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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宋庆法

《枯荣道》正在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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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55: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辆牛车载着一位老者,吱吱悠悠慢慢腾腾了好多天,才从泰山之阳的山路上辗转来到齐都临淄,这位老者是鲁国的孟轲,他来齐国住在稷下学府的目的,就是向宣王推行他的那一套仁政。
齐国向来崇尚武力,对孔孟的仁义道德不屑一顾。孟轲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来,出于礼节,宣王还是召见了他。
问孟轲:“我们打败了燕国,燕民并不反对,这是天意,我们也没有把燕国并入齐国的版图,这算不算是仁政呢?”
孟轲略一沉思,说:“以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去攻打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人民带着饭、汤来欢迎王的军队,难道有别的意思吗?是想摆脱那水深火热的苦难生活啊。如果使水更深,火更热,那人民也只有逃避罢了。”
宣王赶忙避开这一话题。
孟轲说:“主公,您的一位臣子,把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托付给自己的朋友,然后他觉得信得过才这么做的,于是他安安心心旅游去了。但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朋友并没有像他交代的那样做。不仅没有给他的家人好的地方住,连吃饱饭这种基本的生活保障,他的友人都没有提供,主公你说要是你遇到这种情况,您会怎么做?”
宣王没有丝毫犹豫,说:“要是我,早就和这种朋友绝交了,我这么信任你,你却反过来背叛我,一点良知都不讲。”
孟轲凑近一点,继续说:“如果身为司法官员,但却不能管理好他自己的下属,这时候该怎么办?”
宣王说:“我朝中如有这种事,会毫不留情的罢免他,身为官员,你的职责不仅仅是自己身正影直,还必须管理好部下。”
孟轲最后说:“那主公要是在治理天下的时候,不能做到一心为民,那么对这样的人该怎么处理。”
宣王听出孟子的意思,是暗指自己在处理朝中大事的时候有懈怠,心里也有点不悦,于是环顾了四周的大臣,开始说其他事情,不再搭理孟轲。
宣王问大臣们:“听说周文王有一个占地面积七十里的狩猎场,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情吗?”
在场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孟轲接过话头说:“史书上倒是有着这样的记载。”
宣王一听来了劲,转而问:“文王的狩猎场真有这么大吗?会不会史官记载错了。”
孟轲看透了宣王的心思,说:“但是老百姓还嫌这个狩猎场太小,实在是不够大呢!”
宣王说:“对啊,我今天想问的就是这个,我的捕猎场才方圆四十里,规模还没有周文王的一半大,但是我的百姓却总觉得这太大,我不理解这是什么原因。”
孟轲说:“文王的捕猎场虽然有方圆七十里,但是在里面砍柴的百姓可以去,想要打猎的人也可以去,这是周王和百姓共享的场所,百姓嫌它小不是很正常嘛。我刚到齐国的时候,就听说齐国有许多禁地,平民百姓是禁止入内的。大王您在齐国郊外划了一块方圆四十里的打猎场,但是在这里似乎只有您才能来打猎,要是城中百姓杀了那里面的动物,是和杀了人一样,要受到刑罚的。所以说,这四十里大的捕猎场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个天然大屏障,割断了皇家与平民的联系,百姓们当然觉得太大。他们有这样的怨言,也是合乎情理的。”
孟轲又问:“大王,您心中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宣王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孟轲恍然大悟地感叹了一下,接着说:“是因为甜美的食物不够吃吗?还是因为轻而暖的衣服不够穿?或者是因为美艳的女人不够看?是因为美妙的音乐不够听,还是因为阿谀奉承的臣子不够使唤?这些,我想您身边的人都会尽力满足您的,难道您就真的为了这些?”
宣王连忙辩解:“不是的,大夫误会了。”  
孟轲说:“那么,您最大的愿望就很清楚了。您想扩大国家的疆土,让秦国、楚国那样的大国都向您称臣,给您供奉,您自己做天下的盟主,并统领四方。”
眼看自己的心思被孟轲看穿,宣王只好默认。可孟轲却看了宣王一眼,用嘲笑的语调说:“如果您心怀这样远大的梦想,就以您如今的所作所为去衡量,若想实现那个理想,就好像爬到树上去捉鱼一样。”  
宣王一听,羞臊得脸顿时红了。
这一场交谈,因为话不投机,最后不欢而散。



宣王回宫后,琢磨来琢磨去,总觉的孟轲冒犯了自己,忽然心血来潮:你孟轲到处宣扬仁政,我要攻打你的母国,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的这一计划刚与大臣们议论了一下,不想却被传了出去。
这日,侍卫好好说:“大王,有一个身形魁梧,身穿一身朴素褐色短装,脚下踩着一双破烂草鞋,黝黑脸庞上皱纹纵横的人求见。”
宣王听到侍卫这么形容,感觉到这个人非常奇怪,说:“这样面目能是什么好人?还不赶快轰走!”
侍卫转身要出去轰走那人,宣王的眼珠在大脸盘上转悠一圈,心想,我虚心纳谏已经名声在外,不值当为此一人坏了我的名声,急忙一摆手道:“且慢,还是让他进来吧,寡人倒要看看此人是什么来头。”
此时,一个身影急匆匆进来,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先是一拱手,自报家门道:“齐王,我乃乡野之人墨翟。”
“哦?你就是那个用自己的身躯性命,阻止了楚国伐郑攻宋的墨翟?”
墨翟用富有磁性而憨厚的声音回答说:“正是鄙人。”
“听说你是贵族后裔,也是一位平民哲学家。”
“齐王过誉了,翟不过是一个同情农与工肆之人的乡野村夫。”
“先生今日到我齐国,不知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听说贵国要准备伐鲁。”
宣王见墨翟主动提起伐鲁之事,说:“是啊,也曾听说,你认为鲁国的礼乐太繁琐,既不符合圣王的事迹,也不符合普通百姓的现实利益,只是儒家蛊惑世人的一种手段而已。”
“尽管如此,翟还是不主张大王您派兵伐鲁。”
宣王一脸不高兴道:“现今礼乐盛行,更是占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这些人非但不产出,还要别人供养,对社会简直就是巨大的浪费。”
“是的,齐王你这么认为难能可贵。”
“所以啊,本王决定教训教训这个鲁国,别整天嘴上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
“翟今日冒昧拜访,是因为听说齐军要出征攻打鲁国了,又要有战火和牺牲了,翟心里笼罩着悲哀,所以特地前来阻止大王的行动。”
“你有什么理由。”
“翟乃一介闲人,上没有国君授予政事的羁绊,下没有农人耕作艰难的牵挂,像闲云野鹤一样在尧山避乱。翟虽反对孔孟之道,却不赞同齐国伐鲁。”
“这是为什么呢?惩罚一下鲁国不应该吗?”
墨翟:“齐国进攻鲁国,就像当年吴王阖闾伐楚,又像智瑶兼并三晋之地一样,虽然暂时胜利,但最后一定劳民伤财,国家衰弱。大国攻伐小国,往往是物极必反、自取灭亡。”
他又晓之以理地对宣王说:“拿刀砍头,刀也将遭受杀伐的冤孽;并国覆军,杀害百姓,国君也将承受杀伐的不祥。”
宣王听了墨翟言论心里害怕,有心停止攻鲁计划,便说:“墨翟先生,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伐鲁之事是满朝文武都赞成的,这事是否停止,寡人还要在朝堂上复议。”
“那好,我就静待结果。”
当宣王把墨翟的言论让大臣们议论时,田氏集团的人都起来反对,坚持伐鲁之战,一场浩劫在所难免,墨翟的劝说最终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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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56:03 | 显示全部楼层


苏秦此时在周游列国,寻找施展抱负的机会。可他使出浑身解数,磨破嘴皮,花光盘缠,却没有任何一位君主重视他的说辞。
燕昭王登基后,竟然对苏秦的那一套很感兴趣,把他视作国士,苏秦终于等来了机会,决意士为知己者死。
苏秦对昭王道:“目前的七国中,咱们燕国最弱,秦齐是强国,赵是次强国。燕国无法与他们任何一国抗衡。”
昭王说:“齐国最可恨,齐王打着帮助我的旗号,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苏秦:“那大王想怎么办呢?”
昭王:“哼,想怎么办?打败齐国复仇呗。”
“要想打败齐国复仇,必须首先消弱齐国,而最好的有效途径,就是怂恿和支持齐国去吞并宋国,这样齐国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你说得头头是道,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再说齐王也不是傻子,他能乖乖听你的摆布?”
“我很了解齐王,苏秦感承大王的知遇之恩,甘愿前往齐国作为内应。”
“你要寡人怎么做呢?”
“大王不必焦虑,只要你内寇不与,外敌不可距。王自制其外,臣自报其内,此乃亡之之事也。”
“此话怎讲?”
“这样灭亡齐国的形势就造成了。”
君臣二人满意的相互击掌。
宣王祝寿之日,王宫内外宾客如织,那个苏秦,也风尘仆仆赶来为他祝福。苏秦前来有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推销他的纵横计划。
“大王,那个做了燕国相国的苏秦,前来为您祝寿呢。”
“耍嘴皮子的那个人?”
“是的。”
“听说他只会云山雾罩说胡话,遭许多诸侯驱赶,如丧家之狗的人也配来给寡人祝寿?”
“他今日毕竟是代表燕王而来,指不定要卖什么狗皮膏药呢。”
“出于礼节,先打发他在驿站住下吧。”
“他说了,给您祝完寿,要急着回去汇报燕王呢。”
“那就让他进来,看看他到底有啥花花肠子。”
苏秦被引导者来到祝寿大厅,在宣王面前说完祝福语后,苏秦话音一拐,冷不丁说出一句令人惊诧的话:“宣王可怜,英年早丧,齐国国土沦陷,百姓流离失所。”
祝寿场合,宣王正在兴头上乐颠颠的,闻听此言,不知他葫芦里装得什么药,强压住一肚子火气问:“苏相国,您今天来向我祝贺,我非常感激,你却又出言不逊咒我死,到底什么意思?”
苏秦不慌不忙,整了整衣冠,答非所问说:“一个人就算是再饿,也不会去吃乌头草,吃了乌头草虽肚子暂时不饥饿,终究会死命。现在的燕国对于齐国来说,就像是可以吃的乌头草。但大王您不要忘了,当今燕易王的岳父是谁。您夺取了燕国的十座城池,不就是和强大的秦国结下仇怨,和吃下乌头草没什么两样,照这样想来,大王您的好日子不会长久了。”
宣王被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一搅和,句句都带着刺的一番话,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问:“依相国之计,寡人现在该怎么做才好呢?”
苏秦见鱼儿已咬钩,说:“古代的圣人,为什么能够转祸为福,从失败当中取胜呢?因为他们能够认清失败的原因,并及时进行补救。于是,前代霸主桓公就算是沉湎女色,名声却没有因此受损。韩献子虽然杀了人,但是他在晋国的地位却更加稳固。这些贤人都懂得转祸为福啊。”
宣王认真地听着,完全沉浸在苏秦描述的恐怖场景中。
苏秦干咳了一声,终于委婉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大王能够主动归还燕国的十座城池。这样的话,燕易王必定会感激大王。而秦王也必定会感谢大王眷顾他的女婿。这样的话,齐国就拥有了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做自己的盟友,在各国之间的地位必然更高。天下诸侯又有谁不会听从大王的号令呢?一场塌天大祸,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宣王听到这样做能够转祸为福,大喜过望,对统领将军说:“快快快,快传本王命令,即刻从占领的燕国城池把全部兵力撤回来。”言罢意犹未尽,补充道:“再给燕王送去千金,表示本王的歉意。”
苏秦是为了赵国的利益而来的,说:“齐国南有泰山,东有琅琊、西有清河,北有渤海,这就是平常说的四边都有要塞的国家。且地土广大,兵多将广,装备精良。军队训练有素,能打硬仗。即便是发生战争,也没有敌军能够越过泰山、渡过清河、跨过渤海。”
“是啊,还是苏先生识得清。”
“齐国的都城临淄繁华富裕,人口稠密,如果谁敢来侵犯齐国,不用说是常规军队,就是临时动员,仅仅临淄城里也可以马上组织起来一支二十几万的军队!凭借着大王您的贤明和齐国的强大,天下的诸侯没有谁敢于和齐国对抗。”
这一番话把宣王说的飘飘忽忽的,自言自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苏秦话题一转,又说:“可是,没成想如今齐国竟然也西去侍奉秦国,我实在为大王感到羞耻!齐国和韩国、魏国不同,这两个国家和秦国接壤,一旦打仗,很快就能决出胜负。如果韩、魏打胜了,也是损兵折将,没有人保卫边境;打败了,直接的结果就是亡国,这就是韩魏两国不敢轻易和秦国打仗的原因。”
“我们齐国就没有这些顾虑呢。”
“秦国要进犯齐国,必然要经过遥远艰险的路,还要顾虑身后的韩、魏两国,秦国不能进攻齐国,是很明显的事实。希望大王充分认识自己的强大实力。”
宣王听后说:“你说得对极了,寡人不太聪明,我现在把整个国家交给你来指挥。”
秦国知道后,也派了个叫张仪的前来游说。
张仪见了宣王说:“天下强国没有超过齐国的,朝野上下以及大臣的家族也是富裕强大,这一点也是没有那个国家能够比得上。”
“苏相国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为大王出谋划策的人,都是只看到小利益空谈理论,并不能为齐国的长治久安做打算。他们一定会说,齐国西有赵国、南有韩国、魏国,地广人多,兵强马壮,即使有一百个秦国,也对齐国无可奈何。”
“难道不是吗?”
“大王只接受了他的游说,却没有考虑到这些话是否实在。现在赵国和秦国,就好比齐国与鲁国。秦国和赵国交战,打了四次战争,都取胜了。但是,四次战争以后,赵国损失了几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下首都邯郸了。打了胜仗却残破了国家,这是为什么呢?”
宣王眨巴着眼睛问:“为什么呢?”
“还是因为秦国强大而赵国弱小啊!现如今秦国和楚国互相通婚,韩魏赵都割地给秦国。假如大王不臣事秦国,秦国就会驱使韩魏从南面进攻,调动赵国从北边进攻,这样一来,临淄和即墨很可能就会被占领。到了那个时候,齐国再想臣事秦国,还来得及吗?”
宣王说:“齐国地处偏僻,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兴旺社稷的长远计划。幸好有你这样高明之人前来指教,我愿意以国家社稷来侍奉秦国。”
“怎样变现出诚意呢?”
“可以献给秦国出产鱼盐之地三百里。”
苏秦不是齐国的臣子,也不是到齐国来谋差事求发展的人,就因为他说的话正确就把国柄交给他。张仪说的话对不对呢?可以说是有对有不对。对的是韩赵魏这三个被称为“三晋”的国家都受到了秦国的欺凌,有的割地给秦国,有的土地被秦国侵占,国力变得越来越弱。不对的是,既然连张仪都认为齐国是最强大的国家,韩赵魏三国会听从秦国驱使来讨伐齐国吗?即便真是这样,南面的楚国就不能牵制韩魏,北面的燕国就不能牵制赵国吗?强大的齐国如果能够认清自身的优势所在,看清天下形势,采取正确的外交手段,是完全可以和秦国抗衡的。但是这个宣王毫无主见,谁来忽悠他他就听谁的,使齐国丧失了借机崛起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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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56:2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宣王曾下令修建一座豪华宫殿,这座宫殿占地面积很大,大概有几百亩地的样子,规模盖世,足有三百多个房间。可这大殿持续盖了三年,一直还没有建成。
宣王多次到工地巡视,很想尽快建成,早日住进去享受一番。他问监工:“这宫殿怎么建的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啊?”
监工:“启禀大王,建造的人手不够用,所以进展缓慢。”
“我们大齐国仅都城临淄有七千多户人家,人人张开衣袖可以遮天蔽日,挥洒汗水就像下雨一样,走在街上肩挨着肩,脚靠着脚,怎么能说缺少人力呢?”
“大王,人力须要用财力支撑,参与建造的人是要养活一家老小的,不给他们钱财没人愿意来干。”
“你直接说缺钱不就成了?但是咱们国库里也没有多少富裕的钱,你们立即想办法,今年之内必须完成。”
“是,是。”
监工嘴上这么答应着,可到哪里去筹集这么多的钱财呢?建造工地上人影稀疏,眼看就要到了宣王规定的日期了,监工愁坏了,完不成任务是要掉脑袋的,他跑遍各个部门诉说困难,能否跟大王讲讲情。朝中大臣里没有一位敢站出来谏言的,他们都担心惹得宣王不高兴。
有位叫香居的人对监工说:“你不必忧愁,我有办法让大王停止建造。”
“啊?停止建造?大王是定下了工期的!”
“要大王改变主意并不难,我有三寸不烂之舌。”
“哎呀,你就别闹笑了,我的脑袋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搬家了。”
“我一定能保住你的项上人头。”
监工拱手致谢:“香居大夫,我代表所有民工向你施礼。”
“不必言谢,待我这就去找大王说服他。”
香居话别监工,跑去对宣王说:“荆王放弃了先王的礼乐制度,他整天淫荡作乐,大王您说,荆国有贤德的君主吗?”
宣王说:“没有。”
香居又问:“荆国有没有擅长谏言的臣子?”
宣王还是回答说:“没有。”
香居见时机成熟,又说:“大王三年都没有建成大宫殿,众多文武大臣却没有一个敢进言劝说的。”说到这儿,他不等宣王反应过来就要退下。
宣王赶忙制止道:“别,你别退下,爱卿快回来快回到朕的身边来。”一扭头对相国说:“我品行不好,喜欢虚荣浮华的东西,却没有人出来阻止。只有香居阻止了我,他是一个好的臣子,你们都要向他学习。”
同时,传令停止了这座宫殿的建造。
在杜山西麓有一汪泓水曰白龙湾,山林茂密、泉水叮咚,各种飞禽走兽优哉游哉、乐在其中。
宣王是个喜欢大呼隆的人,这日他厌倦了宫中的金声玉振,忽然来了打猎的兴致,暂别万千粉黛,径直来到杜山脚下。他对众随从说:“昔日姜齐的桓公曾经猎于愚公山巧遇过愚公。今日我也想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碰上像愚公那样的贤人,以辅助我治理国政。”
他出来前呼后拥的队伍阵势,惊动了乡绅里长,这些乡绅里长们为了借机讨好,挨户动员老百姓,在齐宣王打猎的必经之地,带着鸡鸭鱼羊跪于路中央,以此方式慰问宣王的到来。宣王见臣民如此恭顺,喜在心头、乐在脸上,赶忙说:“父老们辛苦了。”随后又吩咐随从的官吏说:“这些人耕种的田地就不必缴纳税赋了。”
父老们长跪不起,高声拜谢大王的恩典。宣王扫了一眼众人,却发现有一个小伙子站在人群中不跪不拜,他意识到是否赐予的少了,又吩咐道:“再赏赐他们不必服劳役。”
拜谢声再次响起,但那个小伙子还是无动于衷。宣王把他招呼到跟前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寡人今天赏赐的还不够吗?为什么唯独你不拜谢,寡人有错吗?”
“大王,我叫闾丘卬,我不需要赏赐我别的,只希望赏赐我长寿、富有和尊贵。”
宣王听到这个回答,感觉到这个小伙子提的问题非常幼稚可笑,但也没有勃然动怒,很有耐心地对他说:“长寿是上天赐予的,寡人不能;金银财粮是用来防备灾害、维护国家安宁的,怎能让个人富有?现朝中官职没有缺额,我也无法使你尊贵。”
没想到闾丘卬却这样回答说:“大王说的这些我都不敢奢望,盼望大王选择善良家的子弟,行为有修养的人做官吏,使法律制度公平,这样臣下便可长寿了;春夏秋冬四季,按时救济,不要烦扰百姓,这样我们百姓便可稍为富有了;希望大王颁昭,命令年少的人尊敬年长的人,年长的人尊敬年老的人,这样我们便可稍得尊贵了。现在大王赏赐臣下田地不必纳税,这样国库将会空虚;赏赐臣下不必服劳役,但是这样,官府里就没有差使了。”
宣王见这个少年的陈词非同一般,将来可是一位治理国家的贤臣良将,显出无可奈何地样子说:“可惜你年龄太小,现在还不能做官。”
闾丘卬答道:“不是这么回事,从前颛顼十二岁就治理天下,秦国的项橐七岁就当孔圣人的老师,由此看来,我是不贤能罢了,年纪十八岁已经不小了。”
宣王看他很认真的样子,说:“从来没有小马驹子能拖着重东西走远路的,由此看来,士人也只有白了头发秃了顶才能任职办事。”
闾丘卬是胸有金刚钻,要揽瓷器活,此时也拧上了劲,一定要说服宣王,说:“不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骅骝騄骥,是天下的骏马,让它们和野猫黄鼠狼在锅灶中间比试,它们怎比野猫黄鼠狼跑得快;天鹅仙鹤,一飞千里,让它们跟燕子蝙蝠在大堂和房檐下面比试,它们不如燕子、蝙蝠动作灵活。辟闾巨阙,是夭下最锐利的宝剑,砍石头剑刃不会缺损,刺石头剑尖不会折断,用它们来和稻草杆比一比,拨取眼睛里的细屑,还是稻草杆用起来方便。由此看来,那些白了头发秃了顶的与我闾丘卬,智慧和谋略当在伯仲之间,没有多少差别。”
宣王这时倒乐了,拍着闾丘卬的肩膀说:“寡人有过错。你说的很好,希望能聘请你做我的宰相,你就跟我一起回宫吧。”
闾丘卬是个幸运儿,自荐要官还振振有词,想必是受到稷下开放文化的熏染,在良好的政治氛围下才吃了熊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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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7 09:5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

宣王天天在朝中和身旁的文武官员打交道,感到腻歪了,有一天心血来潮,特意召见一个隐士模样的人颜斶,颜斶隔得老远就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了。宣王觉得距离稍远点,说话听不清楚,对他说:“颜斶,上前来,离我近点!”
颜斶反而对着宣王也说:“大王,你上前来,离我近点!”
宣王一脸不高兴,心想,真是个怪人,还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左右近臣见状,赶忙对颜斶说:大王是人君,你是人臣;大王说,‘颜斶,上前来!’你也说,‘大王,上前来!’可以吗?
颜斶扫了一眼群臣,对他们说:“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只晓得唯唯诺诺。我上前是趋炎附势,大王上前是礼贤下士;与其让我趋炎附势,不如让大王礼贤天下士。难道你们做了这么些年的官,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得吗?”
宣王俯下身子,眼睛盯着颜斶问:“照你说的道理,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
颜斶一挥手,说:“你虽然贵为大王,是一国之君,在颜斶看来你没有我重要。”
宣王在群臣面前也不便于发火,只有干瞪眼的份。
有大臣为了给宣王台阶下说:“国家是齐王的,天下的有志之士都愿意来大王这边,周围的诸侯国,有哪个不怕我们家大王的,现在高尚的人士人也不过被称作匹夫。你这样不论身份尊卑真是够可以的了。”
颜斶:“当年秦国进攻齐国时曾经颁布法令,如果有人敢到柳下惠的坟地五十步外砍柴的,就立刻杀了。如果有人得到了齐王的头,可以封万户侯,赏赐黄金一千镒。可见,还是人才更尊贵。”
大臣反驳道:“做了大王可以统领千乘的土地,让读书人都放下仁义来到他的国家做臣子,所以国君比人才尊贵。”
颜斶又反驳道:“不对,大禹的父亲被安上罪名杀死,却依然可以凭借治水的功劳创立大夏。夏桀贵为国君,也照样被商汤替代,作为国君,到了亡国灭族之时,恐怕连住在胡同里的资格都没有。故而,人才可以凭借才能德行做国君,国君也会因为失去国家而虎落平阳。况且,国君都自称孤或者寡人,就是为了彰显谦虚的德行,吸引人才,尊重人才,所以人才更重要。”
大臣:“有大王才有国家,只靠一些耍嘴皮子的人才,能称得上国家吗?”
颜斶:“要是朝廷中没有真才实学的人,都只是一些贪图虚名的人,那么国家灾祸就会不断,所以君王要不以向手下的人询问为耻,不以向地位卑微的人学习而愧疚,自古以来的帝王都是如此。”
一席话,驳得群臣哑口无言。
宣王:“其实,国君本人就可以是人才,但是国君一旦失道,那就连士子都做不成了。寡人打算今后与你同游,同吃一样的肉,同坐一样的马车,给你的妻子赠送好看衣服,想拜先生为师,可以吗?。”
颜斶长叹道:“美玉生于山中,会因为过度打磨而破碎。出身低微的读书人,一旦得到高官厚禄,离尊严扫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况且我这个人一向低调,没有车马就步行,当不了权贵那就保证一生不犯罪,一辈子只求清静贞正四个字。我来稷下学宫的目的,不是求功名利禄,只是求能劝谏大王。在这方面我不如王蠋先生。”
说完,颜斶就离去,归隐田园。
宣王听颜斶说到王蠋,对侍者说:“你赶快把王蠋找来,我要召见他。”
王蠋一会儿工夫来到朝堂,一见宣王就说:“我咋看大王您咋像个昏君。”
宣王:“我继位以来政治清明,你咋能说我是个昏君?”
王蠋说:“我心中的贤君是桓公小白。”
宣王尴尬地说,“寡人比较愚笨,见识浅薄,能做个守成之君就可以了,哪里比得上桓公呢?”
王蠋笑着说,“齐桓公喜欢好马,好狗,美酒和美女,大王您也喜欢,只是大王您并不重视人才罢了。”
宣王:“我已经见过了许多人才,但是这些人才还是比较平庸,不具备让齐国强大的能力。”
王蠋正色道:“王上,我们让工匠做帽子而不让亲贵做帽子,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工匠更专业吗?”
宣王:“是的,这些道理寡人难道不明白?”
王蠋:“大王只是明白了这些道理,同样的道理,大王治理国家,非要从亲贵中选材,怎么可能制定出更符合齐国实际的国策呢?”
宣王:“亲贵中也不乏人才啊。”
王蠋:“是的,亲贵中也不乏人才不假,问题是一味从亲贵中选取,就有失偏颇了。”
宣王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现在起,亲贵中那些所谓的人才一律罢免,立刻从出身平平的读书人中选贤任能人。”
王蠋:“一律罢免亲贵也不足取,是人才就要留任,最应该罢免的是那些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

十三

一日,宣王领着一班人马在愚公山上打猎时,宣王对自己的射箭能力自信到爆棚,正巧有一只小鹿蹦蹦跳跳钻出山林,宣王张弓搭箭射中小鹿,大家对齐宣王这样的脾气都摸得比较透彻,顿时臣子们一片欢呼赞美声。
有一侍者说:“能拉开这样的弓的人,至少要有一千多斤的力气,不愧是大王。”
另一侍者说:“除了大王您,当今世上没有谁能有这样的力气。这头小鹿也就大王您能射死,换做别人,小鹿早跑没影了。”
宣王听着乐得合不拢嘴,摸弄着弓箭对一众人说:“你们这些人啊,我敢打包票,能够拉开这张弓的不多,不信都来试试,看看谁有力气能将这张弓拉开!”
侍者接过弓箭,装模作样试着拉,没拉到一半,就“哎呦哎呦”叫:“大王,这样的弓箭我怎能拉开呢,不信让他们都试试。”
其实齐宣王用的弓和平常人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强度很一般的弓,大家都心知肚明,每个人都装模作样,只拉倒一半就纷纷表示无能为力。
宣王:“你们啊,张合力就是不如本王,若是射杀猎物,死的也能让你们射活了。呵呵。”
被宣王射中的那只小鹿还没有咽气,四蹄蹬蹬踹踹,慢慢要苏醒过来,侍者说:“大王,让我们来给它补一箭。”
宣王:“你就不要浪费箭镞了,去把鹿身上的箭拔下来射吧。”
侍者连忙跑到小鹿跟前去拔箭,拔出箭后往回走,小鹿趁机四蹄一蹬,欻拉一下跑进密林里,待侍者回过头来,小鹿早已不见踪影。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得弯了腰。
从此,被蒙在鼓里的宣王,一辈子都以为自己力气最大,能拉开强度有一千多公斤的弓,是天下无敌的弓箭手。
一群姑娘在桑园采桑,各人采满一大提篮后,钟离春对姐妹们说:“天色尚早,大家习武练功一个时辰再回家。”
姑娘们一听这话,个个欢呼雀跃,便在园边比划起武术来。正在练得起劲,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阵阵,钟离春一听,说:“不好, 赵军又来抢掠了,快进桑园藏身。”
这时,两个赵军士兵已来到了钟离春的面前,其中一人举枪刺向了她。钟离春见状并不慌张,用桑钩把对方一挡,顺势横扫过去,那士兵竟被拦腰打成两截。
钟离春回到家,对父亲细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父亲长叹一声说:“赵军占我鄄邑已经半年了,大王竟像不知道一样,这样下去,无盐邑也难保不被人陷。”
“大王为何这样耳目蔽塞?”钟离春眨巴着两眼追问。
父亲接着说:“还不是佞臣挡道,酒色迷心么!”
钟离春变色地说:“女儿去见他,告以实情。”
父亲听这话一惊:“你?你这个嫁不出去的丑女儿,在家给我惹是生非便罢,还要去王宫闹腾,不要命了你!”
“哎呀,女儿去见大王,只想好言相劝。大王若是不听,我便大闹王宫。”
“不行不行,见大王是闹着玩的?再说你就是去了临淄城也见不上大王。”父亲说。
钟离春更来劲了,道:“我就不信了,大王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人,小女子舍身为了国家,不信他那个榆木嘎嗒不开窍。”
当天,钟离春一人踏上了去齐都临淄的大道。
这日,宣王正在雪宫宴乐,卫兵来报:“禀大王,有一丑女求见。”
宣王问:“丑女何事?”
“回大王,她自称无盐女,要充后宫侍奉大王。”
“啊?”宣王十分意外地抬起头:“寡人后宫佳丽成群,个个都是万中挑一选来的美女,丑女何能充我后宫,哈……”
在场众官员也同时陪着宣王大笑,唯独上大夫淳于髡没有发笑,他对宣王说:“丑女要进宫为妃,她是否有什么来头?请大王宣她进宫,看个究竟,她若真是无礼取闹,再罚她不迟。”
钟离春入宫堂下刚刚站定,全场人不由一阵嘻嘘。只见她稀疏的黄发高挽头顶,大额头,深眼窝,高鼻梁,紫唇掩不住两颗大门牙,确实丑出了个样来。宣王一见,心生厌恶,正要挥手让她退出去,淳于髡发话了:“无盐姑娘有何能要充大王后宫?”
钟离春点了点头,继而扬眉、切齿、两臂前挥,口称:“殆哉,殆哉。”
宣王:“如今四海升平,何苦危言耸听呢?”他不以为然,还随口调侃了一句:“你头发怎么那么少?”钟离春:“贵人不顶重发。”说完以后,大殿上就不见了钟无盐的人影,她隐身了。
这么一来,宣王对钟离春的表演茫然不知所措,钟离春显身正色道:“赵国陷我鄄邑,大王却闭塞不知,而是身边左俳右优,长夜沉湎酒色,危险呀,危险呀,愿大王尽快驱俳优,逐佞臣, 进贤人,治国家。”
钟离春话音刚落,宣王赐坐给她,说:“寡人谨受命。查处奸佞,散俳优出宫,诏命即行;可这收复鄄邑事,眼下实有些力不从心。”
钟离春起身道:“民女不才,略知枪棒,无盐邑还有姐妹三百,可以为用。愿请命与赵军决一高下。”
宣王虽对钟离春的话疑信参半,诏命她为无盐将军,前往收复鄄邑。
钟离春反而问道:“若破赵军,民女入宫之事将怎么说?”
宣王一怔说:“啊!啊!若破赵军,寡人自有安排。”
钟离春率领齐军一举夺回了鄄城后,班师凯旋临淄,宣王亲迎城郊,赐酒贺功。无盐没有接酒,宣王执酒道:“孔丘那老家伙说‘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他错了,女人也不仅仅只能主内,无盐将军文能匡君,武能安邦,寡人封你为王后,今后帮助寡人治理国家如何?”
听到宣王这么说,无盐谢过宣王,伸出手接杯一饮而尽,鼓乐声中进了齐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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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秦国处心积虑要拆散齐楚联盟。
秦王:“张仪,今天寡人交给你一项任务。”
张仪:“王上尽管吩咐,仪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秦王:“这项任务非同小可,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把齐楚这两个拳头劈开,不能让他们合力一处,并且将一只拳头拉过来,为我所用。”
张仪:“这不难,楚王那小子好糊弄,齐王也是个意气用事的人,我去走一遭,定叫他落马翻船。”
秦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张仪:“王上,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不信楚王不上钩。只是他身边有个屈原,定能看出破绽,得想办法先把屈原打发了,一切就不在话下。”
秦王:“屈原?就是那个牢骚满腹的人?”
张仪:“正是他,他牢骚太多,楚王已经对他烦之又烦,我借势推一把,不怕他掉不进坑里。”
秦王:“这叫清君侧。”
张仪和苏秦都是鬼谷子的学生,尤擅长游说之术这次秦王派他出使楚国,楚王听说张仪来,空出上等的宾馆,亲自到宾馆安排他住宿。
楚王说:“我们这儿是个偏僻鄙陋的国家,您用什么来指教我呢?”
张仪:“大王如果真要听从我的意见,就和齐国断绝往来,解除盟约,我请秦王献出商於一带六百里的土地。”话锋一转:“但有个条件,如果大王能够和齐国断交,我们马上把这六百里地送给你们。”
楚王一听大喜过望:“张仪先生,这事儿当真?”
张仪:“秦王派我来,就是要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楚王没打含糊:“只要是这样,寡人立即派遣使者与齐国断交。”
大臣陈轸劝到:“大王你要这样干,等于我们就和齐国结仇了,到时候齐国如果和秦国联起手揍我们咋办?”
大臣们也听说了这等好事儿,都来向楚王祝贺,唯独陈轸还在苦苦劝谏,楚怀王说:“希望陈先生闭上嘴,不要再讲话了,等着我得到土地。六百里地啊我就不要了吗?”
张仪游说楚王成功,也没有忘记从侧面出击。他重金贿赂大臣靳尚,靳尚收受了张仪的贿赂,便劝楚王:“与齐国断交我们失去不了什么,与秦结交,我们却能得到六百里地,二者孰轻孰重,王上应该掂量得出来。”
楚王:“我们与齐国断交事小,六百里土地事大。”
屈原:“王上,你不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吗?”
楚王:“什么阴谋?”
屈原:“是你让我出使齐国,两国缔结新的联盟,字迹未干你又出尔反尔,这里面是你听了张仪的谗言,又垂涎那六百里地,你不觉得秦国这是在从中离间齐楚联盟吗?”
靳尚:“屈大夫这是在危言耸听。”
屈原:“靳大夫就不要助纣为虐,与张仪同流合污了,最终吃亏的是我们楚国。”
靳尚退出王宫,去找楚王宠姬郑袖:“你可知道你马上要在君王面前失宠了吗?”
郑袖说:“为什么?”
靳尚:“现在楚国和齐国结盟,齐王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要献给楚王为妻,同时又选择美貌善玩且懂音乐的宫女作陪嫁,为了使她高兴,齐王还陪嫁了各种金玉宝器,君王必定很爱齐国公主,而齐国公主也仰仗强齐来抬高自己身价,她势必会立为君王的妻子,到那时君王每天都沉迷于享乐,必然忘记你,你被忘掉以后,那你失宠的日子就不远了。”
郑袖一听如雷轰顶:“靳大夫一切拜托您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靳尚说:“您为什么不赶快建议君王与齐断交,齐王必然恼怒,齐国公主自然就不会献给王上了。”
夜间,被吹了一宿枕头风的楚王,蒙在鼓中不知就里,马上将屈原流放汉北。
楚国和齐国断绝了关系,废除了盟约,楚王把楚国的相印授给了张仪,还馈赠了大量的财物,派了一位将军跟着张仪到秦国去接收土地。
张仪回到秦国,假装没拉住车上的绳索,跌下车来受了伤,一连三个月没上朝,楚王听到这件事,说:“张仪是因为我与齐国断交还不彻底吧?可派勇士到宋国,借宋国的符节,到北方的齐国辱骂齐宣王。”
宣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大怒,一气之下斩断了楚使的符节和秦国结交。秦国、齐国建立了邦交之后,张仪才上朝。
楚国的使者终于见到了张仪,急不可耐道:“张仪先生,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张仪:“实在对不起了,前段时间从车上跌落受伤,至今尚未痊愈,因故久未上朝。”
楚使:“现在咱们可以交接那六百里土地了吧?”
张仪说:“我有秦王赐给的六里封地,愿把它献给楚王。”
楚国使者愕然:“我是奉楚王的命令,来接收商於之地六百里,怎么到这儿变成了六里?”
张仪:“可能是楚王和你们都弄错了,的确是六里,不是六百里。”
楚国的使臣接受土地不成,无奈返回楚国,把张仪的话告诉了楚王,楚王一怒之下,兴兵攻打秦国。
宣王也没闲着,和秦国结成联盟,联合进攻楚国。秦国的阴谋得逞后,开始向中原地区发动进攻兼并土地。
这时,宣王乘机和韩、魏结为合纵联盟,还不计前嫌,主动邀请楚国也参加合纵反秦。
宣王命令匡章迎击秦军。匡章率军与秦军对垒并不主动出击,派人不断地往来于秦军营地,一方面与秦军周旋,一方面记下秦军的旌旗和士兵服装的样子,准备让一部分齐军伪装成秦军,混入秦营,对秦军突然袭击。
士兵们在阵前闲来无事,枯燥无味,在家的时候还能做蹋鞠、掷彩等博戏,匡章一天看到战鼓忽发奇想,命人找来些石子,打磨成战鼓形状,刻上字,以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按照兵家布阵,兵临前沿,以河为界,将居九宫,近有士象贴身保驾,玩起了象征战斗的游戏。
齐军迟迟没有战报传回,监军不知匡章的意图,再三向宣王报告,说:“匡章这样做的目的,是准备率军投降秦军呢。”
有臣也劝宣王:“恐怕是匡章畏惧秦军,大王要早作提防,防备匡章生变。”
宣王听后非常坚定地说:“他不可能叛变!”
王上就那么信任他?”
匡章从先王时期来齐就领兵作战,无数次都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战胜对手。燕国内乱,匡章率兵十万,从渤海进发,进攻燕国。燕国人都痛恨子之,纷纷开城迎接齐军,五十日以内,直破燕都。这样的人能背叛我,反正我是不信。”
不久齐军大胜,匡章率军凯旋。宣王说:“匡章为人十分忠厚,因为父亲去世前没有留下遗言,就不敢改葬母亲;他连死人都不欺骗,怎么可能叛变自己呢?!”
宣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公元前301年,宣王命令匡章与魏将公孙喜、韩将暴鸢率领三国联军进攻楚国的方城,楚国派唐昧率军迎击,两军在沘水两岸驻扎下来。
联军都是北方人,对沘水的深浅程度不了解,匡章命令联军不可贸然渡水作战,在此与楚军相持6个多月。
宣王在国内不耐烦,派一个叫周冣的人,作为宣王信任的人物和魏国大臣,来到前线作为齐韩魏联军的监军,他一来到阵地,就言辞苛刻地催促匡章:“你赶快渡河作战,大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匡章对周冣说:"杀之免之,残其家,王能得此於臣。不可以战而战, 可以战而不战,王不能得此於臣。"认为应该在战机成熟后才可出战。
周冣虽是监军,却无权调动军队,联军继续与楚军隔沘水驻军对垒。随后,匡章令人寻找可以渡河的地方,由于楚军放箭射守,派出的人根本到不了河边。
匡章在河边勘察地形时,遇到一个樵夫,便停下脚步问他:“老人家,你是当地人吧?”
是啊,我就在这河边住,你有什么事吗?”
你就在这河边住,应该知道这条河哪里水深那里水浅吧?”
当然知道了。你们是想渡河与楚军作战吗?”
正是。但摸不清河水的深浅,不敢贸然行事。”
你们这些人啊,只知道领兵打仗,却一点也不动脑子。”
匡章:“唉,北方的水系没有这么发达,动脑子也想不出办法来呢。”
樵夫指着河对岸说:“河水的深浅很容易知道。凡是楚军防守严密的,都是水浅的地方;防守粗疏的,都是水深的地方。”
匡章拱手道:“多谢您老人家的指点。”
他非常高兴,命令联军乘着黑夜用精兵突袭楚军严密防守的地方。
楚将唐眛因为联军六个多月没有多大的动静,放松戒备,等知联军上岸后才仓卒调兵应战。楚军大败,2万多人被杀,楚将唐眛战死。之后,韩、魏取得宛、叶以北的大片土地。楚国被迫以太子横为质,向齐求和。
十五
有个人在路上被人打死了,官吏查案时,有兄弟二人争相认罪受罚,结果命案成了悬案。
官吏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大姑娘出嫁头一次,一时辨别不出兄弟俩那个是真凶,总不至于把兄弟二人都判死罪吧。
这事被宣王知道了,他说:“如将二人均予以赦免,那是放纵有罪的人,也违背了国家的法律;如将二人同时杀掉,又会诛及无辜。知子莫若母,母亲最了解儿子的善恶品行,可先征询其母亲的意见,然后再定罪判决。”
于是,官吏将两人的母亲传至大堂说:“你儿子打死了人,兄弟二人却争相抵罪去死,官家也无法做出判决,大王仁义恩惠,让你决定由哪一个来抵命合适。”
母亲听后大哭不止,然后哀求说:“那就杀掉我的小儿子吧。”
官吏疑惑地问:“天下父母无不偏爱小儿,而你却提出要杀掉小儿子,看来是你小儿子杀的人。”
这位母亲听到官吏如此说,连忙摆手道:“小儿子是由我所生,大儿子却是我丈夫前妻所生,丈夫临终之前指着大儿子对我说‘这孩子命苦,其母去世早,今后就委托你抚养他成人。’我答应了丈夫的临终遗愿。我深知人应言而有信,既然许诺了就要信守诺言。况且让哥哥去死,留着弟弟活着,这是用私爱来废弃公义,若违背誓言不守信用,丈夫九泉之下也不会得到安生。”
她痛哭流涕,继续说:“死去亲生儿子固然悲痛,但我可以竭尽全力培养好大儿子,教育他知义守信,这难道还有错吗?我曾经常教导小儿子要好好照顾哥哥,不要与哥哥为难,看到他们兄弟互帮互助,我就高兴不已;如果小儿子在九泉有知,也会理解做母亲的选择,做哥哥的也会明白,今后应当怎样去更好的为人做事。”说着她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官吏立即入宫向宣王汇报,他听后也对这位母亲的品行大加赞赏,说:“孤王翻阅史书,察看当代,也从未见过有如此重义守信的母亲,这实在是我们齐国的荣辉啊!我们国家能有如此义母,是国家之幸,社稷之幸!传孤王旨惹,赦免两个孩子之罪,赐她‘义继母’尊号,让全国人都学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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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30 09:0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田齐湣王



这天,齐王府内失去了往日的欢笑,传出一阵阵哀乐声声,齐宣王驾崩了。山陵五使和负责丧葬事务的官员各依尊卑亲疏,身穿丧服,嫔妃们哭哭啼啼。处理完丧事,旋即由太子继位为齐湣王。
湣王继承了他父王的爱好,也爱蹋鞠游戏,喜欢吹竽演奏,可是他和宣王也有不同之处。丧服期满,湣王在田婴陪同下视察皇家吹竽乐队。吹竽乐队设在大城内,紧挨王宫,有上千百人,日日竽声飘散出城外。
湣王煞有介事听了一会,对乐队管理者说:“你们就只会这样演奏吗?这么多人一块儿吹,你们不觉得太吵吗?不如独奏来得悠扬逍遥,也显得安静。本王最喜欢竽乐,你们轮流一个一个吹来听听吧。”
乐师们听到命令后,都想在新王面前一展身手,一个个轮番吹竽,湣王翘着二郎腿,两手为吹竽者敲打着节拍。几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就轮到乐队里的那个南郭先生,他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淋漓,哆哆嗦嗦筛糠一般难受,趁人不注意,把竽放到一边,假装以内急为借口,悄悄从人群里钻出,用衣衫遮住颜面匆匆出城,一会儿工夫不见了影子。
“该南郭先生演奏了。”乐队长喊道。
人们四下找寻,“南郭先生呢?”
“好像是出宫去了。”
“这个时候怎么出宫去了?”
“嗨,是他内急。”
大家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南郭先生的影子。
“这个该死的南郭先生,是不是掉粪坑里了?快去找找他!”
有人喊:“南郭先生不在里边。”
“算了,不让他演奏了,换另外一个人吧。”
从那天后,南郭先生已不知所踪。
“真晦气!”湣王站起来一拂袖子说:“往后再不听你们演奏竽乐了,把乐队给我解散!”便带领众官员径直回宫。
路过游戏场时,湣王听到一阵阵喧哗,立即喊道:“快停下,快停下,我要去蹋鞠。”
驭手勒住马缰绳,湣王下车,疾步走近游戏场,充当起一名蹋鞠队员,踢罢一场间接对抗,说:“不过瘾。再来一场直接对抗。”
队员们和湣王一起蹋鞠,啦啦队呐喊助威,湣王大汗淋漓,道:“还是这个痛快,比听吹竽演奏强多了。”



王宫内,宰相田婴向湣王报告说:“现韩国的公子咎与公子几瑟正在争夺太子之位,王上您说,这种情况下咱们应该帮助谁呢?”
湣王思索了一番,说:“公子咎与齐国比较友好,咱们可以出兵帮助他,扶他上位做韩王,以后对咱们有好处。”
田婴说:“无缘无故出兵去干涉一个国家的内政,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引起其他国家的连锁反应?”
“哼,其他国家的连锁反应?那又怎么样!就不怕我大齐国将他们一个一个灭掉吗?”湣王骄横着脸色,气不打一处来,直直地看着田婴,田婴的眼神出现一丝恐惧,“你这个宰相,我看很不够格。”
田婴明白自己已遇到了湣王的信任危机,再不想个万全之策,后果很难设想。退朝回到家,赶忙打点行囊,在月夜掩护下,一路快马加鞭逃魏国而去。
此后,湣王派出的大兵压境韩国,公子几瑟见大势已去,一切抵抗是徒劳,便仓皇逃往楚国避难。
楚怀王被秦国扣留而死,一直在齐国作人质的太子横,向湣王请求说:“齐王,父王被秦国害死,做儿臣的在这里逍遥自在,恐被人耻笑。今日面见齐王的意思,是想得到齐王的恩许,暂回楚国为父发丧,不知齐王可否恩准。”
湣王望着太子横,摇了摇脑袋,从嘴里挤出这样的话:“你是齐国的人质,不是任意踢来踢去的蹴鞠。想要回国嘛,是必须有条件的。”湣王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说:“如果把楚国东边的五百里土地割让给我,就可以让你回去;否则,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王是不会让你走的。”
太子横百般沮丧,万般无奈中走出齐王宫。太子横漫无目的的走着,风呼啸,雪飘飘。
一乔装打扮的路人,拽了拽太子横的衣襟,说:“太子不必沮丧,你的老师正在召口馆驿,有什么难事何不去问问他?”
太子横的老师是赵国人慎到,他专攻“黄老之术”,是从道家中出来的法家创始人物。自宣王时期就游学稷下学堂讲学多年,有不少学生,享有盛名,被齐王命为大夫。
召口馆驿内,太子横向慎子诉说着齐王的话。慎子站起来,在室内来来回回踱一阵子步,一转身对太子横说:“土地是用来为自己服务的,如果因为爱土地而不去为死去的父亲送葬,那是不孝不义的行为。所以我赞成答应齐王的要求,将那些土地给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太子横:“学生听您的。”
齐王宫内,湣王放声大笑,说:“好。楚国只要答应条件,就放太子横走。这叫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齐王用鲁侯之礼来迎接来齐国的陈轸,他对湣王说:“有能力灭亡各诸侯国的是秦国。我不担忧强秦的威胁,而担忧六国相互攻伐,使自己疲弱下去,其结果只能是被秦国乘机吞并。”
湣王:“寡人愿闻其详。”
陈轸又分析说:“现在秦国想攻打魏国的绛和安邑,如果得手,就会沿着黄河向东攻齐。大王不如派兵与三晋联合抗击秦国,这样,既帮助魏国打击秦国,齐国还可以免遭秦国的攻伐。”
湣王考虑问题相对简单,对陈轸的说辞认为言之有理。一昂头说:“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说干就干,湣王派出使臣游说,联合韩、魏攻打秦国。秦国也自信满满,认为没有什么国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入侵。虎狼之师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三国联军势如破竹,秦军节节败退,很快就攻到秦国的边防要隘函谷关,三国联军取得大捷。
一战就把秦国打的摧枯拉朽,还有什么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呢?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湣王,决定将利剑再刺向燕国,战火又将燕国烧的遍体鳞伤。
燕军在权地被齐军强大的攻势击败,齐军杀燕军十万,两员大将被俘,几乎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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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贵族田婴,是大名赫赫齐威王的小儿子,齐宣王的弟弟。威王时田婴就在齐国任高官,和田忌,孙膑等人一起参与了著名的战役“围魏救赵”的战斗,这次战斗中,齐国大胜,还在作战中杀死了魏国的相国兼大将庞涓,而后不久田婴在宣王时期任相十一年。到了湣王时期,田婴因功更是得到了湣王的封奖在薛地。
田婴有四十多个儿子,其中一个叫田文的,是田婴与一个普通的妾所生。当时这个妾在怀上田文后,就得不到田婴的宠爱了,后来听说这个孩子的产期是在五月份,他更加要求不要生这个孩子。按当时的说法,应该是这个月份出生的孩子特别命硬,女孩子克娘,男孩子妨爹。田婴地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已经有了那么多儿子,若是妨爹那怎么能行?也不缺这么个儿子!所以田婴果断地叫这个小妾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小妾不忍心,就跑回娘家偷偷把这孩子生下来,还真是个男孩,田婴听说后更是来气,说:“不要了,想办法把他弄死吧。”
小妾自己含辛茹苦的把这孩子养大。她明白,如果这个孩子一直不让他爹知道,就得不到合法认可,那等于这孩子一辈子没有任何希望,总不能一直这样藏下去。渐渐地田文长到大约三岁的时候,小妾为了他的前途,请自己的兄弟帮忙,让田婴丈夫见到了田文。
田婴见到后问:“这是谁家的小孩,我怎么没见过呢?”
小田文当即给田婴下跪磕头,说:“爹,我是您儿子,就是你想要弄死的那个,可我意外地存活了下来。”
田婴大感意外,责怪小妾道:“你怎么胆敢养活他?这是怎么回事?”
一番呵斥,让小妾低下了本来就低的头。小小的田文见状,不等母亲回话,再次到父亲前面跪下,然后不亢不卑地问道:“请问您为何不愿养五月初五出生的儿子?”
田婴没想到会有这一问,没好气地答道:“这一天出生的儿子,会长得跟门户一样高,对父母不利。”
田文听到父亲这么说,心里很受打击,但他还是克制情绪,想了一下,就继续问:“请问人的生命是受命于天,还是门户?”
田婴听了答不上来,有些尴尬,只好沉默。
可是田文没有就此打住,继续出说道:“如果是受命于天,那您为何要担心呢?如果是门户问题,将门户加高不就行了 ?”
堂堂一国丞相,被问得哑口无言,从来没有这么当众窘迫过,为了防止这小子继续冒出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只好老脸一板,大喝一声:“你住口!”
这次父子初相见,田文表现很亮眼,凭借自己的才华让父亲印象深刻。虽然田婴当时感到很难堪,过后他还是承认了这个儿子,给了他身份,让他成功地认祖归宗。
被父亲认领后,田文在丞相府开始了新生活,富足而悠闲,生活奢华得让他有种不真实感。田文是个目光敏锐的人,过了一段时间,就看出繁华外表内藏的危机。
有一天,他趁父亲有空,问了一个问题:“儿子的儿子叫什么?”
面对这样简单的问题,田婴本不想回答,但见他一副郑重请教的样子,还是答了:“叫孙子。”
田文继续问:“那孙子的孙子叫什么呢?”
田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耐心答道:“叫玄孙。”
才说完,下一个问题马上出来:“玄孙的孙子叫什么?”
田婴认输,实话实说:“不知道呢。”心想,我不答了,看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这下田文没做学生,却当起老师给父亲上了一起课:“您当齐国丞相多年,历经三代君王。我听说将门之家必出将帅,相门之家必出丞相。您的姬妾们身穿绫罗绸缎,而士人们连粗布衣服也穿不上;给仆人们吃的肉多得吃不完,而士人们只能吃糟糠。您还在想方设法地积累财富,不知道打算将它们传给您所不知道的什么人呢?您要知道国家却在一天天地衰落,我心里为此感到奇怪。”
田婴听完如醍醐灌顶。从此一改对田文的态度,变得器重他,让他出面待人接物。田家有用不完的钱财,田文每每出手阔绰的很,于是依附田婴门下的宾客一天天地增加起来,田文的名声也传到各国,那些诸侯们都派人请田婴把田文立为太子。田婴同意了,后来田文真的继承了他的爵位薛公和食邑薛地,这就是著名的孟尝君,战国四公子之一。



南方的楚国觊觎领土,派出大军攻打薛地,可是齐湣王却无动于衷不派兵相救。
这个时候,齐国的大臣淳于髡路过薛地,孟尝君接待他说:“先生前来薛地,恕我未能远迎,有失恭敬。”
淳于髡:“我乃临时路过,打扰公子了。”
孟尝君:“怎能说打扰,我请还来不及呢。”
淳于髡:“我不请自来,还望公子海涵。”
孟尝君:“先生来得正是时候,如今楚国军兵临城下,齐王又不派兵救我,如何是好?”
淳于髡:“楚国是荆蛮之人,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孟尝君:“先生是个大智慧的人,您要帮助我,说服齐王出兵相援,才能保住薛地不落入楚国虎狼之口。”
淳于髡:“齐王不出兵自有他的理由,公子放心就是了,我自有办法让齐王出兵。”
孟尝君:“那就有劳先生了,我代薛地子民先行拜谢。”
淳于髡从薛地回来,进宫对湣王说:“薛地是齐国的飞地,地理位置不重要,但先王的宗庙很重要,因为齐国的宗庙在薛地。”
湣王:“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出兵?”
淳于髡:“是的,王上。”
湣王:“我厌烦那小子,养了那么多门客,他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取我而代之。”
淳于髡:“王上可以这么想,但不能这么做。”
湣王:“为何?”
淳于髡:“楚国攻打薛地不重要,薛地失去也没事,但薛地失守,先王宗庙必然不保,先王就会受到干扰。”
湣王:“举国之力保薛地,不就白便宜那小子了?”
淳于髡:“大王英明,薛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得不去救薛地。”
湣王皱着眉头说:“好吧,看在先生的份上,就依先生之言。”
薛地保住了,孟尝君安然无恙。
夏侯章是孟尝君的舍人,也是个怪人,孟尝君很照顾夏侯章,用四匹马和一百人的食禄奉养夏侯章。
怪人就是怪人,夏侯章对此并不买账,反而数次明目张胆诽谤孟尝君。有好事者拿这种事去打小报告:“公子,您对待夏侯章不薄,可他到处说您的坏话呢。”
“哦?说我的坏话?讲来听听。” 孟尝君说。
好事者:“他说您养士的目的不纯,纯粹是为了赢得老百姓的口碑。”
孟尝君:“啊哈,我当是什么坏话呢,赢得老百姓的口碑有什么不好?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养士千日,也有用士一时的时候,他说的没错啊。”
好事者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离去。可他反过来找到夏侯章说出实情。
夏侯章说:“孟尝君尊重的不是诸侯,却用四匹马和一百人的食禄奉养我。我没有一点功劳却得到这么优厚的待遇,我诽谤他正是为了抬高他。孟尝君之所以能够被人称为德高望重的人,是因为我诽谤他,他从不计较。”
听到这话,好事者翻白了眼。
一日,孟尝君问下属:“有什么办法补救我的过失呢?”
一个门客说:“即使是天下之主,如果敢侵犯您的话,我一定和他拼命。”
另一位门客说:“凡是车能到的地方,我都要替您掩盖短处,颂扬您的长处。让各国君主与相国很急切地招揽您。”
第三位门客说:“我愿意用您府库里的钱财去为您访贤求能,寻求那些能为您解决难题与应付突发情况的人,就像魏侯手下有田子方、段干木那样的人,这就是我要为您做的。”
这三个门客说的问题都是答非所问,孟尝君说:“很好很好,你们说到了我心坎上。”
有个门客与孟尝君的夫人有染,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对他说:“您供养士人可不是为了自己戴绿帽子啊,还不赶快把它杀掉!”
孟尝君:“不可。说看到别人长得好看而心生爱慕,是人之常情,男人无不如此。”
过了一年,孟尝君将这位门客安排到卫国,还给他准备了车马和盘缠,让他投奔卫君,这个门客去到卫国以后,很受卫君的看重。
后来齐、卫关系紧张,卫君极想纠集诸侯进攻齐国。
门客站出来对卫君说:“孟尝君把臣推荐于王,不嫌我没有本事,我也知道齐国和卫国有盟约,不得刀兵相向。如今大王约集天下诸侯,准备进攻齐国,正是大王您违背了盟约,而且还欺骗了孟尝君。你听我的劝告就听,不听我的劝告,我会把自己脖颈里的血溅到您的衣襟上。”
卫君听见这话,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便打消了进攻齐国的主意。
孟尝君有个舍人,孟尝君不喜欢他,想将他赶走。
有个叫鲁仲连的对孟尝君举例子说:“猿猴、千里马、曹沫等,做事舍其所长,用其所短,就是圣明的尧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这个舍人不是很好,也不要赶走他,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听了这个建议,孟尝君就没有驱逐那个舍人了。
孟尝君出巡来到楚国,楚王:“公子贤名蜚声华夏,今来到我楚国,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相送,就送给您一张象牙床吧。”
孟尝君:“那就多谢楚王。可惜千里迢迢,我无法带回去享受。”
楚王:“那还不容易?让登徒负责给您送到府上就是了。”
登徒:“大王,我可不敢接着差事,若路途不小心床有所损坏,我包赔不起。”
舍人公孙戌劝孟尝君说:“公子最好不要接受象牙床,五国君主将国事委托你,是因为仰慕您的仁义廉洁。”
公孙戌说完就走了。
孟尝君再次找到公孙戌,见他无比兴奋,就疑惑地问他:“你不让我接受象牙床之礼,这固然是一项很好的建议,但你为何如此乐不可支呢?”
公孙戌回答:“臣有三大喜事,外加更得一柄宝剑。”
孟尝君更疑惑了,问:“那三喜?”
公孙戌说:“一是别人不敢进谏,我敢进谏,二是谏而能止君之过,三是不想送床的人不用送床,外加为事成之后送臣一柄先人宝剑。”
孟尝君听后没有生气,反而让他接受宝剑。
孟尝君被齐国驱逐出境又再次回来,只有大夫谭拾子到边境迎接他。
谭拾子对孟尝君说:“遭到驱逐,您对齐国的士大夫有所怨恨吧?”
孟尝君:“有的,那还用说?”
“恐怕不只有怨恨吧。”
“对可恨之人只有怨恨,难灭我心头怒火。”
“您想杀掉他们吗?”
“是的,这些祸害一个都不能留。”
“要我说啊,市朝则满,夕则亏。功利心、墙头草、人皆有之。无论是做事还是交朋友,都要认识到这一点。”
孟尝君看着谭拾子,好一阵子才说:“好了好了,谭大夫今天来迎接我,咱不说这些丧气话,等来日看我怎么雪耻。”
在他的众多门客里有个叫冯谖的人,在当时是并不为孟尝君所器重的一个谋士。冯谖家境贫寒,为养家糊口,托人寄食于孟尝君门下。
孟尝君问他:“你来投到我的门下,可有什么爱好?”
冯谖说:“我什么爱好也没有。”
“你有什么特长呢?”
“也没有。”
孟尝君没再问他什么,也没有嫌弃他,只是粗茶淡饭相待。冯谖见孟尝君不中用自己,为了试探孟尝君对他的诚意,独自倚门弹剑而歌:我吃饭没有鱼,我出门没有车坐,我钱少不能养家。
孟尝君知道他的奇怪言论后,并没有责怪他发牢骚,还全部答应了他的要求。后来,孟尝君托他到薛地去收债,他二话没说,假托孟尝君的名义将收上来的债款全部赏给了当地百姓,又马不停蹄返回都城临淄,如此这般说:“我要为你凿三窟。”
“哪三窟?”孟尝君问。
“这“三窟”就是:焚券义市,收买人心;结交梁国,提高声望;立宗庙于薛,巩固在齐国的地位。”
孟尝君袭爵为齐相,但与湣王不怎么对付,湣王一度曾经罢过他的相位,得知孟尝君在回封地时百姓欢呼万岁迎之,湣王闻后,复归孟相位,并“遣太傅赉黄金千斤,文车二驷,服剑一,封书谢孟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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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30 09:02:3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时候正直天下合纵连横。相国孟尝君田多次联合其他五个国家伐秦。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打仗花钱如流水,即使是那些万乘之国也经不住折腾,孟尝君名义上是联合体他五个国家伐秦,可花费的都是齐国的钱。
连续几年下来,齐国的国库空虚,湣王猛然醒悟,对孟尝君说:“伐秦,伐秦,伐来伐去你把整个国家都掏空了,我连个响屁都没有听见!”
孟尝君:“王上,伐秦之事的效果,是让秦国不敢虎视东方,我们国家安全了,就达到了目的。”
湣王生气了:“花完钱,当然有效果。效果是什么?列国都知道齐国有一个孟尝君,至于齐国国君是谁不知道。”
孟尝君:“王上,咱们是花了不少钱,可别的国家也没少破费。”
湣王更生气了:“你拿我当二傻子呀。那花了齐国的钱,最后买的是你的名!”
孟尝君依旧为自己争辩道:“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合纵连横的大事。”
湣王终于忍无可忍了,一甩衣袖:“你看你现在是这么大的名人了,列国都知道你,劳苦功高啊。这几年你也累了,我看你先歇着吧。”
这实际上是变相劝退的话。此话一出口,湣王又觉得不妥,罢免丞相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可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湣王在王宫中来回踱着步,只见他脸上掠过一丝阴险微笑,喃喃自语道:“好了,这么个理由够正大光明的,看你田文有多大的能耐!”
孟尝君有个表弟叫田甲,这天湣王命手下将他叫来王宫。
田甲一开始战战兢兢,当看到湣王笑嘻嘻的面容时,身心放松了,叩谢道:“在下田甲拜见王上。”
“免了免了。田甲,你也是我们的田氏族人,我要启用你做大将军如何?”
“田甲对国家毫无寸功,不配做大将军。”
“你是怕文武大臣们不服气是吧?”
“那是自然。”
“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本王可送你一把尚方宝剑,哪个不服格杀勿论。”
“谢王上恩赐。”
侍者在一旁喊道:“田甲,上前接受宝剑吧。”
田甲犹犹豫豫靠上前去接受宝剑时,手刚攥住剑柄,只听有人高喊:“田甲,你手持宝剑是要逼宫吗?”
“我接受宝剑,怎么成了逼宫?”
“你看你已经将宝剑架到大王的脖子上了,还有什么话说?”
湣王:“田甲,你真不识好歹,本王就要让你做大将军,赐你上方宝剑了,你竟然做出弑君的行为,该当何罪?!”
田甲还想辩解,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众武士大卸八块。
湣王假装越想越气,说:“田甲刀挟君上,背后有没有主谋?给老子查!”
下面人很快就把调查报告交了上来:田甲经常和孟尝君的门客们一起出去斗鸡走狗,关系非常好……
侍从适时递上助攻:“田文秘密经营自己的封地薛城,比国都临淄都要坚固;又大肆收揽门客,实在居心叵测,恐怕迟早会取代大王!”
孟尝君得知田甲劫持湣王之事,急忙进宫探视,却吃了个闭门羹。同时他也知道了有人在湣王那里嚼舌头,说自己是事件主谋。
孟尝君嗤之以鼻道:“老子要真搞,大王这会儿还会活着?”
孟尝君一气之下,直接转身回府,对外宣称自己生病了,但暗中没闲着,找来亲信门客商议对策。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田甲劫王”是湣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给你孟尝君泼脏水,借此逼你交出相位。
所以,摆在孟尝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真反了;二是交出相位,回薛城去。但前一条路行不通,说不定湣王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因此,孟尝君只能先交出相位自保。
闻听孟尝君被齐王罢官,那些门客立刻离他远去,只剩下一个冯谖的陪着他,面对这种情形,孟尝君也只是感慨,叹息道:“文常好客,遇客无所敢失,食客三千有馀人,先生所知也。客见文一日废,皆背文而去。”
冯谖说:“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事之固然也。君独不见夫趣市朝者乎?明旦,侧肩争门而入;日暮之後,过市朝者掉臂而不顾。非好朝而恶暮,所期物忘其中。今君失位,宾客皆去,不足以怨士而徒绝宾客之路。愿君遇客如故。”
被免了相的孟尝君,考虑再三认为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决定到发展势头最好的秦国去应聘,他也不想想,昨日还在率领联军伐秦,转眼又想到秦国去发展,秦国国君会怎么想呢?
孟尝君就就想去。但是被一个人拦住了。谁呀?冯谖。
冯谖说:“你不用急着去秦国,我先去替你造势,到时候不光是秦国,各个国家都会竞相聘任你的。”
孟尝君:“你说的轻松。我刚被罢相,列国都知道了,我虽心有不甘,识英才的君王不多啊。”
冯谖:“这点你放心就是了,我现在就出发给你去找魏国去。”
孟尝君:“惠王的为人世人皆知,有那么多人才都纷纷逃离魏国,到别处去实战宏图大略,他能瞧得上我?”
冯谖:“那就看我怎样施展手段,保准让他不敢小瞧你,请你等候佳音吧。”
孟尝君:“但愿如此,我相信你的能力,祝你成功。”
冯谖打马上路,直奔魏王府。
魏惠王满脸疑惑问他:“听说你是孟尝君的门客,不知你来我大魏国有何见教。”
冯谖不紧不慢打量了一番惠王说:“大王你知道吗?你们魏国犯的最大的错误是啥?”
“错误?还有最大的错误?你是在耸人听闻吧。”
“大王你是只管养马,不会驾驭马。”
“此话怎讲?”
“就是大牛人才都没用,放跑了。”
惠王被冯谖这句话一出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这些我知道,但是这有好后悔药吗?”
冯谖的嘴里冒出一个字:“有。”
“甘愿领教。”
“现在列国间又出现一个经天纬地的大才,就看你的胸襟了。”
“有这等奇才?他是谁呀?”
“孟尝君田文,知道不?”
“这人我知道啊。”
“现在齐国的国君有眼无珠,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人才他不用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赐予你的机会”
惠王眼珠子转了一圈说:“是是是。”
“大王想不想聘他?你要想用他,我给你牵线搭桥,他立马就可以为魏国所用。”
惠王一听,立马说:“行行行。我赶紧派人派使者去请他。”
说完,立即安排使者团队浩浩荡荡的来就往齐国赶。
冯谖辞别惠王,先于使者团队一步回来。跟孟尝君说:“事已经给你办成了,魏王的使者团队正往这边赶来。”
孟尝君甚是惊讶地“嗯嗯”两声。
冯谖有神秘地说:“但是你别答应。”
孟尝君瞪圆了眼睛问:“为什么?”
“人嘛,都是这个样子的,太容易答应就不值钱了,你得拿拿架子。”
“怎么个拿架子法?”
“你就说他惠王不心诚,就派个使者带俩人就来了,以为我是干啥的呀?你是买韭菜葱呢!你一句话我就去呀,开啥玩笑呢,不去。”
使者被孟尝君的一番回话,无奈撅回去了。请不动只好往回走。
冯谖追上使者,说:“你们没请动,回去也不好交差,我跟你们一块回去禀报。”
惠王一见到他们问:“怎么,没请来啊?”
使者战战兢兢回答:“是啊,没请来,人家挑礼,说你心不诚呢。”
冯谖见惠王要生气的样子,在旁边帮腔说:“大王呀,我也没考虑这个问题。确实是你要表现诚心啊。”
惠王:“我派了使者团队,还怎么表现诚心呢?”
冯谖说:“人家再怎么样,也曾经是齐国的相国,想聘用人家,你得派个重臣,带足厚礼,显摆一下仪式,你得给对方台阶,给他面子才是。”
惠王一听叹口气说:“好吧好吧,听你的,那怎么办才好?”
冯谖:“再派一溜车队,拉上好多重金礼物,一路走一路对外宣称说我们要礼品大才。我们魏王求贤若渴,要聘请孟尝君。”
“这好办,能求得一个经国济世的人才,算不了什么,我这就安排。”
搞定了惠王,冯谖又提前一步跑回来,对孟尝君说:“这次势已经造的可以了,但是还不能不答应。”
孟尝君一听也傻了,说:“人家这面子也给了,礼也给了,排场也有了。怎么还不答应啊?”冯谖说:“魏国就不是个成事的地方,不能答应。但是通过魏王的动作,可以在列国间给你抬身价。”
魏惠王不死心。第三次又派了更大规模的车队,造了更大的声势来请孟尝君。
这回孟尝君依然按照冯谖的计策行事,对魏国使者说:“谢谢魏王的诚心,请你们禀告魏王,我准备先歇一歇,短时间不准备出山。他也感觉到了大王的诚意。等歇过一段时间后,一定第一站选定魏国。”
魏惠王恨得要一切吃,说:“这不是把我当二傻子耍了吗?”
这事儿,虽然被折腾了他还说不出怨言来,恐被世人耻笑耳。
冯谖然对孟尝君说:“就魏国这样三次请你,你都不去,列国都知道这事儿了,往后你想到哪儿,保准都高高兴兴欢迎你。”
经过冯谖的运作,魏惠王给孟尝君一造势,秦昭王坐不住了,马上给齐湣王一封书信讲:把孟尝君给我送过来,我要用他做我的相国。你送过来,啥事都好说。你要不送过来,我就出兵讨伐齐国。
齐湣王本来就不想用孟尝君,现在秦国要这个人,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论辈分湣王还低一辈,他对孟尝君说:“叔叔啊,秦国现在要聘用你,为了咱们齐国再做最后一次贡献吧!”
孟尝君本来就想去秦国发展,现在湣王又放他去,如同求着自己去秦国,他很快就成行去了秦国。秦昭王也不含糊,就任命他做了相国。
孟尝君上咸阳去的时候,也没忘随身带了一大帮门客。
秦王亲自欢迎他,孟尝君说:“大王厚爱足下,今献上一件纯白的狐狸皮的袍子作见面礼。”
秦王双手抚摸着袍子说:“银狐皮很名贵,只有重大场合才能穿它,平时我要将它藏在内库里。”
有人对秦王说:“孟尝君是齐国的贵族,手下人又多。他若当了丞相,一定先替齐国打算,秦国不就危险了吗?”
秦王说:“那么,还是让他回齐国去吧。”
“他在这儿已经住了不少日子,秦国的情况他差不多全知道,咋能轻易放他回去呢?”
秦王说:“那可怎么办才好?”
“把他软禁起来,哪儿也让他去不了。”
孟尝君知道自己被软禁十分着急,他打听得秦王身边有个宠爱的妃子,就托人向她求救。那个妃子叫人传话说:“叫我跟大王说句话并不难,我只要一件银狐皮袍。”
孟尝君和手下的门客商量,说:“我就这么一件皮袍,已经送给秦王了,哪里还能要得回来呢?”
其中有个门客说:“我有办法将袍子拿回来。”
当天夜里,这个门客就摸黑进王宫,找到了内库,把狐皮袍偷了出来。孟尝君把狐皮袍子送给秦王的宠妃。那个妃子得了皮袍,就向秦王劝说把孟尝君释放回去。秦王果然同意了,发下过关文书,让孟尝君他们回去。
孟尝君得到文书,急急忙忙地往函谷关跑。他怕秦王反悔,还改名换姓,把文书上的名字也改了。到了关上,正赶上半夜里。守关人说:“依照秦国的规矩,每天早晨,关上要到鸡叫的时候才许放人。”
大伙儿正在愁眉苦脸盼天亮的时候,忽然有个门客捏着鼻子学起公鸡叫来。一声跟着一声,附近的公鸡全都叫起来了。守关的人听到鸡叫,开了城门,验过过关文书,让孟尝君出了关。秦王果然后悔,派人赶到函谷关,孟尝君已经逃出虎口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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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逃出函谷关后,孟尝君一行人还恐秦军继续追杀他们,门客们去当地老乡窃得几套衣服换上,直到进入赵国境内后,才算是逃出升天。
到达赵都邯郸时,孟尝君说:“我很想拜访一下大名鼎鼎的平原君赵胜,可我与他并不相识,怎么办呢?”
门客:“让我全去给他报个信,说出您的大名,看他如何反应。”
赵胜此时正担任相国,也很希望跟齐国联盟共抗秦国。
“相国,我是齐国孟尝君的门客,先生让我来通报一声,他要到府上来拜访您。”
赵胜先是一怔,问:“孟尝君不是去秦国了吗?”
门客:“是的,我们就是从秦国返回,先生特意来拜访您。”
赵胜:“好啊,难得孟尝君来访,赶快请来府中,我要用贵宾的标准来款待他。”
孟尝君跟赵胜一见面相谈甚欢,在府中盘桓数日才依依不舍离开,赵胜又派人将他礼送至边境一个小县城。
当地百姓早就听闻孟尝君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如今得知他来到本县的消息后,便纷纷涌上街头,很想目睹一下这个大人物的尊荣,场面之热闹,达到万人空巷的程度。但等到看见孟尝君本尊的真容后,当地百姓却大呼失望。
原来,在该县百姓的想象中,名满天下的孟尝君必然是一位高大威猛、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形象,然而出现在他们眼中的孟尝君,却是一个矮小瘦弱、容貌猥琐的男人,跟卑贱的奴仆无异。围观的百姓错愕不已,紧接着便纷纷嘲讽道:“本以为薛公是一个挺拔伟岸的奇男子,如今看到他,却不过是一个瘦小卑微的人,真是好笑得很。”
孟尝君或许是在秦国受了太多的委屈,总想找机会发泄一下,听到赵国百姓对他公然嘲讽,他怒上丹田,亲自披挂上阵,和门客们一起对他们大开杀戒。
围观的百姓手无寸铁,根本无法抵挡这帮身怀利器的暴徒,没多久便被悉数斩杀殆尽。孟尝君尤且不解恨,便对城内其他无辜百姓进行屠戮,甚至连襁褓中的孩童都不放过。
经过一番无差别的屠杀后,该县百姓被杀得精光,几乎没有一人幸免。屠城结束,孟尝君带着门客们重新上路,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齐国。
孟尝君回国之后,迫于舆论的压力,湣王又把丞相的位子还给了他。但是,湣王却一直都对孟尝君并不信任。
湣王在灭掉宋国之后,自己变得更加骄横起来。为了防止孟尝君夺权,暗中一直秘密寻找借口要除掉他。
孟尝君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夜逃到了魏国。不久之后,燕国为了报复之前的灭国之仇,发兵攻打齐国。而魏国听到这个消息,立即任命孟尝君为魏相,让他亲自去联合秦赵两国,与燕国组成多国部队去攻打齐国。孟尝君并没有对此进行推辞,反而全力以赴。
孟尝君与秦国魏冉结盟伐齐,只是两个权臣巩固封邑的无意之举,他的初衷只是想维持列国均势,但却被长久窥视机遇的燕国所利用,从而走向不可控制的局面。
燕昭王励精图治使燕国崛起,始终牢记“子之之乱”的仇恨,却难以缩小与齐国的差距,即便齐国数年征伐宋国,疲敝之军依旧打得燕国大败。
但燕国长期的外交潜伏,在知悉孟尝君结盟之策后,燕昭王迅速隐秘的推进结盟范围,毕竟结盟之事若成,可以借助天下诸侯之力为燕国复仇,结盟若泄露失败,可将责任推到孟尝君身上。
秦国奉行远交近攻,秦昭王嬴稷曾在燕国为质,在伐齐之事谋求相同自然应允,随后苏代与乐毅轮番游说赵国,赵国质疑燕国对伐齐的决心,《燕昭王且与天下伐齐》才打动赵惠文王加入联盟。
至于韩国早已失去决断权,当秦国传达伐齐意向,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而秦国也通报过楚国,楚国原本加入伐齐阵营,却最终选择协助齐国;至此五国联盟隐秘达成,而齐国对此全无察觉!



齐王宫。
秦国派来的使者魏冉对湣王说:“现在天下诸侯都称王,我们秦王想自称西帝,管辖西部;同时尊齐王为东帝,管辖东方。秦、齐两国平分天下,大王意下以为如何?”
这件事正中湣王下怀,他一边颔首,一边问各位大臣:“你们给我拿个主意,秦王为西帝,我为东帝,谅他没人敢反对,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邹衍说:“天地之间有五行,人类社会都是按照五德转移的次序进行循环。而五德转移是仿照自然界的五行相克即土克水、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的规律进行的。”
“别整些没用的,直截了当说出你的意思。”湣王有些不耐烦。
邹衍整了整衣冠道:“历史变化同自然界一样,也是受土、木、金、火、水五种物质元素支配,历史上每一王朝的出现都体现了一种必然性。凡帝王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现在不见任何祥瑞之兆,若贸然出现西帝东帝,势必还要有南帝北帝,这不适合五行相克的规律。”
苏秦的弟弟苏代从燕国来到齐国,湣王在章华东门迎接他。
看到苏代,湣王喜不自禁:“哎呀,先生来得正好。”湣王表示出极高的热情,出于秦国送来的“帝王”称号,找到了可以倾诉的知音。毫不掩饰喜从天降,向苏代宣布好消息:“秦国派魏冉到齐传达称帝的意图,先生认为如何?”
苏代回答说:“大王问臣下的这个问题太仓促了。祸患的常常是从细微之处产生的。”
湣王一听他这话也愣神了。苏代诡辩说:“希望大王不妨接受帝号,但不要事先称帝。等待秦国称帝后,如果天下没有反对声音,大王再称帝也不晚。况且,在称帝先后上谦让,无伤大雅。如果秦称帝后,天下都反对他,那么大王就不要称帝了,以此趁机收拢天下人心,这是建立王业的巨大资本。”
苏代看着湣王的反应,继续说:“况且,同时出现东西两个帝王,大王认为天下人会尊奉齐国,还是尊奉秦国呢?”
苏代反问湣王的意思,是说齐国势力相对秦国较弱一些,言外之意齐国称帝只能是秦国的陪衬而已。
湣王思虑再三回答说:“寡人认为,大概率尊奉秦国会多一些。”
苏代又继续反问湣王:“如果大王放弃称帝,那么天下会敬重齐国呢?还是敬重秦国?”
湣王没有丝毫犹豫:“敬重齐国而憎恶秦国。”
分析利弊的一番劝说,湣王好似猛然醒悟过来:“我要他奶奶的这个帝号有何意义?让秦王自己称帝去吧!”
苏代赢得了湣王的信任,虽然劝说湣王放弃称帝,但是仍以帝王之号称呼他说:“齐秦两帝立约共同攻打赵国,同讨伐像桀一样暴虐的宋国,哪一个更有利?”
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湣王回答得很干脆:“当然攻打宋国更有利。”
苏代不愧是苏秦的弟弟,接着给湣王分析:“权衡一下约定,与秦国一起称帝,天下尊奉秦国而轻视齐国;放弃称帝天下拥护齐国而憎恶秦国。攻打赵国不如攻打宋国有利,所以希望大王放弃称帝争取天下人支持,背弃称帝之约而排斥秦国,不要争无关紧要的虚名,而要趁机攻占宋国。”
苏代分析比较透彻,称帝有利于秦而无益齐。因为秦国的实力要高于齐国,齐国称帝只是陪衬,反而招致诸侯怨恨。而攻打宋国相对攻赵国容易一些。
况且,这个时候诸侯称宋国为“桀宋”。宋国是殷商后人的封地,而商朝最后以为帝王为纣;当时宋国国君暴戾程度不逊色于“桀纣”。“桀纣”泛指暴君。而“桀宋”指宋国君偃荒淫无度,暴虐残忍。
宋国君偃篡位自立为王,君偃上任第十一年,对外三面出击,四处树敌。南败楚,东败齐,北败魏,挫败邻国掠夺土地。宋国前任君王剔成流亡在齐,有苏代从中搅合,所以也请求伐宋帮助复国。
由此可见,宋国君偃天怒人怨。湣王攻打宋国,既是复仇,又是平民愤,况且还是个软柿子。
苏代继续忽悠,攻占宋国的好处:“占有了宋国,魏国的阳地也就危急了;占有济水以西,赵国的阿地以东一带就危急了;占有淮水以北,楚国的东部就危急了;占有陶、平陆,魏都大梁的城门就被堵塞了。
放弃帝号而代替讨伐宋国暴君,如此国家地位提高,“国际”声誉尊崇,燕国、楚国因形势所迫而归服,天下诸侯国都会听从齐国。这是商汤和周武王那样的正义之举呀!”
只顾开心的湣王幡然醒悟,于是“去帝复为王”。
而秦国原以为齐国能听忽悠,一起称帝上“贼船”。即使诸侯怨声载道也不敢叨叨,毕竟两大强国做事,又有谁敢反对呢?岂料,半路杀出来个苏代,三言两语击碎秦昭王称帝的梦想。“秦亦去帝位”,秦昭王遗憾地去掉了帝王的称号。
苏代先是从齐国利益出发劝去帝号,争取齐湣王的充分信任。再进一步诱导湣王攻宋,既可以转嫁对燕赵的压力,又为六国联合灭齐埋下了隐患。
湣王做梦也没想到,攻宋又何尝不是三面树敌呢?威胁韩、魏,迫近秦国,北威赵国,南逼楚国,诸侯环伺下又岂能容许一味地做大?
那么,苏代为何要这么坑害湣王呢?苏代当然是为了自身利益。
此时齐国的人才环境发生了巨变,湣王不再热心对待贤能之士,燕昭王筑造“黄金台”不仅吸引了其他诸侯的人才,也吸引了孟轲、淳于髡以及邹衍等等齐国人才。
这日,湣王在宫中闲来无事,率众人出城游玩。
当车马行进到临淄东郊时,百姓们都跑出来围观车队。湣王坐在车子里,看到围观的老百姓们满是尊崇的目光,心中正洋洋得意之时,忽然发现路边桑园里,有一个采桑女子正在全神贯注地采摘桑叶,全然没有顾及他浩浩荡荡的车队。
湣王:“那个很奇怪,你们去把她叫到车前寡人有话问她。”
采桑女被人引领着来到车马前,不卑不亢地向湣王行了个礼。
湣王见她其貌不扬,身穿粗布麻衣,左手提竹篮,右手拿桑钩,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有一点比较奇特,她脖颈下端一个大肉瘤甚是醒目。
湣王问她:“本王出游,全城的男女老幼皆来围观,唯有你不为所动,在那里专心采桑,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本王不值得你一看吗?”
采桑女回答:“我是奉父母之命前来采集桑叶的,还要急着赶回家中喂蚕,所以没有时间围观大王。再说国君有国君的使命,采桑女有采桑女的工作,我们都是在各司其职,这也没有过错呀。”
湣王见采桑女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又听她的话句句在理,觉得她绝非是一般的女子。他对随行人说:“先王纳丑女钟离春,被天下传为佳话。寡人也想效仿先王,纳面前这个女子为嫔妃如何?”
随从:“王上圣明,若此,必将万世颂扬。”
湣王对采桑女说:“本王想纳你入宫,封你为嫔妃,让你终生享受荣华富贵,你可愿意?”采桑女:“多谢大王的盛情,可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必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如果大王真心要娶,请大王按选聘嫔妃之礼仪,到我的家中向我的父母提亲。”
湣王:“好的,现在寡人就按选聘嫔妃之礼仪,派使者带着金银珠宝前去行聘。”
采桑女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嫁不出去的女儿,竟然被大王纳为嫔妃,自然喜不自禁,很爽快地答应了亲事。
母亲说:“闺女啊,你就要随大王进王宫了,换上件漂亮衣服吧。”
采桑女却说:“大王看上的,是那个穿麻衣素服的采桑女,我还是保持自己的本色为好。”于是仅仅是做了简单的梳洗,依旧穿着自己干活时所穿的衣服上了车。
湣王后宫嫔妃们听说新娶了妃子,都想见见这个新妃子长什么样子。于是她们一起聚集在后宫门口等待。
迎亲的车马停在门前,采桑女身穿麻衣,头插荆钗,不慌不忙下得车来,向众人一一行礼。嫔妃们见采桑女容貌一般衣着俭朴,而且脖子下面长了一个大肉瘤,觉得甚是可笑。于是大家叽叽喳喳,开始对宿瘤女指指点点,有的还掩鼻嗤笑。
湣王觉得很没有面子,说:“你们先不要笑,新王妃是还没有梳妆打扮,等她沐浴更衣之后,再穿上绫罗绸缎,施以粉黛,加以修饰之后,就会好看的。”
采桑女听了这句话,意味深长地对湣王说:“大王,刚才您说加以修饰,您觉得人真的需要修饰才会好看吗?修饰有些时候很重要,可也要看用什么来修饰。”
湣王不解其意,问道:“此话怎讲?”
采桑女说:“修饰与不修饰,差别确实很大。古代的尧舜桀纣,都贵为天子。但是尧、舜是用仁义来修饰自己,他们正直仁慈,爱民节俭,天下人都齐声称赞他们,而桀、纣用豪华的宫殿,无数的珍宝,美女如云的后宫来修饰自己,他们穷奢极欲,以致国破家亡,令天下人耻笑。所以说怎样装饰和用什么来装饰,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湣王娶采桑女原本是为了作秀,也想和他父亲一样赢得一个爱才不爱貌的好名声,可听了采桑女这一席话后,他说:“你真是一个有见识有眼光的奇女子,寡人封你为王后,统领后宫,协理朝政。”
后宫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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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30 09:03:25 | 显示全部楼层


荀况写了篇论《臣道》的文章给王蠋看,说:“王太傅,请你看看我说的对否。”
王蠋翻看了一遍道:“祭酒洞若观火,把一切都说得非常明白。当今咱们国家缺乏的是立功的臣子和圣明的臣子,阿谀奉承的臣子和篡夺君权的臣子当道,大王还想称王天下,危险和灭亡就在旦夕!我一定要做到做臣子的职责。”
太傅王蠋,看到湣王如此莽撞行事,这样闹腾下去,会毁掉齐国创下的基业,人们不但要指责湣王,还要指责他这个太傅调教得不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认为还是应该出面制止一下。他赶到齐王宫,对湣王慷慨陈词:“咱们齐国现在的局面来之不易,都是先王励精图治创下的基业,打天下不易,保天下更难,切莫穷兵黩武了,应立即停止对外扩张的图谋。”
王蠋以为,自己是湣王的老师,讲得过火一点没什么,可刚说到这里,湣王大声呵斥道:“你个老家伙,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充其量是个太傅而已!我哪天不高兴了,就免了你这个太傅,省的多嘴多舌烦人。你老老实实做好你的本职就行了,你有什么权利来阻止本王的军事行动?”
见说动不了湣王,王蠋气愤不过,说:“你就是免了我的太傅,我也必须给你提个醒,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湣王也不示弱,一摆手说道:“那寡人就成全了你。退下。”
湣王的膨胀野心越来越大,他气呼呼地说:“秦王要跟我互称东帝西帝,好像我还要需要他的协助才行,就是没有秦王的援手,难道我就没有能力称帝了?”
苏秦:“大王息怒,你可以使出连环计,称帝的问题不在话下。”
“哦,相国有何妙计?”
“现在宋国内乱,第一步可以联合之前被宋国打败的那些国家,就说报仇的机会来了,组成齐楚魏联军同时出兵围殴宋国。”
“他们肯出兵吗?”
“有利可图,何况借机复仇,他们没有不出兵的理由。”
“宋国可也是个老牌国家啊,底蕴深厚。”
“有我们三大强国同时围殴,能扛得住才怪。”
湣王:“若宋国亡了,这块肥肉也很难分啊。”
苏秦:“下一步我自有良策。”
在强大的联军面前,宋康王很快战败而死,这个时候,在面对如何瓜分宋国的这个问题上,三国开始出现矛盾了。
湣王:“攻打宋国,他们都是出兵不出力,这个便宜来之不易,分而食之不合算。”
苏秦:“大王莫急,下一步我就让其他国家不敢觊觎。”
“如果贸然翻脸,齐国势必同时以一敌二,和魏国楚国对打。就算我国再强,肯定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魏楚把两国主力军队都给调走,不就好办了?”
“说说简单,他们一个个又不是傻子。”
“这就是我说的下一个良策。接下来,我们可以联合楚国,以及韩赵魏三国,组成了一个五国同盟,一起进攻秦国。”
“秦国可不是好惹的。”
“正因为秦国是块硬骨头,五国联合攻秦必然久攻不下,但各国的军队主力,自然都被吸引到了秦国那头,咱们再瞅准机会,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搞个突然袭击,将整个宋国收入囊中。”
就在几大强国一起进攻秦国的时候,齐国忽然派出自己早已隐藏的军队,进攻宋国。因为当时楚国和魏国的主力,都被牵制在秦国那头,短时间内也调不回来。
湣王:“苏相,我要攻打宋国了,你认为可行否?”
苏秦眨巴着眼睛说:“出师伐宋有诛暴之名。”
“看来苏相是赞成的了?”
“不仅出师有名,还可以得到宋国的土地。”
“对对对,出师的目的不就是得到土地嘛。”
“还可以得到宋国的臣民。”
湣王:“要他们的臣民干什么,我只想要土地!”
苏秦:“齐国一定能心想事成。”
宋国已失去了往日的地位,怎是齐国的对手?
燕昭王此时也火上浇油,目的是看湣王的笑话,竟然鬼使神差般下令:“现在齐国要攻伐宋国,我们燕国不能袖手旁观。”
燕将张魁问:“我们是要帮助宋国呢,还是帮助齐国呢?”
燕王:“那还用说?天平往哪边倾斜我们就帮助哪边。”
“大王,我们与齐国可是有世仇啊?齐国若是灭了宋国,掉过头来就会对准我们。”
燕王嘿嘿一笑道:“齐国真若是灭了宋国,那才有好戏看呢。现在我命你率领燕军去帮助齐国伐宋。”
“臣下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我担心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什么叫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你想啊,齐国没有邀请,我们主动参战,是不是有点想分一杯羹的意思呢?”
“齐国邀请楚国和魏国共同伐宋,约定灭掉宋国以后,三国三分宋国土地,咱们不跟他争。”
“那么好吧。”
燕军浩浩荡荡出发了。
齐王宫内,湣王正在谋划攻宋调动军队。
“禀报大王,燕国传来消息,他们已派张魁率大军来帮助我们伐宋。”一官员说。
湣王:“哦,我们要攻打宋国,燕国竟然派一个无名之辈来充数?是借此想邀功封赏的吧?”
苏秦:“这是燕国的一个态度,是支持您伐宋的。”
“没有燕国的支持,我照样让宋国土崩瓦解。燕军到达什么地方了?”
“估计还在半路上吧。”
“你安排手下人,在半路上先把张魁给我结果了,看看燕国帮助我们伐宋是真情还是假意。”
“这样不好吧,燕国一片诚心来助,尚未出师先斩人家派出的大将,于情于理没法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张魁吗?杀了他演过能怎么样?”
“要是如此的话,大王打算用什么方法结果了张魁性命呢?”
“就以我慰劳燕军的名义,犒赏他食物,让他高高兴兴助阵,然后高高兴兴地消失。”
文武大臣听后,一个个被惊得瞠目结舌,谁也不敢多言进谏。
张魁被杀身亡,消息传到燕国。
燕昭王问:“此事是真是假?”
“禀报大王,张魁是真的被齐人杀害在路途。”身边人回答说。
昭王:“齐王实在是个莽撞人,我一番好意,他不领情便罢了,还中途杀我大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一大臣说:“齐王是个蛮不讲道理的人,我们怎可与他为伍?不若趁此将大军撤回来,他爱怎么伐宋由他去吧。”
昭王:“齐王虽昏,我们也不要轻易招惹,他喜怒无常,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大臣说:“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还要助纣为虐不成?”
昭王:“你说的正是。我们不但不追究杀张魁的责任,还需再派二万士兵,自备粮草去协助齐国攻打宋国,以表示我们的真诚。”
众大臣也是对昭王的执着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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