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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秦国处心积虑要拆散齐楚联盟。 秦王:“张仪,今天寡人交给你一项任务。” 张仪:“王上尽管吩咐,仪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秦王:“这项任务非同小可,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把齐楚这两个拳头劈开,不能让他们合力一处,并且将一只拳头拉过来,为我所用。” 张仪:“这不难,楚王那小子好糊弄,齐王也是个意气用事的人,我去走一遭,定叫他落马翻船。” 秦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张仪:“王上,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不信楚王不上钩。只是他身边有个屈原,定能看出破绽,得想办法先把屈原打发了,一切就不在话下。” 秦王:“屈原?就是那个牢骚满腹的人?” 张仪:“正是他,他牢骚太多,楚王已经对他烦之又烦,我借势推一把,不怕他掉不进坑里。” 秦王:“这叫清君侧。” 张仪和苏秦都是鬼谷子的学生,尤擅长游说之术这次秦王派他出使楚国,楚王听说张仪来,空出上等的宾馆,亲自到宾馆安排他住宿。 楚王说:“我们这儿是个偏僻鄙陋的国家,您用什么来指教我呢?” 张仪:“大王如果真要听从我的意见,就和齐国断绝往来,解除盟约,我请秦王献出商於一带六百里的土地。”话锋一转:“但有个条件,如果大王能够和齐国断交,我们马上把这六百里地送给你们。” 楚王一听大喜过望:“张仪先生,这事儿当真?” 张仪:“秦王派我来,就是要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楚王没打含糊:“只要是这样,寡人立即派遣使者与齐国断交。” 大臣陈轸劝到:“大王你要这样干,等于我们就和齐国结仇了,到时候齐国如果和秦国联起手揍我们咋办?” 大臣们也听说了这等好事儿,都来向楚王祝贺,唯独陈轸还在苦苦劝谏,楚怀王说:“希望陈先生闭上嘴,不要再讲话了,等着我得到土地。六百里地啊我就不要了吗?” 张仪游说楚王成功,也没有忘记从侧面出击。他重金贿赂大臣靳尚,靳尚收受了张仪的贿赂,便劝楚王:“与齐国断交我们失去不了什么,与秦结交,我们却能得到六百里地,二者孰轻孰重,王上应该掂量得出来。” 楚王:“我们与齐国断交事小,六百里土地事大。” 屈原:“王上,你不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吗?” 楚王:“什么阴谋?” 屈原:“是你让我出使齐国,两国缔结新的联盟,字迹未干你又出尔反尔,这里面是你听了张仪的谗言,又垂涎那六百里地,你不觉得秦国这是在从中离间齐楚联盟吗?” 靳尚:“屈大夫这是在危言耸听。” 屈原:“靳大夫就不要助纣为虐,与张仪同流合污了,最终吃亏的是我们楚国。” 靳尚退出王宫,去找楚王宠姬郑袖:“你可知道你马上要在君王面前失宠了吗?” 郑袖说:“为什么?” 靳尚:“现在楚国和齐国结盟,齐王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要献给楚王为妻,同时又选择美貌善玩且懂音乐的宫女作陪嫁,为了使她高兴,齐王还陪嫁了各种金玉宝器,君王必定很爱齐国公主,而齐国公主也仰仗强齐来抬高自己身价,她势必会立为君王的妻子,到那时君王每天都沉迷于享乐,必然忘记你,你被忘掉以后,那你失宠的日子就不远了。” 郑袖一听如雷轰顶:“靳大夫一切拜托您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靳尚说:“您为什么不赶快建议君王与齐断交,齐王必然恼怒,齐国公主自然就不会献给王上了。” 夜间,被吹了一宿枕头风的楚王,蒙在鼓中不知就里,马上将屈原流放汉北。 楚国和齐国断绝了关系,废除了盟约,楚王把楚国的相印授给了张仪,还馈赠了大量的财物,派了一位将军跟着张仪到秦国去接收土地。 张仪回到秦国,假装没拉住车上的绳索,跌下车来受了伤,一连三个月没上朝,楚王听到这件事,说:“张仪是因为我与齐国断交还不彻底吧?可派勇士到宋国,借宋国的符节,到北方的齐国辱骂齐宣王。” 宣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大怒,一气之下斩断了楚使的符节和秦国结交。秦国、齐国建立了邦交之后,张仪才上朝。 楚国的使者终于见到了张仪,急不可耐道:“张仪先生,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张仪:“实在对不起了,前段时间从车上跌落受伤,至今尚未痊愈,因故久未上朝。” 楚使:“现在咱们可以交接那六百里土地了吧?” 张仪说:“我有秦王赐给的六里封地,愿把它献给楚王。” 楚国使者愕然:“我是奉楚王的命令,来接收商於之地六百里,怎么到这儿变成了六里?” 张仪:“可能是楚王和你们都弄错了,的确是六里,不是六百里。” 楚国的使臣接受土地不成,无奈返回楚国,把张仪的话告诉了楚王,楚王一怒之下,兴兵攻打秦国。 宣王也没闲着,和秦国结成联盟,联合进攻楚国。秦国的阴谋得逞后,开始向中原地区发动进攻兼并土地。 这时,宣王乘机和韩、魏结为合纵联盟,还不计前嫌,主动邀请楚国也参加合纵反秦。 宣王命令匡章迎击秦军。匡章率军与秦军对垒并不主动出击,派人不断地往来于秦军营地,一方面与秦军周旋,一方面记下秦军的旌旗和士兵服装的样子,准备让一部分齐军伪装成秦军,混入秦营,对秦军突然袭击。 士兵们在阵前闲来无事,枯燥无味,在家的时候还能做蹋鞠、掷彩等博戏,匡章一天看到战鼓忽发奇想,命人找来些石子,打磨成战鼓形状,刻上字,以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按照兵家布阵,兵临前沿,以河为界,将居九宫,近有士象贴身保驾,玩起了象征战斗的游戏。 齐军迟迟没有战报传回,监军不知匡章的意图,再三向宣王报告,说:“匡章这样做的目的,是准备率军投降秦军呢。” 有臣也劝宣王:“恐怕是匡章畏惧秦军,大王要早作提防,防备匡章生变。” 宣王听后非常坚定地说:“他不可能叛变!” “王上就那么信任他?” “匡章从先王时期来齐就领兵作战,无数次都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战胜对手。燕国内乱,匡章率兵十万,从渤海进发,进攻燕国。燕国人都痛恨子之,纷纷开城迎接齐军,五十日以内,直破燕都。这样的人能背叛我,反正我是不信。” 不久齐军大胜,匡章率军凯旋。宣王说:“匡章为人十分忠厚,因为父亲去世前没有留下遗言,就不敢改葬母亲;他连死人都不欺骗,怎么可能叛变自己呢?!” 宣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公元前301年,宣王命令匡章与魏将公孙喜、韩将暴鸢率领三国联军进攻楚国的方城,楚国派唐昧率军迎击,两军在沘水两岸驻扎下来。 联军都是北方人,对沘水的深浅程度不了解,匡章命令联军不可贸然渡水作战,在此与楚军相持6个多月。 宣王在国内不耐烦,派一个叫周冣的人,作为宣王信任的人物和魏国大臣,来到前线作为齐韩魏联军的监军,他一来到阵地,就言辞苛刻地催促匡章:“你赶快渡河作战,大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匡章对周冣说:"杀之免之,残其家,王能得此於臣。不可以战而战, 可以战而不战,王不能得此於臣。"认为应该在战机成熟后才可出战。 周冣虽是监军,却无权调动军队,联军继续与楚军隔沘水驻军对垒。随后,匡章令人寻找可以渡河的地方,由于楚军放箭射守,派出的人根本到不了河边。 匡章在河边勘察地形时,遇到一个樵夫,便停下脚步问他:“老人家,你是当地人吧?” “是啊,我就在这河边住,你有什么事吗?” “你就在这河边住,应该知道这条河哪里水深那里水浅吧?” “当然知道了。你们是想渡河与楚军作战吗?” “正是。但摸不清河水的深浅,不敢贸然行事。” “你们这些人啊,只知道领兵打仗,却一点也不动脑子。” 匡章:“唉,北方的水系没有这么发达,动脑子也想不出办法来呢。” 樵夫指着河对岸说:“河水的深浅很容易知道。凡是楚军防守严密的,都是水浅的地方;防守粗疏的,都是水深的地方。” 匡章拱手道:“多谢您老人家的指点。” 他非常高兴,命令联军乘着黑夜用精兵突袭楚军严密防守的地方。 楚将唐眛因为联军六个多月没有多大的动静,放松戒备,等知联军上岸后才仓卒调兵应战。楚军大败,2万多人被杀,楚将唐眛战死。之后,韩、魏取得宛、叶以北的大片土地。楚国被迫以太子横为质,向齐求和。 十五 有个人在路上被人打死了,官吏查案时,有兄弟二人争相认罪受罚,结果命案成了悬案。 官吏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大姑娘出嫁头一次,一时辨别不出兄弟俩那个是真凶,总不至于把兄弟二人都判死罪吧。 这事被宣王知道了,他说:“如将二人均予以赦免,那是放纵有罪的人,也违背了国家的法律;如将二人同时杀掉,又会诛及无辜。知子莫若母,母亲最了解儿子的善恶品行,可先征询其母亲的意见,然后再定罪判决。” 于是,官吏将两人的母亲传至大堂说:“你儿子打死了人,兄弟二人却争相抵罪去死,官家也无法做出判决,大王仁义恩惠,让你决定由哪一个来抵命合适。” 母亲听后大哭不止,然后哀求说:“那就杀掉我的小儿子吧。” 官吏疑惑地问:“天下父母无不偏爱小儿,而你却提出要杀掉小儿子,看来是你小儿子杀的人。” 这位母亲听到官吏如此说,连忙摆手道:“小儿子是由我所生,大儿子却是我丈夫前妻所生,丈夫临终之前指着大儿子对我说‘这孩子命苦,其母去世早,今后就委托你抚养他成人。’我答应了丈夫的临终遗愿。我深知人应言而有信,既然许诺了就要信守诺言。况且让哥哥去死,留着弟弟活着,这是用私爱来废弃公义,若违背誓言不守信用,丈夫九泉之下也不会得到安生。” 她痛哭流涕,继续说:“死去亲生儿子固然悲痛,但我可以竭尽全力培养好大儿子,教育他知义守信,这难道还有错吗?我曾经常教导小儿子要好好照顾哥哥,不要与哥哥为难,看到他们兄弟互帮互助,我就高兴不已;如果小儿子在九泉有知,也会理解做母亲的选择,做哥哥的也会明白,今后应当怎样去更好的为人做事。”说着她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官吏立即入宫向宣王汇报,他听后也对这位母亲的品行大加赞赏,说:“孤王翻阅史书,察看当代,也从未见过有如此重义守信的母亲,这实在是我们齐国的荣辉啊!我们国家能有如此义母,是国家之幸,社稷之幸!传孤王旨惹,赦免两个孩子之罪,赐她‘义继母’尊号,让全国人都学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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