虎门,正与在此的晏婴打了个照面,问晏婴道:“相国,你不上朝议事,在此发的哪门子呆啊?”
晏婴说:“我专门在此看风景呢。”说完他指了指路上的行人。
景公明白他的意思,说:“我不明白,满城怎得都是穿一种颜色衣服的人?”
晏婴看着景公的衣服说:“主公,现在我们齐人不论男女老少,听说主公爱穿紫衣,所以人人穿紫衣,以致全国一片紫色,民趋其利,士求其好,物价腾飞,产业单一,于世无补,与国不利,臣每日面对这一片紫色,窃以为也如居累卵!”
“卿言极是。是寡人不察,没想到我爱好紫衣,导致全国上行下效,成为整个国家的流行色,当该如何弥补这个过失呢?”景公问。
“先王时代,管相说‘千里之路,不可以扶以绳;万家之都,不可以平以准。’就是说不要搞千篇一律,千人一面,而应该是‘乡有俗,国有法,饮食不同味,衣服异彩’。”晏婴回答。
景公说:“从今日始,我不再穿紫色的衣服了,可行否?。”
“如此的话,主公过些时日可到街上看看,是否收到效果就知道了。”晏婴说。
人们听说景公脱下了紫衣,经常换穿不同颜色的服装,也就不再视紫色为时尚。
这天,景公叫上晏婴出行,看到街道上人的衣着,笑着说:“相国啊,你的办法真多,平身治国安天下我不如你。”
从此,这种全国紫衣风在齐国立即无影无踪。



摁下葫芦起来瓢。景公听说境内在一夜之间隆起一座小山,每天在慢慢长高,一名抱着小孩的妇女回娘家途中在该处小便后,“山”就没有长高过。
景公觉得好奇,便拉上晏婴一块去看。
路上走着的时候,马突然停下不走了,景公探头张望,看到路上有一样东西,问车夫:“那是个什么?”
车夫下来走近一看,说:“主公,是个金壶呢。”
晏婴说:“拿来看看壶里盛着什么。”
车夫递过去,景公打开壶,里面有一支竹简,隐约可见一行红字:吃鱼不要翻面,不要乘坐劣马。
景公说:“有道理。吃鱼不要翻面,是因为不喜欢它的腥味。不乘坐劣马,是不喜欢它走不了远路。”
晏婴接过话茬说:“不是这样啊。吃鱼不要翻面,是说不要用尽老百姓的力气。不要乘坐劣马,是说不要放不肖之人在国君身边。”
“金壶里尽胡说八道,吃鱼与老百姓有啥关系?”
“这是在说隐喻呢。”
“隐喻?不要乘坐劣马,是说不要放不肖之人在国君身边,相国你天天在我身边,是属于那种人呢?你是个不肖之人吗?笑话!”
说话间来到了传说中的那座小山所在的一片麦地。
白云在蓝天中晃悠,布谷鸟躲在暗处鸣叫,半空一个小黑点忽忽悠悠一头撞在车载伞盖上,“呱唧”一声跌落在地,景公弯腰瞅了瞅,问:“相国啊,这是什么东西?”
晏婴连忙用身体挡住视线,说:“主公切莫直视。”
景公挪动身子,歪着脑袋看过去说:“就是只黑虫子罢了,有什么不可直视的?”
“这个东西叫蜣螂。”
“蜣螂?有趣。”说完他要用脚去踩。
晏婴连忙制止:“主公,这东西专门把粪便滚成球,有毒。”
“哦,那要离它远一点儿为好。”
“别看它有毒,附方里说能治病。大小便不通,用夏天收集、阴干的蜣螂一个,放净砖上,四面以灰火烘干,当腰切断。大便不通,用上截;小便不通。用下截,二便不通,用全部。”
“哈哈哈,相国可以给寡人当御医了。”
“咱们不谈论它了,还是先去看看那座山吧。”
景公问:“山在哪儿呢?”
晏婴说:“主公可曾听说过‘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何况田地里有这么多麦子,把山全部遮住了,从远处是看不到的。”
景公:“哈哈哈哈,那么说山还没有麦子高?
说话间,他们走进麦田,来到一块石头旁。
晏婴指着说:“主公,这就是你要找的那座山。”
景公:“这也叫山?”
“是的,他的确是座山。别看这山裸露在地面的部分不大,山脉大部分位于地下。曾经有位农人嫌这块石头在自己地里十分碍眼,想将其挖走,当他把石头周边的泥土给全部清理完之后,却发现这块其貌不扬的石头越挖越大,根本就挖不走。”
景公满脸堆笑着说:“这山还没有相国高呢。”
晏婴站到这块石头上,说:“山至高处人为峰,海到尽头天是岸。”
景公哈哈大笑到弯了腰,揉搓着眼睛问:“这座山有名字吗?”
“有。人们都叫它静山。”晏婴回答。
景公不笑了,拍了拍晏婴的肩膀说:“晏相国是世上最高的山峰,无人能够超越。”
晏婴说:“主公,咱们王城内也有一座类似的山。”
“哦?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座小山嘛,不固定在一个地方,是可以移动的。”
“那更神奇了。”
“更神奇的是,这座小山在你不知不觉中,每时每刻都在长高长大,将来恐怕要把咱们王城拱垮。”
“相国说的玄乎了,将来的事谁能管得了?”
晏婴抬步踩在这块石头静山上,看着远处说:“主公啊,那座山现在感觉不到威胁,受其累时搬也搬不掉。”
“相国云山雾罩,话里有话,到底说的是哪出啊?”
晏婴在手心里比划着写了个“田”字,景公一看,摇晃着脑袋说:“这成了相国的一块心病,不说他了。咱们去柏寝台吧,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晏婴也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往回赶,他的眼睛里透出睿智光芒。
大奸似忠!自古以来,任何篡位者的野心都是在实力膨胀中逐渐产生的。在羽翼没有丰满前,田氏这个由外来户发展起来的强大家族集团,始终是齐君的忠实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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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39:0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年,晋国进攻阿城和甄城,燕国也趁火打劫侵略黄河南岸一带,把齐国军队打得大败。
景公万分忧虑,寝食难安,抱怨道:“晋国、燕国,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赶快传相国进见。”
就在这时,晏婴不慌不忙来了,说:“大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愁眉不展?”
景公:“晏相,我的亲人,晋国、燕国过来打咱们,咱们齐国眼看就要完啦。”
晏婴:“您的意思是让我准备逃跑呢,还是作好投降准备?”
景公:“什么?你作为一国之相,不为我出谋划策便吧,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有辱国格人格!来人哪,先把晏婴给我斩了。”
晏婴笑道:“大王莫急。”
“火烧眉毛了,你不急,我能不急吗?现在大敌当前,军中又无人可用,这可怎么办啊?”
“刚才我是跟您开个玩笑。”
“烧饼糊了不看火色,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开玩笑?”
“大王不用担心无人可用,咱们齐国不乏领兵打仗的人才。我推荐一个人,他能帮助咱们渡过难关。这人正是田氏的子弟田穰苴,文武双全……”
景公:“这么说来,相国一定有人才推荐,何不说来听听?”
晏婴踌躇了一会儿说:“有个叫田穰苴的不知大王知道不,他虽然是田氏门中偏室所生,但是这个人,文能令人信服,武能威慑敌人,希望大王能试试他的才干。”
“这个田穰苴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人?”
“他现在东海之滨钻研兵法,深居简出。”
“国家急等用人都到这份上了,那还等什么?赶紧派人带些绸缎请他来,让我考察考察这位奇才。”景公说。
晏婴:“大王莫急,请将不如激将,待我先将此人导引一番,试探一下他的谋略如何,不然我可担待不起失察之责。”
景公:“相国分析的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希望他是一个称职的将才。”
晏婴告别景公出宫,来到东海之滨的田穰苴家。
见相国到来,田穰苴说:“不知相国大人到来,穰苴有失远迎,快请坐快请坐。”
晏婴:“今日我来别无他意,我就直说了吧。目下前方军事吃紧,我知道你的军事才能,向大王推荐了你,你可不要推辞不受啊。”
田穰苴:“相国啊,我就是个舞枪弄棒的武夫,疆场杀敌报效国家在所不辞。”
“不是让你自己去拼命,是让你统帅三军稳固边疆,不可逞匹夫之勇。”
“相国的智慧天下皆知,有你统领全局,不怕任何人挑战。”
“如果大王同意你为将的话,请你要求带上一个人做监军才行。”
“谁呢?”
“庄贾。”
提起这个人,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田穰苴疑惑地一摊手说:“带上他做监军?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带上他不成了累赘?”
看田穰苴一脸不屑的样子,晏婴伸出手掌往下一劈说:“就是让你想办法砍掉这个累赘呢。”
田穰苴怔了怔,冲晏婴点点头,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晏婴:“天不早了,估计大王等急了,咱们赶快进宫,去见王上吧。”
田穰苴跟随晏婴进宫,景公一看此人,上下打量着,只见他一头黑亮垂直发,英挺剑眉斜飞,豹眼黑眸,两片刀削唇,声若洪钟,高大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景公:“你就是田穰苴?”
田穰苴:“正是臣下。”
景公:“你的情况相国已经跟我说过了,相国不会看走了眼。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将晋燕之兵拒于国门之外吧。”
“晋强而燕弱,战场上不能挑软柿子捏,打就打强敌,把强敌击败了,弱敌就会
不战而逃。”
“光纸上谈兵头头是道不行,领兵打仗可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战死沙场事小,国家存亡事大。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今日个我任命为大将领兵抗击晋国和燕国的军队。”
田穰苴对景公说:“为臣本来低贱,大王从平民中把我选拔出来,放在大夫之上,士兵们不能向我靠拢,百姓们不能对我信任,人卑微,权力也就会受到轻视。希望能有大王所信任的大臣、国家所尊重的人物,担任监军的职务,这样才行。”
景公一听说的在理,满口答应了田穰苴的要求,说:“你认为谁比较合适呢?”
田穰苴说:“庄贾庄大夫受到朝上朝下的尊重,臣认为他最合适。”
晏婴插话道:“监军是王上的代表,庄大夫最理解王上的意图,穰苴选他做监军,定能旗开得胜。”
景公心想,我的身边离不开庄贾啊,但考虑到军国大事,还是忍痛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认为他合适,那就让庄贾担此重任吧。”
田穰苴向景公告辞之后,便到庄府拜会庄贾。
“哎吆吆,这不是王上新任命的大将军吗?”
“惭愧惭愧,王上任命我为大将军出征,唯恐有失王上信任,特邀你做监军呢。”
“我做监军?”
“是啊,你是王上最为信任的大臣,做监军最合适不过。”
“不行不行,待我去跟王上说说,这个监军我可做不了。”
“王上已经同意了的,我才来跟你通报。”
庄贾一摊手道:“既然王上已经同意了,我没话可说。”
“那好,从今往后,咱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啥时候出征?”
“明天正午在营门集合出发。”
庄贾少年得志十分骄纵,加上平日有景公之宠,就是相国晏婴也要让他三分,所以根本没把这个从市井里提拔上来的将军看在眼里。

十一

第二天,田穰苴提前来到军营,对手下说:“布置好观测时间的标杆标和滴漏,咱们一起等候庄监军的到来。”
此时,庄府里热闹非凡。庄贾的朋友听说他要出征,纷纷上门为他送行。这个说:“祝庄监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那个道:“大王选您当监军,齐军一定能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
庄贾飘飘然,端着酒樽很是得意,说:“大王派我当监军,一定要把敌军打败。”
“监军,集合的时间快到了。”一手下人提醒。
庄贾说:“没事,我这个监军没到,谁敢胡来?”
正午时光了,军营广场上军旗飘扬,几个方阵的士兵排列整齐,整装待发。田穰苴推倒了标杆,放了滴漏里的水,准备率大军出发,可站在高台上向大营外眺望,仍不见庄贾的人影。对副将说:“你派人去请监军大人,我到军营内指挥操练,检阅军队,宣布军规军纪。”
庄府里,众人酒喝得正酣。庄贾满脸通红地招呼着他的那些朋友,门人来报,说:“门口有士兵来说正午已过,请大人去军营监军。”
庄贾听了,不屑一顾,并嘲讽说:“小平头当将军,总把鸡毛当令箭,时间就那么重要吗?时间到了又怎么样?”
大营广场上,操练完毕的将士们,依然排列着整齐的方队,在等候出发的命令。田穰苴看着将要落下去的太阳说:“两个时辰过去了,有劳副将再亲自到庄府去一趟,务必当面告诉监军大人,出征将士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副将来到庄府,只见里面一帮人已经喝得七倒八歪,乱作一团。庄贾见副将进来,摇晃着身子指责道:“大胆!你为何擅自闯进?”
副将禀报庄贾,说是奉田穰苴之命前来请大人去军营监军。
庄贾不耐烦地说:“你先回去告诉他,就说我马上就到。”
忽有快马来报,又有一城失守。田穰苴听后,眉头紧锁,说:“看来我要亲自去请庄监军。”正在这时,庄贾从马车上下来,晃晃悠悠进了军营大门。田穰苴疾步上前,说:“监军为何不按约定的时间来军营?”
庄贾却像没有什么事似的,笑嘻嘻地说:“几个朋友送行,陪他们喝了点酒,因而来迟。”
田穰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严肃地说道:“监军大人,你可知道,将领在接受命令的那一天,就应该忘掉自己的家庭;到了军队宣布纪律的时候,就应该忘掉自己的父母;拿起鼓槌击鼓作战的时刻,就应该忘掉自己的生命。现在敌军已深入我齐国境内,国家危在旦夕,百姓生灵涂炭,大王也寝食难安。就这几个时辰,我们又丢了一座城池。在这种时候,你作为监军,还说什么送行!”
说到这里,田穰苴叫来军法官问道:“按照军法,将领不按指定时间到军营的,该如何处置?”
听田穰苴这么问,军法官瞅着庄贾回答说:“应当斩首。”
庄贾看躲不过这一劫,忙对身边的人说:“你你你,赶快骑快马去向王上求救。”
一骑快马,飞也似得绝尘而去。
田穰苴对军法官说:“那还等什么?”
正在迟疑的军法官,手起刀落,把庄贾斩首。
不一会儿,景公派的使者拿着符节前来,一路高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田穰苴说:“将帅在军队里,对于君王的命令是可以不接受的。”接着又问军法官:“有人在军营中鞭马急驰,该如何处置?”
军法官回答:“按律应当斩首。”使者吓坏了。
田穰苴对使者说道:“君王的使者是不可以处死的。既然是奉君命而来,不好杀死你,但军法却不能儿戏。来人,把他的车砸了,马给杀了,代他一死。你去向大王汇报吧,我们开始出发。”
这车马原是齐景公的坐乘,人称轺车,这回居然毁在穰苴手里,使者见状抱头鼠窜而去。
全军将士看到这个情景,既振奋又害怕,振奋的是一般士卒,穰苴惩罚了这些平日作威作福的权贵,让他们出了口恶气,害怕的是那些领兵之将,从此不敢偷奸耍滑违犯命令。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晋军听到后不等交战,就吓得慌忙退走了。燕军连忙从黄河南岸退到了黄河北岸。齐军乘胜追击,收复了所有的失地。
凯旋时,景公和文武百官都到郊外迎接,按照礼节慰劳全体将士。
田穰苴急忙跪拜在地说:“大王,罪臣穰苴不敢受此大礼。”
景公:“田将军为国退敌理应如此,怎能说自己是罪臣呢?”
“大王,臣出战前做的事有辱君面,所以是罪臣。”
“哎,若不如此,军纪不整怎能取得胜利?寡人要感激你啊,快快起来吧。”
田穰苴站起身,说:“谢大王不杀之恩。”
景公挽着他的胳膊:“你不但不能杀,寡人还要拜你为大司马,执掌齐国的军政大权呢。”
田穰苴一抱拳:“臣当尽职尽责,为国家和大王分忧。”
从此后人称田穰苴为司马穰苴。
田氏家族的势力在齐国日益增强,引起大夫鲍氏、国氏、高氏的不满。
一天,景公在宫中饮酒取乐,一直喝到晚上,意犹未尽,便带着随从来到相国晏婴的宅第,要与晏婴夜饮一番,被晏婴规劝拒绝了。
离开晏婴的府第,景公又郁郁不快,便想起了田穰苴。于是,君臣一行又来到田穰苴的家中。
田穰苴听说景公深夜造访,忙穿上戎装,持戟迎接出门,急问:“是有诸侯发兵了?还是有大臣反叛了?”
景公笑着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
田穰苴又问:“那您为什么深夜来我家?”
景公说:“想到将军忠心耿耿,操劳军务之苦,想和将军共饮。”
田穰苴回答说:“陪国君饮酒享乐,君王身边本就有这样的人,这不是大臣的职份,臣不敢从命。”
连吃闭门羹的景公,不得不转身掉头去了大夫梁丘的家里喝酒。
次日,晏婴与田穰苴都上朝进谏,劝景公不应该深夜到臣子家饮酒。于是,鲍氏、高氏、国氏三大家族借此时机,纷纷向景公进谗言,欲驱逐田穰苴以削弱田氏势力。
景公不辨是非曲直,采纳了鲍氏、高氏、国氏的建议,免去田穰苴大司马职务。
田穰苴被贬后,心情忧郁,不久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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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3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

当然,自负的景公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他引以为傲的田氏集团收买人心并不是为了国家,一开始是为了其自身图存的需要,当其实力膨胀到可以凌驾于国家之上的时候,它才会慢慢露出犀利牙齿。
到田无宇之孙恒时,田家的势力范围逐渐占据了齐国朝野,他们想尽办法诛掉鲍、晏、监止及公族之强者,并将大量领地划到田氏封邑内,封地面积已超过国君的地盘。
公元前540年,齐王府内一片喜庆气氛,景公之妹少姜这天要出嫁了,前来道喜祝贺的王公大臣络绎不绝。
少姜要嫁的人是晋平公,他曾在湨梁会盟,其他国家都是国君到会,齐国却只派大夫高厚参加。平公宴请诸侯时,让各国陪同国君的大夫唱歌跳舞,并要求“歌诗必类”,即要表达本人的心意。高厚唱的歌与舞不相配合,晋元帅荀偃生气,说“诸侯有二心了!”让高厚同诸侯大夫结盟,高厚却逃离会场,回到齐国。诸侯于是结盟声言“同讨不庭”,成为讨伐齐国的一次聚会。
按说有前车之鉴,对于嫁娶这等大事,必须“礼”相往来,晏婴说:“王上,今日长公主远嫁晋君,让我去送亲吧。”
景公打量着晏婴的身材嘿嘿一笑道:“诶,一国之相去倒是挺合适,送亲的人应该是体壮健硕,才能显示我齐国人的威武,你就免了吧。”
晏婴赧赧一笑:“那王上认为派谁去更合适呢?”
景公:“他又不是娶的正室,少姜嫁过去还不知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呢,送亲的人嘛,”扫了一眼文武大臣“让田大夫去就很可以了。”
田无宇:“王上,派我去是信得过我,可我怕惹出高厚那样的麻烦。”
景公:“一码归一码,那是会盟,这是送亲。晋王还敢借喜庆之事作祟?”
晏婴:“心长在别人肚子里,外人不好拿捏。”
田无宇:“还是让晏相国去吧。”
景公:“让你去代表我齐国享受宴请,你还推三拉四的,我看你最合适,就这样定了。”
晋王府。
齐国的送亲队伍到来了。
安顿下来后,平公问正卿韩起:“送亲队伍里,那个叫田无宇的在齐国是什么级别啊?”
韩起:“他是寄居齐国的田完的后人,世袭工正官。“
平公:“这样的人既然不是卿士,有什么资格来送亲?齐国没人了吗?还是瞧不起我?”
韩起:“臣以为,他们派田无宇,估计是因为少姜嫁过来不是正室,所以就派这么个人来应付一下了事。“
平公:“他们应付,咱们不应付。传我令下去,把田无宇扣押在晋国,天当是陪嫁过来的家奴。”
韩起:“这样不好吧。“
平公:“有什么好不好的,让齐国看着办吧。”
少姜嫁过来后,极受平公喜爱。他原本就想将少姜立为正妻,奈何齐国却没按正妻的礼仪将她送来,也难怪他对送亲的人那么气愤。可更惋惜的是,少姜在晋国不过数月工夫,就因水土不服去世,少姜的命也真是不怎么样。
少姜虽然不是嫡妻,却是平公宠爱之人。作为少姜的娘家人,景公这次吸取少姜出嫁时的不愉快,派相国晏婴前往,一是吊唁少姜,二是向平公请求娶另一位齐女作继室。
这样的事平公不好出面,便让太傅叔向代为作答:“这是敝国国君的愿望啊!敝国国君不能独自一人承担国家大事,又没有正式的配偶;因还在服丧期间,所以不敢请求。贵国有命,这是无比大的恩惠。如果能惠顾蔽邑,赐予晋国内主,哪里只是敝国国君,晋国群臣都得到恩惠!”
随后,叔向作为东道主,招待远道而来的晏婴。
两人坐下后,彼此敬了数爵酒,叔向无意间问了一句:“齐国现在怎么样呢?”
晏婴:“现在已是末世了,我是不知道了。”
叔向一听这话,愣了半天没有出声。
可晏婴接着说:“田氏已经富埒王侯,下一步齐国恐怕要归田氏所有了。”
晏婴宣称齐国将归田氏,试想,田完逃至齐国求生才到他曾孙和玄孙一代,居然到了可以取齐而代之的地步,真可谓是个绝世奇迹。
有诗曰:“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田甫田,维莠桀桀”
晏婴天天唠唠叨叨,景公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只“嘤嘤嗡嗡”的苍蝇,心里也是烦透了,又不敢明说。有一天他忽然有了主意,你不是满腹智慧吗,好吧,给你找个发挥的渠道,便打发他出使各个诸侯国。
景公顿时清净了许多,便找来田无宇商量,说:“这些年与鲁国闹得不怎么愉快,田大夫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共寡人参考吗?”
田无宇没想到景公会问他这样的事,来回踱步了一阵子,道:“王上,鲁国现在任用孔丘为大司寇,负责司刑法和外交往来,摄相事。他治理国家兴礼乐、重教化,国势日益强盛,对我们齐国是不利的。”
“我们该怎么办呢?”
“您看这么对付他们好不好。派出使者致鲁,表示愿与鲁国修好,如鲁国也有意媾和,可相约两国国君举行乘车好会,并把会盟地点选择在齐鲁交界处夹谷。”
“会盟的目的是什么呢?”
“会盟的目的嘛,一来可以向各诸侯显示鲁国只不过是一个随从过国。二来嘛……”田无宇悄悄对景公说了自己的打算。
“好好好,就这么办。”景公对田无宇的计策击掌赞叹。
景公邀鲁国在夹谷会盟,当鲁定公接到会盟的信函后,有些犹豫犯愁。齐强鲁弱,齐以前多次侵占鲁国的土地,而这次竟主动和好结盟。万般无奈之下,他让孔丘随同,大夫申句须为右司马,乐颀为左司马,各率兵车五百乘远跟从行。又命大夫兹无还率兵车三百乘。距夹谷十里扎营。
当定公到达夹谷时,见景公早已先行设坛。一进会场,孔丘就敏锐地发觉会盟现场气氛不对,一群显然藏着武器的闲杂人等就在会场周边晃着。
孔丘申句须说:“你暗地里了解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申句须来到孔丘身旁说:“司寇,藏着武器的闲杂人等是一些当地土著,身份都是奴隶!”
孔丘心里暗骂道:你齐国人原来果然不怀好心呐。又对申句须、乐颀说:“你们要紧随大王左右不离。”
申句须、乐颀领命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定公有些害怕,看来齐国会以武力来强迫鲁国签订不平等条约了,他开始后悔参加这个盟会。
孔丘来到祭坛,上前一步大声道:“鲁齐两国会盟,参加的是国君这样的重要人物。我们这样的执政大夫也不过是为两国国君服务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才有资格参加,这是礼的要求。这是何等庄重严肃的外交事务,怎么可以容忍有闲杂人等参加呢?以蛮夷扰乱华夏盟会,以战俘玷污盟会守望,这于神是不祥,于人是失礼。齐侯难道是故意而为之吗?所以请齐侯驱逐之!”
景公见阴招被识破,只好命军士将奴隶都驱散。心里很不高兴,但会盟还得照常进行。
齐国随同的田无宇宣布道:“下面开始演奏四方之乐和宫廷之乐。”
随着音乐声起,只见几个侏儒伶人蹦蹦跳跳便上了台,然后开始滑稽的东夷舞蹈。
田无宇组织二十余人,拥至鲁侯面前歌笑共作。此时景公幸灾乐祸,看着定公遭戏耍。表演很精彩,定公看着想笑出声来。
孔丘却突然上前,大呼:“申句须,乐颀!”
二将飞驰而至,不由分说刀斩了戏耍队中的领班人。
景公见此二将心中骇然。定公随即起身要走,田无宇还想到坛下截击他,但见孔丘怒气冲冲,申、乐二将英勇,便不敢轻动。
孔丘随即对景公大声道:“两国和好,是多么隆重的大事。但是,齐国却居然让夷狄之徒登坛表演,而且居然使用优介侏儒在国君面前演戏。这是不顾罔顾天地礼仪,更是违逆王朝礼法,不尊两国国君!为今之计,必须斩杀侏儒以敬天地,方可弥补!”
说着,喝令将几个侏儒斩杀于坛前。可怜了几个侏儒伶人,齐国使之表演以羞辱鲁国,鲁国却直接喝令斩杀以敬神灵!
景公无可奈何,心里窝着火却没有理由发作,田无宇凑到他耳边说:“王上,可使用第三招了。”
在夹谷会盟的土台准备好的席位,设有三级登台的台阶。两国国君以简略的礼节相见以后,登台盟誓完毕,景公看完两国达成一致意见的盟书,沉思了一会儿说:“再加上一条,如果齐国今后有军事行动,鲁国必须派三百乘战车随从作战。”
定公傻眼了,慢吞吞地说:“怎么能擅自修改盟书呢?”
不待景工作答,孔子丘指着这一条道:“为了维护礼法,齐国牵头征讨有罪诸侯,敝国一定大力支持。但现在敝国国力寡弱,出兵耗费钱粮,为保证敝国能达到齐国要求,敝国请齐国归还被你们占领的汶阳之地!”
归还汶阳之地?那怎么能行!景公哼哼哈哈着说:“如此,这一条可以删掉。”
“齐侯既然说加上这一条,那就加上吧。”
景公急忙表态:“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他看着威风凛凛的孔丘,瞅了一眼一旁的田无宇,心里不由一阵难受:如果寡人的晏子在,哪里轮得到你孔丘在这里风光八面?他后悔采纳了田无宇的计策,最令他后悔的是,派晏婴出使去了各诸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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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田开疆(即田武子),古冶子还有公孙接,三人异常勇猛,武功盖世,搏杀猛虎,力能扛鼎,为齐国立下了赫赫战功,这三个人结为了异姓兄弟,势力极大。而且自恃武艺超群,劳苦功高,他们非常傲慢,从来不把别的官员派系放在眼里。
景公非常的担心三人会犯上作乱,抢夺自己的权位,于是询问晏婴:“相国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我除掉这三个人呢?”
晏婴早就想这样做,尤其是田开疆,他代表着田家的势力,借此可以杀鸡给猴看,对景公道:“除掉这三人不必大动干戈,只需准备两只万金寿桃。”
景公:“两只万金寿桃?就这么容易?”
晏婴:“到时候我自有妙策,大王不必多虑。”
对于晏婴,景公那时非常了解也非常信得过的人,说:“我对相国的话言听计从,你尽管见机行事吧。”
于是景公这天便宴群臣,田开疆,古冶子还有公孙接他们三个都到场,说:“你三人为齐国立下了赫赫战功,今天我要要赏赐他们。”
三人听说国君有赏,发现有个华丽的金盘,上面放了两个成熟的桃子,不禁舌咽生津。
晏婴看着三个人直勾勾的眼神说:“据传,西王母在入主天庭前,曾经居住在昆仑山,而这座山盛产蟠桃,每个神仙在修炼之时,如果得到一颗蟠桃,立马就能羽化登仙。由于蟠桃的仙力旺盛,所以其生长极其缓慢,而且每个蟠桃品种还不一样,有三千年开花结果的,也有六千年的,甚至还有九千年的,当然了,随着时间的延长,其仙气也会随之增长。”
三人不明白相国此时为何说这些废话,但还是耐心听他说完。
“这两个桃子,是从昆仑山上移植到咱们这儿的,多少年了,今天只成熟了两只,国君都舍不得吃,王上决定赏赐给你们吃,三位都是护卫齐国的龙虎之士,怎么办呢?暂且论功行赏吧!功劳大的两个人可以吃桃子。”
公孙接是个急性子,前跨一步说道:“当年我曾经在林子里搏杀野猪,也曾在山中击败哺乳期的母老虎,难道我还得不到一个桃子吗?不用与人分享。”说完就拿起一只桃子吭哧吭哧地吃了。
田开疆随后说:“我曾手握兵器两次击退敌军;自己这样的功劳和勇气也可以独自吃一个桃子。
古冶子说:“我随国君横渡黄河,大鳖咬住国君车架左边的马拉到河里,我潜身河底制服大鳖提起马尾,跃到岸上,众人惊呼看到河神,你们凭啥和我比拼勇敢独自享用桃子?”
田开疆和公孙接觉得自己没有谦让,而羞愧难当场自尽,古冶子觉得自己逼死朋友来凸显自己,是不仁不义的,也选择了刎颈自杀。
就这样,晏婴用两个桃子杀掉了三个猛士,也为景公出掉了心头之患。古冶子和公孙接死了,朝堂上下没有人感到惋惜,田开疆的死,却引起了田氏一族的忌恨,可又拿这事没办法。

十四

公元前523年,景公欲南巡边鄙,然后到泰山封禅,郊天祭地,告慰神祗。
从临淄向南,行不足百里,便是泰沂山区,这里山势险峻,道路崎岖,行车十分艰难,加以连年暴雨水患,山路多被冲毁。
为保南巡畅通无阻,早在初春,景公就派使臣抵莒,责令莒王组织民力,抢修道路。莒系小国,早为齐之附庸,数十年来,对齐一直言听计从,从不违拗。
近三五年来,莒擅自与楚来往频繁,大约是有恃无恐之故吧,疏远了跟齐国的关系,对景公修路的旨意,莒王虽也唯唯听命,但却迟迟不肯动工。
夏去秋来,南巡日期将近,莒毫无事齐之意。
消息传来,景公雷霆震怒。正当这时,有大臣道:“莒已三年不曾进贡,实乃可恶之极,不伐不足以申强齐之威,灭莒嚣张气焰。”
景公正义愤填膺,大臣此奏,无异于火上浇油,于是当即颁旨:派大军伐莒,严加教训之。
他问:“谁可领兵伐莒?”
晏婴:“莒国的战斗力不容小觑,战胜还好,若战败了在诸侯面前颜面尽失。”
“相国有合适的人选吗?”
“司马穰苴已被罢黜,能够担当此重任的,唯有田书。”
“又是一个姓田的,田书是谁?我没听说过此人呢。”
“他是田无宇大夫的儿子,现在是籍籍无名,这人承继田氏家族的尚武遗风,非常善于谋略。”
“如果他能行,相国赶快让他来见我。”
“这人怕步司马穰苴后尘,一直不愿意出山呢。”
“对外讨伐,是国之大事,请相国好好开导他,出来为国效力。”
“臣就按照王上的意思,去找他谈谈。”
过日,景公召见田书说:“田将军,晓得你能征善战,是田氏家族的骄傲,也是咱们大齐国的骄傲,我准备命你率军征讨莒国,不知你有没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田书整了整盔甲,对景公说:“既然大王信得过我,请大王放心,打败一个小小莒国不在话下。”
“你这么有把握?军中无戏言。你若打赢了,我赐你为孙姓;若打输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在开战之前,景公将了田书一军。
田书:“这次出师,倘不能活捉莒王,便自提头来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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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4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五

一个人正行走在山路上,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睿智光芒。。
山路边,一背柴的樵夫从山坡上下来,正累得气喘吁吁在路边歇脚,看着来人瞅了瞅说:“看你好熟悉啊。”
“怎么,你认识我?”
“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你不是公冶长吗?”
“是啊,我是公冶长。”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鲁国,跟老师完成学业。”
“听说,孔丘不是已经招你为婿了吗?”
“呵呵,你听说的是真的。”
“还听说你懂得鸟语?”
“略懂一二。”
“有岳丈做老师,又懂鸟语,奇人怪才一个。”
“谢谢你的夸奖,公冶长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好好,你若有时间,我让我家那小子也跟着你学学鸟语。”
“岂敢岂敢,此乃歪门邪道也,不可误人子弟。”
公冶长继续赶路,这儿是马耳山,奇峰怪石浑然一体,山间岚气蔼蔼,泉水淙淙。公冶长坐在太公亭中,远望了一会儿马耳峰、松朵峰、鸽崖峰、等大小山峰,继续赶路通过黄草关。
走着走着,树林中,一群鸟在“叽叽喳喳”鸣叫:“公冶长,公冶长,田书要去杀莒王。”
公冶长停下脚步,他听懂了鸟儿们在说啥,急忙调转方向赶往莒国。
天将午时,公冶长驻足在消气岭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莒城唯一开着的南门,城门大开,人们进进出出,一派祥和气氛。他从大城进入,来到内城“壮仓门”,始有军士看守,见他行色匆匆,厉声喝问:“站住,干什么的?”
“火烧眉毛了,你还问我干什么的!”
“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内城,你不知道吗?”
“我是个外地人,有急事要见你们大王。”
看公冶长的举止打扮,两个军士相互递了个眼色,一个说道:“想见我们大王,你走‘沙浦门’。”
公冶长头也不回走向北门,还是被军士拦了下来:“站住,干什么的?”
“我要见你们大王,南门的军士让我从这个门进。”
军士嘿嘿一笑:“你这不是舍近求远吗,从‘望海门’进去才能与宫室相通呢。”
被戏弄了一番的公冶长无奈,只好又从东门好不容易来到王宫。
莒共公问:“公冶长,我听说你懂得鸟语,又是孔丘的弟子和女婿,今来我莒国有何事呢?”
“莒王,我正是有要事相告。”
“那你就说吧。”
“我在路上听到鸟儿们在相互传报,说齐国大军要来伐莒,故特来告知。”
“什么?齐国又要来伐?上一次要不是我跑得快逃到纪国,差点成了他们的俘虏。你的话可是当真?”
“莒王,我是替鸟儿为您传话,这次来的是一个叫田书的将军,请您早作防御准备吧。”
“那寡人问你,齐军打算从哪个方向进攻我们呢?”
“这个嘛,鸟儿是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据我的判断,莒城西有浮来山屏障,且有大汪水阻隔,剩下的三面齐军进攻的可能性最大。”
“你这不是废话吗!寡人问的你是齐军到底从哪个门进攻!”
“齐军很可能出其不意,从‘望海门’打进来,因为这个门直通王宫。”
共公:“多谢公冶先生相告。来人,赏给公冶先生些银两,答谢他的通报。”
“大王,公冶乃一读书之人,对黄白之物视若粪土,还是用这些东西来激励将士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王宫。
公冶长告别公共,继续往鲁国赶。鸟儿们又在他头顶上“叽叽喳喳”鸣叫:“公冶长,公冶长,你的身后有只狼。”
后边确实有动静,公冶长停下脚步,见是一个蒙面持刀人,说:“壮汉,我只是一介书生,身上没有黄白之物。”
壮汉:“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性命。”
公冶长:“我与壮汉无杀父之仇,没夺妻之恨,何故取我性命?”
壮汉:“我们大王说了,你能听懂鸟语告诉他齐军来犯,也会告诉齐军大王在什么地方,只有将你杀掉,莒王才会平安。”
公冶长叹息一声:“唉,都怪我多管闲事,招致杀身之祸。壮汉,你动手吧,我死而无憾。”
说罢,他就地躺下,壮汉猛劈一刀,试试鼻孔已无喘息,便向莒王复命去了。
齐军顺着山路悄悄前进,忽见路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且还有一丝气息,兵士问他:“你是什么人,怎么躺在这儿?”
公冶长慢慢睁开眼,看到是齐军装扮,说:“我叫公冶长。”
“公冶长?没听说过。”
“我要见你们的将军。”
“半死不活的人了,还要见我们将军?”
“是的,我有话要说。”
“田将军,这个人说他叫公冶长,要求见你。”
田书勒住马缰下来,俯下身子问:“你要见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懂鸟语,鸟儿告诉我你们要来伐莒,我通报给莒王后,他问我齐军从什么地方杀进城,我说齐军很可能出其不意,从‘望海门’打进来,因为这个门直通王宫。不想莒王却对我起了杀心,怕我也会告诉齐军莒王在什么地方,才至于落到此番下场。”
说完,公冶长永远闭上了眼睛。
田书挥了挥手,说:“将此人尸体运回都城,既然他懂鸟语,让齐王把他安葬在苑囿林中,去与鸟儿为伴吧。”

十六

闻听田书率师来伐,共公虽有天险可恃,却也吓得如坐针毡,因为早就听闻田书用兵如神,最擅诈术,常弄得人蒙头转向。
共公倾全国武装,将防务的重点布设在崇山峻岭和深沟险壑的隘口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道道关,步步卡,戒备森严。
齐军被阻在第一道防线之外,田书另辟蹊径,直捣莒城。
城里不时有人边跑边喊:“不好了,齐军进城了,快跑吧,逃晚了就没有命了!”
共公睡梦中被喧嚷声惊醒,急忙派心腹内侍出宫探听。内侍归来,吓得缩作一团,颤若筛糠,结结巴巴地告诉共公:“齐军已经进城,大街小巷,来来往往,全是齐国的将士。”
共公闻听,吓得屁滚尿流,待稍微平静些后,急忙令人收拾细软,携眷属启西墙为门,从水上逃遁。
正当城里城外乱成一锅粥的当儿,有人打开了城门,齐军兵潮水般地涌进了城去。
一轮红日从东山尖探出半个笑脸,田书指挥着齐军不几天战胜莒国凯旋。
景公亲自率领文武大臣出宫迎接,说:“田将军征讨莒国成功,解我心头之恨,我一定好好犒赏三军及你本人。”
一旁的晏婴给田书使了个眼色。
田书心领神会,说:“这一切,都应归功于英勇作战的将士,犒赏三军应该,我本人就免了。”
景公一扬手:“哎,哪能呢,若不是你指挥得当,能取得这场胜利?”
晏婴:“田将军功不可没。”
田书:“我出征时君王曾对书有过许诺,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景公:“许诺?我许诺过什么?”
田书:“君王曾许诺过,若打赢了,赐我为孙姓。”
晏婴:“呵呵,田将军征战沙场,始终没有忘记这事呢。”
景公恍然:“哦,你不提起我倒忘了,我不会食言的,现在我马上兑现,你们田氏家族中的那就从你这一支开始,以后改田氏为孙姓吧。”
田书深深鞠躬作揖道:“谢君王赐姓。”
从此,田书的后代们田凭改姓为孙凭,田武也改为孙武。这一消息传到家族里,大家视为这是莫大的荣耀。
公元前500年晏婴病倒在床,已经好长时间不能上朝议事了。
景公天天像丢了魂似得,几番派人打听晏婴的病情。
“禀报王上,晏相国这些时日粒米未进。”
景公一听“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相国一病不起,江山社稷谁来辅佐?
“备车,寡人要亲自去探视相国。”
相府里悄无声息,景工进来,晏婴之子儿子晏圉相迎,道:“不知王上大驾寒舍,臣有失远迎。”
景工也不搭话,直奔病榻。看着晏婴骨瘦如柴的短小身体,红着眼圈说:“相国你要早日好起来,寡人不能失去你啊。”
晏婴发出微弱的声音说:“王上,我的病朝不保夕了。”
“相国辅佐寡人这么些年,国家大小事务都托付给你,开创了我们齐国的太平盛世,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啊。”
“王上抬举我了。”
“你若撒手西归,寡人如有疑难可问谁?”
“有上卿国惠子和高昭子,遇事可多跟他们商量。”
“就是有他们十个也比不上你一个啊,加上田乞寡人也不放心啊。”
本来晏婴微闭双眼,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睛,伸出两只手一个紧攥,一个半握。
“相国这是什么意思?”
“王上,我的手一个代表大斗,一个代表小斗。”
“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了”
“田氏虽无大德,以公权私,有德於民,民爱之,王上防之。”说完,晏婴闭上了双眼。
景公看着晏婴与世长辞,说:“相国,你在天堂等着我,余下的事让晏圉继承你的爵位去操办吧。”
景公悲痛至极,下令逾越礼数来安葬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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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晚年的景公宠幸鬻姒,却一直没有立嗣。
鬻姒依偎在景公怀里问:“王上,这么多年,你这么多孩儿,该挑选一个立嗣了吧?”
景公深情地看着鬻姒道:“爱妃还看不出我的良苦用心吗?我是想等幼子荼长大成人后,再立太子不迟。”
“王上不可。”
“是你不打算立荼为太子?”
“不是。立荼为太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那又是为何呢?”
“王上要现在就立荼为太子,等荼长大了夜长梦多。”
“可是荼现在太小啊!”
“可以托付重臣辅佐嘛。”
“爱妃说的也是。”
留给景公的时间不多了,临终之际,他伸出两个指头对仆人说:“上卿国惠子国夏与高昭子高张前来见寡人。”
国夏与高张依次来到景公榻前,景公又伸出左右手的两个食指。
“王上,您的意思是?” 国夏问。
景公的眼睛又看向高张:“你们两个是寡人的托孤重臣。”
高张:“明白了。”
景公:“我把幼子荼托付给两位,立公子荼为太子。”
“好的好的,我俩一定不辜负王上的期望。”
“还有……”
国夏高张一边一个,榻前俯首帖耳听。
“驱逐其他公子。”
两人也知道废长立幼会面临着什么,但谁都不敢多言。
公元前490年,景公死,幼子荼即位,称晏孺子,是为齐国第27任国君。
田乞知道真相后,认为实现他政治抱负的条件成熟了。
他两面散步谣言,对诸大夫诡称:“高、国有谋,欲去旧时诸臣,改用晏孺子之党。”
而见到高、国,却极尽奉承之能事。
高、国二氏此时大权在握,行事飞扬跋扈,齐国的反对力量逐渐凝聚起来。
公元前489年六月,田乞联合鲍牧以及其他大夫发动政变,攻打国夏和高张,此时田氏家族曾经收买人心的种种手段发挥作用,齐国人都倒向田、鲍及诸大夫,全民皆兵。高张被杀,国夏逃到莒国。
国夏被逐,高张被杀,但根基尚在,田乞此刻也不能违背民意。因此立国书、高无平以继二氏之祀。以鲍牧为右相,自己为左相。对齐国人而言,哪里去找这么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啊,替大家赶走了恶人,又谦虚的让出了右丞相之位,还扶立了恶人的后人继承宗祀,碰到个灾年的, 还乐善好施,借给大家粮食还是大斗出,还的时候小斗进。
失去国、高庇护的安孺子荼,已经是个傀儡了,但是田乞也不会给他做傀儡的机会。
公元前489年,田乞迎立公子姜阳生回国,藏在自己家, 然后请诸大夫吃饭。饭吃到一半,田乞请出阳生,南向而立,对诸大夫说:“立子以长,古今通典。安孺子年幼,不堪为君,今奉鲍相国之命,请改事长公子。”
在场的鲍牧闻听此言,如坐着就中了一枪,情急之下,说:“吾本无此谋,何得相诬,欺我醉耶?”
众位大夫原本准备下拜,此刻也都想要反悔。
姜阳生向前一步:“大家看吧, 能立我就立我,要真不行就算了。”
鲍牧这才感觉到杀气腾腾,连忙又说:“都是景公的儿子,有啥不行的,大伙赶紧拜了拜了!”
鲍氏始祖鲍叔牙推荐管仲为相甘做嫁衣,鲍氏一族大概了继承了这种优良美德,差不多历代首领都在为人做嫁衣,甚至发展到后来直接替人当枪使。
田氏一族, 也在鲍氏的无私帮助下,一步步扫除了取代齐国的障碍。
众人遂迎立阳生为齐君,是为齐悼公。无依无靠的晏孺子被放逐到骀地,并在帐篷里被杀死,其母也被逐。
悼公在太子荼即位的时候,跑到了鲁国,也就在这里,他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女人季姬。季姬是鲁国大臣季康子的妹妹,于是,由季康子做主将她嫁给了还未即位的齐悼公。
悼公看着宫女们一个个杏花粉月在台上长袖善舞,不时有几个如蝴蝶从他面前经过,一时春心荡漾。忽而他愣了愣神,对田乞道:“我的妻儿还在鲁国,我要把她们接回来。”
田乞眼珠子一转,说:“王上,宫里的事还不怎么平静,是不是再等等,听听风声再说?”
悼公:“我已即位,让自己的妻儿寄人篱下怎么行?”
“那就派人先通报一下鲁国,让季康子将他妹妹送回来就是了。”
“请你抓紧时间办吧。”
且说悼公的妻子季姬,人也是长的一流,这段时间悼公忙于争权夺位,没有顾得上与她快活,她也拿不准悼公能否顺利继位,抑或遭遇不测也难说,独守空房难免寂寞难耐,和族叔季鲂侯一来二去勾搭上了,这事在鲁国已是路人皆知,唯独悼公被蒙在鼓里。
田乞说让季康子将他妹妹送到齐国,季康子就已经料定这里边一定隐藏着阴谋,怕纸里包不住火,招来杀身之祸,便对季姬说:“妹妹,你愿意回到齐国吗?”
季姬被吓的浑身筛糠,哆哆嗦嗦道:“我的事怕是齐人早已知道了,我去了会有好果子吃吗?”
“不去的话,恐怕齐国不肯罢休,惹怒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那我更不敢去了。”
“唉,不去就不去,看她骑过能奈我何。”
季姬不愿意来,季康子不敢送,这下悼公恼怒异常,下令道:“鲍牧你领兵出战,不拿下鲁国不罢休。”
田乞:“出兵的目的就是迎回季姬,王上即位首战必须给鲁国个下马威。”
鲍牧:“放心吧,一个小小的鲁国,怎敌我千乘之军!”
很快,鲍牧领兵攻下鲁国谨、阐二城。
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鲁国乖乖就范,季康子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能交出妹妹,悼公也就是命令鲍牧收兵。
鲍牧战胜了鲁国,又有点小心思了。明明自己才是实力最强的大夫,为啥要被田乞抢了头功呢?于是也煽动流亡的群公子来与悼公争位。这事很快由田乞传到悼公耳里。
田乞:“王上,当初鲍牧就反对迎立你为新君呢。”
悼公:“鲍牧怎么处理?”
田乞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抬起右手,做了个下砍的动作。
悼公有了主心骨,他在朝堂宣布:“鲍牧私下和其他公子有来往,不诛鲍,国终不宁。”
田乞:“王上所言极是,不知诸位大夫意下如何。”
众大夫忌讳田氏的势力,一个个随声附和。
于是悼公找来鲍牧问:“有人举报你,请您带三分之一的财产,去潞地接受调查。如果有此事呢,您带一半财产出国;如果没有,您放心回国好了。”
鲍牧一听不妙,忙说:“王上,这些都是无耻小人栽脏陷害于我。”
田乞:“鲍大夫,再试试没有查清楚之前,你还是按照王上说的去做吧。”
鲍牧思量着还有退路,撕破脸也没有必胜把握,就乖乖上路了。
但他走到半路时,悼公又下了一道命令,鲍牧结果来一看,上面写着:“只允许带两车钱财走。”
这时鲍牧已经无力反抗,后悔不能,只能老老实实走到潞地。当他到达潞地,果然不出意料,被抓起来处死了。
公元前487年鲍牧被杀。就这样,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田乞终于成为成功接近站到山顶上的那个人——齐国的执政卿。
经过田乞和父亲田无宇两代的苦心经营,田乞完成了自己任内的使命,成为齐国政坛的七大家族之一。田乞临终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田恒一眼,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于公元前485年去世,儿子田恒成为齐国田氏家族第八任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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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23-10-12 09:17 编辑

第四章  田恒



田恒独揽了大权后,始终没有忘记一个人——晏婴。他对家人说:“晏婴与我们田家有世仇,当年,他视我们田家横加指责,让我们活得胆战心惊。”
“是啊,这个人着实可恶,差点葬送了我们田氏后裔。”
“现在他虽已作古,我们也要让他在阴曹地府不得安生!”
“人都死去多年了,我们能有什么好办法?”
田恒一脸阴险,道:“什么好办法?想有就有!挖开他的坟墓,将尸体挫骨扬灰。”
“这样不好吧,恐怕惹起民愤。”
“有什么不好的?当年我们人在屋檐下,现在是我们说了算。”
田家人还就真这么做了。齐国百姓不忍心见到这位辅政50多年的大夫暴尸荒野,偷偷将晏婴的尸体收拢起来,运到卫国的滑县安葬。
齐国面临内外交困的形势,内部的百姓怨气很大,外部诸侯不服,他对此一直苦无良策。
祸不单行,越国借口说他篡权诸侯,出兵攻打齐国,说:“为什么杀死国君而夺取他的国家?”。
田恒闻讯慌了手脚,急忙召集幕僚商量对策。
有的说:“越国来犯,实属欺人太甚,我国虽兵力不如越国强大,但可以动员全国军民,共同迎敌。”
有的说:“时下国内人心浮动,许多臣民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到大王的恩惠。如果倾城出动,恐怕难得民心,难以服众。”
有的建议:“大王何不效仿他国,割让几个城池给越国,或可免动干戈。”
争来争去,田恒都觉得不是破敌良策。他心里捉摸:倾城出动迎敌,不仅耗费国力太大,而且仅靠一批善战勇士带领老百姓去打仗,不一定能获胜,自己地位又不太稳定,闹不好还会出现反戈一击的局面。割让城池也非上策,自己刚刚掌权,就舍城丢池,将来难以建立威望,后患无穷。
正当他苦思冥想时,他的哥哥完子向献计说:“我请求大王准许我率领一批贤良之臣出城迎敌,迎敌一定要真打,打一定要战败,不仅战败而且一定要全部战死。如此,可退越兵,保全国家。”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田恒不解地问:“出城交战似可准许,只是交战一定要败,败还一定要死,这我就不明白了,请问何故如此呢?”
完子从容回答:“弟弟现在是齐相,老百姓不了解你的治国本领,没有看到你的政绩,有的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你是窃国之盗,不一定愿意为你打仗。现在越国来犯,而贤良之中又有不少骁勇善战之臣,认为我们蒙受了耻辱,急于出兵迎战。在我看来,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齐国已经很令人忧虑了。”
“兄所言极是,可为什么非得你去主动战死才能保全国家呢?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田恒面对仁爱而又勇敢的哥哥仍苦思不得其解。
完子说:“越国出兵无非是要在诸侯面前抖抖威风,捞个正义的名声,况且,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吞并我们还不可能。我带领一批贤良之士,出兵迎敌,战而败,败而死,这叫以身殉道,越国一看杀死了你的兄长,‘教训’我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随我战死的那些人也为国尽了孝心,没有战死的也不敢再回到齐国来,这样一来,国内的人心也就稳定了,所以,据我看来,这是唯一的救国之策了。”
田成子边听边流泪,只好听从兄长的建议,哭着为他送别。果然,完子以身殉道后越国收兵。
悼公有个妹妹,嫁给了邾国国君邾子益,邾作为鲁国的附属国,但邾子益向来对鲁傲慢无礼。于是鲁哀公出兵伐邾,囚禁了邾子益,这下捅了大篓子了。
悼公说:“你这哪里是打我妹夫,分明是打我的脸么,我要出师伐鲁!”
其实,悼公执意伐鲁,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的鲁国妻子季姬也是不怎么遵守妇道的主,竟然与她的叔父私通。
田恒深知其中之意,然不动声色地说:“王上,以现在咱们齐国的一己之力,伐鲁恐怕不妥吧。”
悼公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妥不妥的,鲁国欺人太甚,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简直不把咱们齐国当回事儿了。你不懂的一双筷子容易断,十双筷子难折断的道理吗?咱们可以派人去吴国借点兵马,共同出师伐鲁。”
田恒眼一眨吧,继续拱火道:“那个吴国的夫差也不是傻子,没有利益他肯出兵马与咱们一同作战?”
悼公:“可以借此试试夫差这小子,对咱是不是一条心。”
吴王夫差端坐宫中,黑金色深邃眼眸滴溜溜乱转,斧劈刀削般脸庞,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一言一行充斥着野性魅力。
他一边在宫中欣赏着宫女们的舞蹈,一边与几个大臣把盏言欢,忽有内侍来报:“大王,齐国谒者求见。”
夫差端着酒爵,正要一饮而尽,闻听此言说:“齐国谒者?来干什么?”
内侍:“小的没有问,他说急着要见大王您。”
夫差:“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齐王遇到什么难处了吧,让他进来。”
内侍:“传齐国谒者觐见。”
谒者进来,将悼公的信件托举给夫差。
夫差展开信件阅读后兴奋不已:“我早就想小试牛刀一下,今天齐王助力,寡人师出有名了。”
谒者:“敢请吴王回话,小人回去复命。”
“那好吧,请告诉齐王那小子,寡人决定与齐军一起出兵伐鲁。”
谒者得令退去。
闻听齐吴联手讨伐,鲁哀公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很快后怕了,赶紧释放了邾子益,并派人向齐国谢罪。
悼公一看鲁哀公被吓破了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想不再追究此事。齐鲁两国又旋即和好,悼公尽管绿帽子戴的结结实实,季姬适时施展她的媚男术,夫妻随后又恩爱如初,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田恒奏请道:“大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各国都知道咱们要伐鲁的事情了,今又半途而止,如此反复无常,空将失信于天下。”
悼公:“你的意思是一定要给鲁国点颜色看看了?”
田恒:“正是。”
悼公:“反正一切都准备停当,那就由你来处置伐鲁一事吧。”



鲁哀公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在得知齐国不依不饶,哀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打是肯定打不过齐国,一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四处寻求对应之策。
周游列国后回到家乡的孔子,也知道了这件事,问他的学生:“当下国君遇到囧事,谁可以到齐国去游说一下?”
子贡站起来说:“学生愿往。”
孔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说:“你可知道去齐国游说什么人么?”
“还能有谁什么人,将悼公拿下不就成了?”
“此言差矣。悼公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子贡迷惑不解:“敢问老师,我去齐国的话,要说服谁呢?”
“当今的齐国,唯一人做主。”
“老师是说……田恒?”
“对。田恒。”
子贡来到齐国,找到田恒自报家门道:“田将军,我乃孔丘先生的学生子贡。”
田恒:“噢,你就是早有耳闻的子贡先生,别来无恙。”
“我受先生的委托,前来拜会你。”
“愿听其详。”
“田将军想要建功立业,我们鲁国非常能理解,我这次来不是来阻挡你的,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跟你说明白。”
田恒:“先生但说无妨。”
子贡:“忧在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
田恒一时没搞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问:“先生此言怎讲?”
“你们攻打鲁国是错误的决策,鲁国难打,吴国容易打,你应该打吴国。”
田恒一听生气了,说:“你把我当二傻子吗?鲁国弱吴国强,傻子都知道那个更容易攻打。你的意思究竟是为什么?”
子贡清楚田恒攻打鲁国无非想进一步独揽大权,进而削弱四大家族的势力。说:“将军发动战争的目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先想明白,你到底是忧在内还是忧在外,如果是忧在外,有别的国家欺负你们,那么你要打仗,肯定是挑一个弱小的过挨打,因为你打弱国没有压力,打赢了之后呢,还能起到威慑他国的效果。”
“照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
“但是你要是忧在内的话,你还打弱国,首先,一个国家再弱他也是个国家,你去攻打他,咱不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三百那也是你的损失。其次你打赢了弱国,回到自己的国家之后,国君是不是得对你褒奖,可是你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觉得你还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吗?”
田恒:“先生言重了,能得到国君的褒奖是为人之臣的荣耀,说我是万人之上可承担不起。”
“战胜鲁国,四大家族实力得以壮大,而且鲁国弱小众所周知,打败弱国岂能立威?攻打强大的吴国就不同了,既可以消耗四大家族,又可以架空齐王。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忧患在国内的转移矛盾攻打强大的,忧患在国外的先解决薄弱的。你也不用谦虚,那样你不光好处得不到,你还功高盖主,你觉得哪个国君会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鲁国即使已经释放了邾子益,也是应当受到惩罚的。”
“鲁国是个弱国,且并派人向齐国谢过罪,打赢了又如何?但是你打强国就不一样了,打强国一时半会你打不下来,到时候国君乃至整个国家都会跟着你一起紧张,他们都希望你能打赢这场仗,所以,到时候你就可以跟国家要兵要粮,要钱要枪,你缺啥他都得给你上,当你把所有的资源都拿到手之后,你再跟他说,我想要你的那把椅子。到那时候你觉得他还有拒绝你的资格吗?”
田恒听完了子贡的这番高谈阔论,先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连连对子贡作揖道:“多谢先生今日的教诲,要是没有先生帮我分析,我险些酿成大祸啊。请先生收下我的膝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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